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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出府進宮了

2024-07-07 11:10:29 作者: 電視寶寶

  「怎麼了?」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我的話,忽而成了凝固空氣的一個源頭。他搭在我鞋上的指微微地顫動,低下的身沒有抬起,而我亦沒有彎身去脫。

  良久之後,一抹白影閃過我的面前,淡淡話語與著他身上的清香一同留下:「早點休息。」

  他的話含著隱隱的沒落,如他離去的身影一般沒落。可是,長恭,對不起,他在我身上已經刻下深深的印記,而我此生都不會再有愛戀,過去的歲月中,我已經傷了幾個人,同時也傷了自己。愛情,是一種毒藥,沒有解藥的毒藥,一旦中上,只有苦澀,沒有甜蜜。

  門,被他輕輕拉上,我小心脫下鞋,心中的悸動,被隱隱埋葬。

  本章節來源於ʙᴀɴxɪᴀʙᴀ.ᴄᴏᴍ

  第二日,高長恭沒有留在蘭陵王府,聽說一早就去上了皇宮,隨後又去練兵場了。我獨坐在銅鏡前,手中望著他昨日給我插上的髮簪。它很美,美到我自認為配不上。有的時候,太過完美的東西,總讓我覺著高不可攀,就如同送我這簪子的主人一樣,他,太過完美。

  幾日後,他又回了府,見著我的時候,並沒有一絲尷尬,反而如著以往一樣,溫柔,卻不忘加些抬槓的話語。

  「明晚是仲秋了,一起賞月吧。」

  「呵,仲秋,仲秋又到啦?」仲秋,仲秋,每次我聽到他們說仲秋,我就覺得聽有意思。哎,也難怪,要讓他們能像我一樣喊「中秋」,還得等到他們後世呢。

  「我帶你去銅雀台賞月。」

  「銅雀台?那不是……」

  「是什麼?」

  「是曹操當年為了關大喬小喬建的地方嘍。」

  「呵,蘭兒,呵呵。」他朗聲笑著,差點就剩沒有前俯後仰,好不容易才緩了過來:「誰,誰和你說的?」

  「有這麼好笑嗎?我是有證據的,」

  「什麼證據。」

  「折戟沉沙鐵未銷,自將磨洗認前朝,東風不與周郎便,銅雀春深鎖二喬。聽過沒?這首詩?」

  完了,唐朝詩人杜牧在這個朝代還沒有出現,我怎麼這麼傻的吟了首詩出來,我尷尬地朝他笑著。

  「詩倒是挺好,不過,我肯定寫詩的人不了解曹操,不過是一介文人而已。」

  「你憑什麼這麼說?」

  「憑我是武將,亦憑我的心。」

  「嗯?」

  「銅雀台前臨河洛,北臨漳水,意為虎視中原遼闊之土。曹操他雖戰敗於赤壁,卻壯志未酬,所以才建了此台。怎會與女子相關,呵呵,赤壁戰。」

  他,悠悠地嘆了口氣。三國鼎立的時代與著南北朝的幾國割據是何其相似,卻又那般不同,他的心,恐也一樣壯志未酬。

  仲秋之夜,出乎我的意料,天居然沒有下雨。月尤似明亮,如著銀盤高高地懸在幕夜之上。有人說,月是一種誘人憂愁的東西,如果對著月,很容易讓人想起傷心的事,也容易勾起自殺的想法。雖然我對後者一直不認同,但是前者,我還是有著同感。

  「呵……」我暗自笑著,也許,定下中秋節的宋太宗心裡也有著抹不去的過去,背負著罵名的他,定下這個節日不過是慰藉自己而已吧。

  「好看嗎?」

  「嗯。」我感嘆著月給人的愁,但也不否認它的美,帶著淡淡憂的美。如同他的俊眸一樣,好美,好美。原以為他會浪漫地和我一起在連闕樓宇的飛閣重檐上看銀月,卻未料,他拉我到了連接銅雀台與金鳳台的浮橋上坐著。雖說浮橋是閣道式的,但總感覺著晃。

  「幹嘛選這裡?」

  「等你坐不穩的時候,可以在我的肩靠靠。」

  「高長恭!你……」

  臉驀地一熱,我狠狠地瞪他一眼,便朝著身下奇高的地方望去,倒吸了一口涼氣。

  「萬一掉下去怎麼辦?這個浮橋什麼時候造的?是曹操造的嗎?你們維修過嗎?」

  「掉下去?有我在,你怎麼會掉下去?就是掉下去,也有我這個墊背的。」

  「墊背的。」

  我學著他的腔,想著電視裡重複不斷的墊背鏡頭,鼻中不覺輕哼一聲。忽而,面前一個黑影朝我突襲而來。

  「啊——」

  緊緊地,我拽著一個柔軟的衣,好舒服的懷,好熟悉的懷。

  「蘭兒,蘭兒……」

  好熟悉的喚聲,好熟悉,好熟悉……

  「我怕」

  「不怕,飛鼠而已。」

  飛鼠?我即將陷入的那個回憶,那個幻覺,忽地離了腦,只是靠在他懷中的身子卻依舊保持著原樣。

  「飛的老鼠?」

  「長的像,不一定就是。」

  「飛的老鼠,飛的老鼠,蝙蝠,是蝙蝠。」

  「我在這裡。」

  「嗯?」微微動了下身子,我抬頜望他,他略顯憨傻地回著。

  「我記得,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你說我是蝙蝠俠,那你剛才喊我,我就應下聲。」

  「呵,蝙蝠俠。」

  「呵。」

  這一晚,我靠在他的肩膀,望明月,看高台,想著過去,思著此刻。直到深夜,我覺著累,他才帶我下了浮橋。到了馬的身旁,我說渴,他說只有酒,沒有水,而我毫無顧忌地拉過酒往著口中倒去,獨留他一人在鞍邊驚愕。其實,我並不會飲酒,在二十一世紀,我也從未沾過半滴,只是喝下幾口,我便已覺得腳下輕飄,臉龐緋燙,話亦跟著多了起來。

  「長恭。」

  「還以為你會……這下……」

  我閉上眼睛,隱隱地聽著他的話,只是想要聽得更清,卻是那般困難。我,睡著了。

  次日醒來的時候,我已經睡在了聽瀾軒的榻上,只是除了頭疼外,便是渾身的癢,伸出藏在錦被中的纖臂,一個個紅點顯了出來。

  「哎呀,完了,毀容了,毀容了。」我急急地摸著自己的臉頰,只覺著小小的凹凸觸著我的指腹,忍不住,我驚呼起來。

  「大夫說你沒事。」一抹白色的身影從著聽瀾軒靠池的窗邊傳來,尚未再揉眼看清,他已到了我的身畔。

  「沒事?沒事怎麼這麼癢?都是你那個破酒。」

  「那可是你自己……」

  「這下完了,以後臉上這些疙瘩都會留下坑坑窪窪的。」

  「大夫已經開了方子,上了藥就會好的。」

  「不會好的!難看死了,沒法嫁人了!」拉上錦被,我將著自己的頭埋在其中,雖然,我並不奢望再有愛,可若是留下滿臉痕印,無論對於傾國之美的旖旎,還是對著普通女子,都是一件煩心之事。

  隔著薄薄的被,我聽著那一端,他低低的聲:「我娶你就是了。」

  突然而出的話語,讓我無措,不知道,他的話是為了安慰我,還是為了逗我開心。「你,你……走吧,別煩我。」

  「一會兒上藥了。」

  「上藥?!上了也不會好的。」

  「上藥後當然會好!」

  猛地,我身上的錦被離了身,他俊美的臉龐露在我的面前,掀被引起的風,拂著他白衣上的墨發,盡散著他完美絕俊的容顏。只是這一次,我感到了他身上那層霸氣,咄咄逼人的霸氣。

  「你,你,你想幹什麼?」

  我怯怯地問著他,穿著薄如蟬翼衣衫的我躺在榻上,而他卻靠得我如此之近,在蘭陵王王府,他的府邸,在聽瀾軒,他的地方,他想幹什麼?

  「蘭兒,我想要你……」

  「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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