第162章 往事塵封

  方小花聽著楚雲的話語，再看著楚雲那淡漠的神情，恍惚間，她似乎見到了自己的師尊一般。

  「道友………」

  方小花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不過最終她卻緩緩搖了搖頭，將自己到了嘴邊的話，又全部咽到了肚子裡面。

  「這一切應該只是巧合罷了，世間怎麼可能會有如此不可思議的事情？」

  方小花在心中喃喃自語了一聲，並沒有繼續糾結，只是她看向楚雲的眼神，卻還是出現了些許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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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雲看著方小花的神色變化，他對此洞若觀火。

  「楚道友，你初來乍到歸雲觀，在下禮當盡一些地主之誼。」

  方小花回過神來，她對著楚雲笑道。

  「那就勞頓道友了。」

  楚雲輕輕點了點頭，隨後他便一隻手拉著林瑤，跟在方小花的身後，開始在這歸雲觀中遊歷起來。

  越是觀察此地，楚雲心中的那種熟悉之感便越加濃重。

  此地居然真的和青雲觀有七八成相似，除了一些細枝末節以外，大致上幾乎沒多少區別。

  幾人不知不覺間，便來到了歸雲觀的主殿之中。

  「不知這歸雲觀的主殿，祭奠的可是道祖？」

  楚雲看著那與青雲觀幾乎一模一樣的大殿，他停下步伐，轉頭對著方小花問道。

  「不瞞道友，歸雲觀不敬鬼神，不拜道祖，觀內供奉的乃是此方天地。」

  方小花在聽到楚雲的話後，她緩緩搖了搖頭，出聲解答道。

  「果然和青雲觀一模一樣，難不成此地也是青雲真仙當年留下的傳承所在。還是說這位神通廣大的大乾國師，與青雲真仙有些關聯？」

  楚雲眉頭微皺，他喃喃自語的在心中說道。

  楚雲隨意的抬起頭，他看著歸雲觀大殿上的一張牌匾，瞳孔猛地一縮，仿佛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

  只見歸雲殿的大殿之處，上方懸浮的一張很是殘破的木質牌匾。

  牌匾中央鑲嵌著一張字畫，被高高掛在上頭。

  紙張有些發黃殘破，上面的字體卻是十分不凡，書寫著「歸雲」二字。

  這字帖一看就是出自於書法大家之首，筆走龍蛇，大氣磅礴。

  「這……」

  楚雲的身子微微顫抖起來，他的瞳孔不斷放大縮小，心中更是猶如翻江倒海一般，掀起驚濤駭浪，久久無法平息。

  「方道友，你可知這牌匾是哪裡來的？」

  楚雲深深的吸了口氣，強行壓下自己心中的震撼，他轉頭對著方小華問道，神情很是肅穆。

  「道友說的可是這牌匾上方的那幅字貼？」

  方小花聞言一怔，隨口問道。

  「對！」

  楚雲重重點頭。

  「這字貼的來歷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據說乃是師尊大人在創立歸元觀時，便一直掛在上面，想來應該對師尊大人意義非凡。」

  方小花仔細回想了一番之後，輕聲說道。

  「歸雲……歸雲……」

  楚雲緊握拳頭，腦海之中的記憶瘋狂翻湧。

  恍惚間，楚雲似乎回到了二十年前。

  那時的自己，穿越到此方世界已經足有二十年！

  自己懷揣著雄心壯志，四處求仙問道，可是卻一直碰壁，不得其法，難入其門。

  無奈之下，楚雲只好另求他法，準備修行武道法門，可是他的根骨太差，最終也只學了些三腳貓的功夫而已。

  恰逢此時，楚雲在一處天橋下方，遇到了一個年歲不大的小乞丐。

  那小乞丐當時身患重病，幾乎已經瀕臨垂死。

  楚雲善心發作，將其救治好後便收入門中，讓其隨侍己身。

  那是楚雲在穿越以後收的第一名第子，名為陳峰。

  或許是因為早年間遭遇了太多挫折，陳峰在拜楚云為師以後，便一直任勞任怨地跟在他身邊。

  燒水做飯，洗衣疊被，陳峰將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條，並且繼續跟楚雲四處求仙，哪怕一次次被人狼狽地趕了出來，甚至經常食不果腹，居無定所，他也沒有半句怨言。

  多年以後，陳峰已經逐漸長大，他的面容堅毅俊朗，只是平日裡不愛說話，性子也有些沉悶。

  二人飄零到了凌雲縣，恰巧找到了一處十分破敗的道觀，那裡便是日後的青雲觀。

  楚雲在青雲觀中找到了幾本破爛功法，並且將其視若珍寶，沒日沒夜的修煉琢磨，卻一直難以登堂入室。

  那時的楚雲年齡已接近三十歲，但他的面容依舊和年輕之時一般俊朗。

  謀一日中午，陳峰跪在楚雲面前，對著他狠狠磕了九個響頭。

  「師尊大人在上，還請恕弟子不孝，無法再侍奉您老左右。」

  「弟子這一路走來，經歷了太多太多，我觀這大乾帝國，境內百姓流離失所，朝中官員大都無所作為。弟子心中憤懣，想出世救民！」

  陳峰熱淚盈眶，他跪在地上將青磚都給磕碎，哪怕額頭上已經血肉模糊，依舊不去理會，只是擲地有聲道。

  楚雲看著這個跟在自己身邊，幾乎已經有了十年的小傢伙，看著他一步步長大成人，腦海中思緒萬千，哪怕心中萬分不舍，最終卻沒有出聲挽留。

  畢竟自己的情況自己清楚，說到底，自己不過是個招搖撞騙的神棍罷了，根本就沒有什麼真正的本領。

  陳峰即便是留在自己的門中，日後也難有什麼建樹，還不如讓他下山而去。

  「也罷，既然你去意已絕，為師也不再挽留你。只是希望你能記住，只要你想要歸來，為師的身邊永遠留著你的位置。」

  楚雲深深的吸了口氣，隨後神色肅穆道。

  他取來紙筆，並且在其上留下了兩個大字。

  「歸雲！」

  這是楚雲的念頭，也是他留給陳峰最後的東西。

  至此師徒二人徹底各奔東西，再也沒有相見。

  一直到後來，楚雲又接連收下了不少弟子，可是卻大都在學習了沒多久以後，便發現楚雲只是個招搖撞騙的神棍而已，最終憤然離去。

  只有陸尋與林瑤，依舊無怨無悔的跟在他身邊，哪怕最後身死道消，魂歸天地。

  「敢問國師大人的俗家名諱，方道友可知曉？」

  楚雲強行壓下心頭的悸動，他的眼中儘是滄桑之色，隨後顫抖著聲音問道。

  雖然如今滄海桑田，已經過去了不知多少歲月。

  但是陳峰作為楚雲的第一個弟子，依舊在他的心中占據著很大一片位置。

  「師尊的真名？我好像聽師尊大人說過，應該是叫陳峰吧。」

  方小花聞言微微一整，她緊緊皺著眉頭，仔細思索了許久之後，緩緩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