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讓我見見她
2024-07-07 11:48:34
作者: 魚田牧歌
「當然,你難得求我幫忙。」陸景宴眼神亮亮的,很期待薛菀後面說的話。
薛菀趴在陸景宴耳朵旁說了什麼,陸景宴看著薛菀的眼神里充滿了驚喜和期待。
「好,交給我吧。」
時間過去了一個月,顧青州肉眼可見的煩躁著,在辦公室後來擺弄著手機。
薛菀這個女人已經一個月沒有任何消息了,給她打電話也永遠處於關機狀態。他心裡有一種揮之不去的恐慌感,
「青州哥哥,怎麼辦?薛菀不把她的東西拿走,也不來跟新助理對接工作,這要是耽誤我們的項目怎麼辦?」沈佳夢進來直接向顧青州抱怨到。
但內心裡卻在暗自記恨:薛菀這個陰魂不散的賤人!都被開除了還留下東西在這礙眼!
顧青州也疑惑,按理說流產休養了一個月,怎麼也能下地行走了,怎麼一點關於她的消息都沒有。
他聯繫了秦家二少,卻在秦思陽那得知了一個噩耗,頓時讓他渾身的血都涼了。
「顧青州,你現在開心了吧。」秦思陽的聲音疲憊又哀傷:「菀菀姐不在了。她因為心臟衰竭和流產,身體徹底撐不住了。你最討厭的薛菀,再也不在了。」
顧青州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大聲質問:「秦思陽!你敢在詛咒她一句試試!」
「顧青州!」秦思陽用盡力氣朝他大吼:「你TM現在裝什麼好心!你之前怎麼對菀菀姐的!你自己心裡有數!我說了她死了她死了她死了!!」
秦思陽一邊嘶吼一邊哭了出來,他也沒想到,一向溫柔的菀菀姐就這麼突然地就去世了,他連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
薛菀一生積德行善,從來都是以真心待人,到最後,陪在她身邊的,卻只有胡蝶一個人。
顧青州不想再聽秦思陽的鬼話,推開沈佳夢突然站起來衝出了辦公室,把油門踩到最底,用平生能想到的最快的速度前往胡蝶的家!
不可能!除非他親自見到她的屍體!不然他絕對不相信。
他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闖了多少個紅燈,顧青州一個急剎車停在了胡蝶家樓下,看著電梯剛剛離開,他也來不及等待電梯,直接順著樓梯一口氣跑到了20樓!
「薛菀!薛菀!別裝死!」顧青州發瘋了似的砸著胡蝶的房門,聲音中帶上了自己都難以察覺的哭腔,直到手砸到紅腫,胡蝶才慢慢地打開門。
胡蝶眼睛哭得紅腫,身上一身素白,看見門外的顧青州如瘋了一般的著急樣子,胡蝶嘴角勾起了嘲諷的笑容:「現在知道著急了?顧·總·裁?」
顧總裁這三個字胡蝶說的很慢,每一個字都像是被嚼碎了從牙縫裡強擠出來的一番。
充滿了恨意。
看著眼前這個辜負了薛菀的真心,並把她一腔愛意狠狠踩在腳下羞辱,並直接導致了薛菀死亡的男人現在滿臉著急驚慌的模樣,胡蝶講出的話堪稱殘忍:「你之前對菀菀說過,你怎麼不去死啊!現在成真了,很開心吧?」
顧青州猶如五雷轟頂般愣在了原地,心裡像是被插進來一柄尖刀狠狠地攪動般生疼,顫抖著說:「怎麼會...為什麼...」
她怎麼會死!為什麼會死!
她不是跟陸景宴走了嗎?
「菀菀心臟衰竭,顧總您忘了?」胡蝶說出的每個字都像匕首一樣,一點一點割著顧青州的血肉,直到他整個人變得血肉模糊。
變得跟之前的菀菀一樣,破敗不堪。
「她唯一救命的心源,被你親·自·搶·走,拿去討好你的未婚妻了呀!」
顧青州眼前一片發黑,他不知道薛菀已經等不到新的心源了!他也在托人儘快去尋找了!
為什麼不能等等他....
顧青州死死地抓著胡蝶的肩膀,艱難地說:「我不信...你讓我見見她...讓我見見她....」
「好啊。」胡蝶眼底閃過一絲快意,讓開了堵在門口的身體。
客廳里,黑白照片上,薛菀的笑容亦如當初顧青州心動的模樣。
顧青州整個人都在發抖,眼睛死死地盯著薛菀的照片。
薛菀笑得明媚燦爛,眼神里充滿溫柔,被她眼神注視著的顧青州仿佛感覺薛菀還在他身邊,還愛著他一般。
藏在心裡對薛菀的愛的種子,在一瞬間破土發芽,並迅速長成了參天大樹,開出了名為自責和悔恨的花。
花瓣落下,每一片仿佛有著千斤的重量,砸了顧青州一個措手不及。他倉促地想要逃離,卻被困在名為薛菀的空間中,無處躲藏。
眼淚決堤而下,顧青州此刻痛苦得連聲音都發不出來,雙腿再也支撐不住重量,「噗通」一聲跪在照片前,再也不復平時的冷峻模樣。
「顧青州,別在菀菀的面前哭,髒了她輪迴的路。」
高傲的人終於低下了頭顱,妄想用遲來的真心,雕刻成世間庸俗求愛花,再一次送給她。
恨與愛本就等長,原來這天底下所有愛而不得的人,全都一個樣。
胡蝶也抬起頭,看著窗外自由自在的飛鳥,嘴裡輕輕地說:「菀菀,你終於自由了。「
窗外的小鳥仿佛感受到了什麼,轉過頭,用那雙亮亮的小眼睛看了看胡蝶,隨後展開翅膀,飛向了蔚藍的天空。
一片羽毛都不曾留下。
從胡蝶家出來,顧青州仿佛失了魂一般,漫無目的的遊走在街上。
遊魂尚有棲息處,那他顧青州呢?
他都幹了什麼?
顧青州想起,剛才在胡蝶的家裡時,自己在薛菀的照片旁看見的那個小小的牌子,他追問胡蝶那個是誰,胡蝶輕描淡寫的話卻像一柄巨錘砸在自己身上。
「那是你孩子的牌位。薛菀掉的孩子,是你的。」
「不可能!那個孩子不是陸景宴的嗎!或者是秦思陽的!怎麼可能是我的!」顧青州驚慌的質疑,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心中的痛苦減少一些。
「我和菀菀,還有秦思陽從小相依為命,我們兩個對秦思陽只是單純的親情。你也知道菀菀的家庭,是不可能對她有一點親情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