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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他正在洗澡

2024-07-07 11:10:11 作者: 電視寶寶

  門在這一刻被打開,翎的身影出現在了暖日落下的地方。

  「蘭兒!你在撒謊!你的身上留著我印下的痕跡,跟我回去!」

  他竟對我打在他臉上的一掌,既無驚愕,又無叱責,只是拖著我,朝外走去。

  「皇上!」

  獨孤翎終是開了口,第一次,我聽到他如此慍怒地說著這兩字:「讓開!」

  站在門前,獨孤翎毫無避開之意。

  「難道你想抗旨?!」

  本章節來源於𝒃𝒂𝒏𝒙𝒊𝒂𝒃𝒂.𝒄𝒐𝒎

  「皇上,違了旨意的是你自己。難道你忘了,是你賜婚給若蘭和獨孤翎的。是,我的身上是有痕跡,但是,那是我和翎昨夜雲雨之後印上的。」

  時才的質問與喝斥,轉瞬間,落得一陣寂。

  「你說什麼?!」

  捏拽著我臂腕的手在我說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無力鬆開,我提裙撲到已僵直在門前獨孤翎的身上,回著他:「皇上,若是,若是你沒有聽清楚,若蘭可以說的更明白些!昨晚,我已經是獨孤翎的女人!」眼眸中故作而出的堅定,直射入他淺褐帶紅的眼中,告訴著他這一切的真實。

  「不可能……」他低垂著眼帘,無力地搖頭重複著,繼而,發狂般地吼道,「不可能!你騙我!」他仰天嘶叫著。

  宇文邕到底是誰在騙誰?是我騙了你,還是你騙了我?!!

  「我沒有騙你,明日就是大婚,洞房花燭是早晚的事,如今,我們不過是提早了而已!」

  「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對朕?!為什麼?!」

  一個跌撞的身影,擦過我與獨孤翎,朝著門外走去。他走了,而我靠著的那個男人,也將我拉離了他的胸前。

  「翎。」

  「對不起,給我點時間。」他微抿了下唇,抽身而離。

  「翎,我……」

  他沒有給我機會,因為我留給他的,不僅僅是背叛。

  呵,靠在門邊,慢慢倚下,仰望著天際邊如鏡的澄藍,我暗自痴笑著。我騙了宇文邕,可也傷了獨孤翎。靜鴻閣的夜,我後悔了嗎?不,我沒有。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會這般選擇。只是我,已無顏再見獨孤翎。他沒有責怪我,但卻抽身離開,無言的離開,便是對我默然的失望。

  淡淡地,我嘆了口氣,掃睨周圍,獨孤府是這般陌生。是,我本不該屬於這裡,只是因為報復他,我才來到這裡。如今,報復——是成,或是不成,都不再重要,因為報復已讓我傷害了別人。

  「文侍中。」耳側傳來小嬋的話語,斜眸望去,她已蹲在了我的身旁。

  「小嬋,我沒事。」手扶著門,借著木緣使力起身。

  「可是……」

  「我,突然間想畫畫,小嬋,能幫我準備一下嗎?」

  「畫畫?」

  她驚愕於我莫名的要求,只是對著我,作為一個侍女,沒有我的解釋,她仍會去準備我要做的一切。

  一個時辰後,我離了獨孤府。

  留下的,是紙上的歉意。因為我已無顏,也已沒有勇氣當面告訴翎那三個字。

  「對不起,我走了。」

  回首身後的長安,那兩字依舊金燦,那城牆依舊堅固,只是它再大,再雄偉也已無法容下我。

  我帶著些成親用的首飾,兩三件衣裳,朝著東南方走去。一千五百年前的江南該是何樣,我不曾知曉,只是那裡也許能讓我感受一絲鄉意的慰藉。逃避,遠離,也許才是我離開獨孤府,離開長安,離開他的王土的真正原因。

  我用馬車和徒步交替而行;大城,小市,農莊,田埂,綠水,青山,我逐著日月星辰朝著東南方的陳國行去。只是一個多月後,我不過才入了齊國。偶然間,我聽說,他立了皇長子魯國公宇文贇做了太子,並大赦天下。我知道,他已經釋然這一切的一切,他一定會是一個很好的帝王,沒有我,沒有感情的糾纏,他一定會回到一個正常的軌跡,做一個明君該做的所有事。

  而我,抬眸望著前方那片帶著氤氳之氣的青山,淡淡一笑,繼續著足下的步子。

  忘了我,也忘了他

  踏遍千山萬水,在二十一世紀許是驢友們做的事,而此刻,我在一千五百年前的土地上正做著。

  這些日子,我總感著身子有些累,只是去往江南的那份意志鼓勵著我繼續向前,從獨孤府帶出的首飾已有一半多換成了銀兩花去,而我卻不知何時才能到達陳國。

  忽而,山林邊傳來一陣孩童的嬉鬧聲,隨著我向前的步,聲音越來越響,而氤氳之氣也愈加之重。

  「是我先看到的,不給你,不給你。」

  「給我,我是你大哥,給我,快給我。」

  「不給,不給。」

  忽而,兩個小孩落入了我的眼眸,他們正搶著一隻銀色面具。聽著他們時才的對話,我便知道這隻面具的主人並不是他們。

  「你們在幹嘛呢?」

  他們略帶天真的眼眸同時望向了我,而手中那份執著卻依舊未放下。

  「這隻面具不是你們的,拿別人東西是不對的。」

  「我先看見的,就是我的。再說了,放在泉邊的大石頭上,就是上天給我的。」

  「胡說,我是你大哥,你看到什麼,都應該是我的……」稍大一點兒個頭的男孩駁斥道。

  「那是我先看到的……」

  「好了,這隻面具既然不是你們的,就一定有它的主人,上天是不會掉任何東西的。」

  上天是不會掉任何東西的。曾經,他對我說過,我是上天賜給他的妻。可是到頭來,不過是上天與他,也與我開的一個玩笑而已。上天是不會賜予或掉下任何東西的。

  「你是誰?……」

  男孩充著稚氣的眼神朝我瞪著,與其說是敵意,倒不如說是嫌我多管閒事。

  「無論我是誰,如果我是你們,我都會把面具放到原來的地方,它的主人沒有了它,一定會很著急。就好比你,若是你哥哥現在拿了你手中的面具,是不是很急?」

  弟弟無語,只是漲紅了臉。

  「把面具交給我。」

  「不交,憑什麼我要交給你?要是你拿去了怎麼辦?」不知何時,面具已到了哥哥的手中。

  「那你們可以和我一起在泉邊等。」

  「等就等!我怕你不成!」

  男人,從小就不願服輸,這,便是他們的本性。

  跟著他們,我來到了他們口中說的那塊大石頭。原來這氤氳之氣是由著溫泉而來,好大的溫泉,散著淡淡的清香,只是被繚繞的霧氣遮蔽了視線,看不到邊際而已。

  「嗯?」腳下覺得一個柔軟,低眸一望,一件銀白色的衣衫被我髒髒的腳底踩了黑。而石頭邊的夾縫中則放落一個長而亮晃的東西。

  「你們看,這些肯定都是別人拉下的,我說過,隨便取走別人的東西是不對的。」

  「我,我又沒看見,是他,都是他拿的,不干我什麼事。」

  哥哥狡辯著。

  「我,我……」

  弟弟尚未說完,哥哥便拉著他跑了走,口中還不停地促著:「笨,快走。」

  小孩子,我淡然一笑,彎身撿起衣衫,一霎那間,身子一虛,靠在了大石之邊。

  「你沒事吧?」

  「啊——」

  我的眼前一個沒有一絲衣衫遮掩的男人,就這般赤裸裸地站在了我的面前。尚未看清他的樣貌,我已扭過頭了,耳緣邊一陣熱燙。

  「對不起。」

  「你,你——」

  如此尷尬,我已不知該說何話,只覺得自己的舌頭像打了一個結。

  「姑娘,麻煩你把衣衫遞給我。」

  「啊?哦……」他的話,讓我意識著,手中這件被我「足下生輝」的銀白衣衫是他的。微微顫著,我朝著右手邊遞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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