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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皇帝送喜服

2024-07-07 11:09:58 作者: 電視寶寶

  月夜,我躺在榻上,他靠著榻,等著我沉重的眼帘眼帘落下。燭火熄滅,他拂過我的髮絲,輕吻在我的額上,低低語道:「答案難道真的這般重要?」

  淡淡檀香離開我身旁,一滴熱燙從羽睫中滑落而下,順著頰濕在枕邊,被緣的唇微微動著:「很重要。」

  江山與我,天平的傾斜已漸漸而清,只是我不願相信而已。

  接著的三日,天總是下著雨,趴在窗前,我等著雨停日晴的那一日。雨,似我心中的淚,只是不停地下,又讓我的心格外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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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外出的浪漫,沒有話語的溝通,我總覺得他與我之間的溝壑越裂越開。為我輟朝五日的最後一日就是明天。究竟天會不會繼續下雨?我不得而知,只能存著一份期待。

  「怎麼了?」他攬過我的腰,輕問著我。

  「沒什麼?」

  「怎麼會沒想什麼?都趴這裡兩刻光景了,叫我如何相信你只是在看雨而已。」

  莞爾一笑,我淡淡回著:「我在想或許秦皇漢武這些千古一帝,都不會有自己愛的人。」

  他未加評論,我繼續著。

  「因為江山重,對嗎?」

  我出了屋,未打傘,只是任著細雨落在我的發上,臉頰,衣襟,手腕……

  「蘭兒,下雨,進屋了。」

  他並未因為我的感嘆而出屋追我,出來拉我進屋完全是因為他停落在窗前遠眺時,看到了我的身影。

  「雨不好嗎?雨中便是清醒。」

  「別鬧了,進屋再說。」

  執拗中,他把我攔腰抱了起,退入了屋子。

  「我沒鬧,只是感受一下清醒。」

  「我說過,此生只會有你一個女人,不會喜歡別人,難道這點還不夠嗎?」扯過我的臂,他詰問著我。

  「夠,不止夠,甚至多了。」

  江山本是一門事業,男人,不該是側重事業嗎?可是天底下的女人,無論二十一世紀,或是北周,又何嘗不希望自己愛人心中占據著略高於事業的一席之地嗎?

  「蘭兒,我想你可能有些累了,明日回去後,你好好休息,我讓人訂做的喜服應已做好。」

  他的話依舊如此淡定,是不在意我的話,還是不願意去理會我的話。

  「呵。」我淡笑點頭。

  這一日,雨,居然在近傍晚的時分停了,淡淡的虹,彎勾在山間,不似清晰,卻又不失神秘。

  我與他;會如雨?還是會如虹?

  淋雨的結果,我終究是嘗了,深夜,我渾身顫抖,忽冷忽熱,迷糊的腦中,是他離我而去的身影。是夢,是真,只有我的喃喃囈語:「宇,宇文。

  「宇文,好冷,不要,走……」

  沾濕著髮絲的額,被輕輕撫過,虛弱無力的身子被緊緊地攬在懷中。

  「蘭兒……」

  「我……冷……」

  「蘭兒……喝些水……」

  冰涼的杯,暖暖的水,剛入口,「噗……」,梗著的喉,因為水的侵入,吐了出來。

  「蘭兒……」

  一陣痛,一片暈,我沉睡過去,只是依稀聽到他的話,然而,想要抓住話中的字,卻是那般難。

  第二日,我醒了,微微動了動身子,身旁是他的輕語:「你醒了?」

  手背放在我的額上,繼續道:「已經不燙了。」

  沒有說話,只是虛弱地點了點頭。

  「下次不要那樣傻,淋雨容易得病。」

  「知道了。」轉過身子,我靠在他懷裡,呢喃道。

  「過會兒,我送你回宮。」

  「可是,可是我還沒有……」他還沒有帶我去看過太白山頂的湖,那是他曾經告訴我,只帶自己愛人去的地方。

  「沒有什麼?」

  「你……算了……」他竟沒有提到湖,那我亦如何去奢求。是他忘了?或是我並非他願意帶去的人。

  「蘭兒,你剛剛退了熱,回到宮,讓尉遲德給你再開些方子調養一下。」

  揉了揉我的發,撫著我的臂,他寵溺地望著我。

  「皇上。」

  不知道為何,我突然喊出了那兩字。

  「你?「

  他很驚愕,他亦不知道為何我突然莫名地將著這層甜蜜無間的距離拉遠。

  「你怎麼突然……?」

  「如果你想,你現在可以占有我。」在過去的幾日中,他沒有索求過任何,這讓我迷惑,究竟是為何?我們獨處在同一屋檐下,他本該對我會有渴求。難道,我真的不過是他尚未征服而想要征服的人嗎?政權,他已盡得,而我,是不是因為一直地抗拒,讓他產生了一種征服的欲望——不是身體,而是心,對心的征服。

  「你在胡說什麼?!」俊眉微蹙,他慍怒地望著我。

  「沒,沒什麼,這不是一個女人,應該對皇上你應盡的義務嗎?」

  暗下眼帘,我伸手卻解自己的衣裳。手驀地被他一把按住,他不悅道:「你為何要這樣看待自己?來的時候,你不是很開心嗎?」

  是,來的時候,我確實很開心。

  「帶你來這裡,是因為這是我和你的家,沒有凡塵間的喧鬧,沒有軍政國事的滋擾,這裡是屬於我和你,避世煩擾的家。蘭兒,你是我的妻,不碰你,是因為我對你的尊重,讓你留到你嫁於我的那晚。」

  「你……」

  「沒有旁人的時候,我不喜歡你剛才對我的稱呼。尤其在這裡,在我們自己的家中。」

  淡淡笑過,輕捏他的衣襟,家,一個只屬於我與他的家。原來這個木屋,我們不僅僅是主人,還是它的「家長」。

  「傻女人,不要胡思亂想,再睡會兒。」

  「嗯……你……別走好嗎?」

  「我陪你,睡會兒吧。」揉了揉我披著的發,他如哄著孩童般輕拍著我的身,哄我入睡。

  這一日,他帶我回了宮,離開木屋前,他告訴我,等他有時間就再帶我來「家」。

  回到靜鴻閣,我躺在榻上,他陪在我的身畔,待到尉遲德替我看過後,才離去。我沒有留他,因為我知道他輟朝五日一定有很多事被耽擱下,我,並不希望他成為一個昏君。

  服過藥後,我躺在貴妃椅上,回想著自己落入北周見到他的第一眼,回想著自己與他相處的每一日,回想著我們之間一切的一切。我,是不是過慮了。冊封,成親,或是說結婚,抬眸看著窗欞,難道我得了婚前恐懼症嗎?

  忽而,一些細碎的步子響在門外,隨而傳來一個宮女的聲音:「奴婢參見文侍中,皇上吩咐奴婢們送喜服過來。」

  喜服?真的做好了嗎?小嬋剛收下喜服,送宮女們出去,我已跳下貴妃椅,到了桌案邊,望著桌上那套滾著淺金繡邊的喜服。

  「嗯?」身旁的小嬋發出一聲愕然。

  「怎麼啦?」

  「文侍中,這是漢服。」

  「漢服?」我疑惑地瞅著小嬋,紅撲撲的小臉漾著一臉幸福的樣子,仿似快出嫁的是她,而不是我。

  「文侍中,皇上真的很喜歡您。皇上是鮮卑族人,若是冊封皇后,妃嬪,都應該著鮮卑喜服,但是皇上給您送的是漢服,肯定是因為文侍中你是漢人。皇上好細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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