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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竟敢威脅朕

2024-07-07 11:10:43 作者: 電視寶寶

  「呵……」高緯冷冷一笑。

  「放開她!」他慍怒吼道,君臣之禮已蕩然無存。

  「高長恭!難道你就是這般和朕說話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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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兒是臣的妻子,也是臣的女人!皇上,請你務必自重!臣再說最後一遍,否則——」

  「放肆!你竟敢威脅朕?!」

  他依舊在我的身上,重重地,壓著。

  「哐——」

  一道銀光劃弧飛去,幾隻花瓶猝然落地,發出刺耳聲響。

  「你?!難道你想造反不成?!」

  「這是你逼的!」

  「呵,你以為這裡是哪兒?!這裡是朕的皇宮,你以為帶著這個女人能出得了這皇宮!出得了鄴城?!出的了我大齊之土?!」

  「大齊皇宮?前方將士生死相搏,血濺沙場,而你們卻奢靡無度,揮霍荒淫!皇宮?鄴城?大齊王土?若是半個時辰之內,臣無法帶著她離開皇宮,那臣的鐵騎軍將掃平整個皇宮!」

  他的話,如鐵錘銀針般砸下,為了我,為了救我,他竟然逼宮高緯?

  「高長恭,你為了一個女人!你!」沉重的負載終在那個惶恐間離了我的身,生痛的軀體不由蜷縮起來。

  「皇上,如今陳國犯境,臣身為高氏一族,絕不會忘了國事即家事之承諾。本想掛帥請戰,卻未料你做出這般禽獸不如之事!」

  「國事即家事?哈哈哈,高長恭,你不必說的這般冠冕堂皇,其實,你心裡早已覬覦朕的皇位!」

  「臣現在只想帶她走!皇位,過去,現在,將來,臣都不會有任何興趣!」

  「你!」至高無上的皇權,在著高長恭的眼中連天上的一層浮雲都比攀不上。他的話語讓著貪戀一切的高緯頓然失語。

  銀白衣袍披裹在我的身上,耳畔是他低低的話語:「蘭兒,沒事了,別怕。」

  我顫抖著蜷縮的軀體,用著微薄的力把那層遮掩往著頸邊拉去。

  「我帶你走,一起走。」

  酸痛壓迫的腰下被著一個輕輕的力托起,我軟綿無力的身子順著他的臂腕落入了那個暖暖的懷中。妖嬈紅幔相纏的梁慢慢從我迷濛的霧眼中挪去,璀璨星辰帶著高掛的明月灑在我沾濕的面龐。周圍窒息的空氣中,混著刀戟步靴的聲響。

  「不想死的話,都給本王讓開!」

  奪命的危險,在他而言,若如桌上輕著的微塵,毫不起眼。他,蘭陵王的逼人氣勢,讓著身旁的殺氣,頓退兩旁。

  「長恭,我不能,不能連累你。」背負著我,如此之大的累贅,他能離開皇宮嗎?

  「有我在,你不會有事。」他俊美的眸光帶著安撫,落在我的心上。

  他步下台階,遠離華燈的刺目炫照,懷裡抱著我,穿過刀林,邁過幽黑漫長的廊道。身後,追逐的步伐從未停歇,也從未靠近。每一個人都想立下功績,擒獲他拿去求賞,然而,膽小的他們只配如鼠般尾隨,任何一個都沒有靠近他——齊國戰神蘭陵王。

  夜風輕拂,吹動他衣襟前的髮絲,涼卻我沾濕的面龐。疼,渾身的疼痛,因著高緯時才的摔與肆虐。害怕,依舊害怕,若是沒有他,此刻的我已被那個男人踐踏。

  「別怕,我會帶你離開。」

  離開皇宮,白馬飛馳,青石板,高樓牌,矮民居,穿過大道,騁過小巷,用著他蘭陵王的令牌,我們一同離開了鄴城,離開了那個地獄般的魔鬼之域。夜色晚,而他的馬卻毫無停息,蹄聲破著一路的幽寂,想著漆黑而行。

  「咳,咳。」

  他懷中的我,因著喉中的乾澀,風的狂掠咳嗽起來。

  「蘭兒。」他手中的韁繩猛地一收,白駒便立刻停下,「是不是騎得太快了?」

  「對不起,是我,是我連累了你。」

  「記得我和你說過,一起去無名谷,賞花望月看夕陽,早點去不好嗎?」

  「長恭,對,對不起。」

  是我的出現,讓他的生活失去了平靜,是我的出現,讓他在沉淪中悲涼,是我的出現,讓他放棄了榮華富貴,是我的出現,讓他拋開了無上地位,是我的出現,讓他陷入如此萬劫不復之境,是我不配被他愛,也不配做他的妻。

  「再說,我就要生氣了。」

  「長恭。」

  「身上還痛不痛?」

  我搖了搖頭,怕他擔心,也怕我的痛會讓他放慢行程。

  「騙你夫君。」

  馬蹄再揚起的時候速度慢了許多。這一切,只是為了我。

  幾月前,我為了逃避宇文邕,與他踏上了去往鄴城的道;幾月後,他為了救我離開鄴城,與我再次踏上了這條路。

  同一間客棧,同一間房,幾月前,他睡在椅上,我睡在榻上,幾月後,他睡在我的身旁,然而並非躺……

  「不,不要。」

  半夜,我因著心中的陰影,噩夢乍醒,囈語於唇,冷汗沁額。

  「蘭兒,不要怕,有我在……」

  靠著榻背而眠的他,攬過我顫抖的身,撫著我的背,如哄嬰孩般哄著我。

  「我在。」

  同一條街,同一個攤,幾月前,他買了兩個面具,一個老頭,一個老太,幾月後,他拉停了疾馳的馬,只為停下買一個小孩的笑臉,逗我開心。

  「蘭兒,笑笑。」

  「長恭,我……」

  「以後,我們買好多面具好不好?」

  說著,他便帶起了小孩的面具,逗我開心。

  同一條路,同一個破廟,幾月前,他用草汁幫我塗抹蚊蟲的叮咬,幾月後,他用著買來的藥粉為我擦著身上的瘀傷。

  「今天比起昨日淺多了。」

  「是嗎?」

  「明天就會變白了。」

  他為著我的肩,我的背,我的臂,我的腿,塗著藥粉,而那雙略含憂傷的眼眸中燃著一絲怨怒。他恨高緯,可他卻從不在我的面前提起那個男人。連一句咒罵都未提過,因為他,不想讓我思到那晚任何一個片段。

  多日之後,我們終於到了通往世外桃源的幽徑。

  他,淡淡地說了一句,很輕,很輕:「早了兩日。」

  無名谷,世外桃源般的仙域,去年的六月,我被他帶入,今年的五月,我再次被他帶入。步在同樣的道上,我已由他一個路過而救的女子,成了他的妻。

  淡淡的花香縈繞著無名谷的幽徑,引著我與他慢慢而入的步。他微微一笑,醉人的唇邊淺印著隱隱的酒靨:「蘭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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