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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冷淡地對他

2024-07-07 11:09:34 作者: 電視寶寶

  他轉過身,大聲地問著。用了極具皇權之意的「朕」而非平日裡的「我」。

  「若蘭不太舒服,先告退了。」

  「呵……」一絲冷笑,他繼續道:「不舒服,你什麼地方不舒服?朕可以讓獨孤翎,尉遲德給朕這位文侍中看看哪裡不舒服?」

  「不勞皇上費心,若蘭賤軀,配不上皇上的御醫。自己休息一下,便好了。」未去看他,我低頭說著。

  「文若蘭,你——」幾步而來,他一把抓住我的臂腕。

  「呃——」

  他用的力並不輕,毫無心理準備的我不由喊出了聲。短短的呻吟,腕上的力便輕了下去。

  「看著朕!」

  原本只是低頭的我,側過了臉,拒絕著他的君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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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因為那天的事?」

  我不語。那天的事?是他突然離開我去看難產的阿史那皇后嗎?是,那天他將我獨自留在了這裡,連一個解釋都沒有。不,即便沒有那天的事,我和他可能嗎?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是不是?」

  他再一次問著我。

  「不是。」

  「看著我回答。」

  聽到我的答,他的語氣立刻緩了下來,只是,他並不滿意我的反應。一陣僵持後,我微微抬起頭,看著他,俊逸的眉下是一雙期盼答案的眼眸。

  「不,不……是。」

  「你騙我。」

  「我沒有!」

  「你的眼神出賣了你,你根本就在騙我!」

  「你就這麼在意這個答案嗎?好,那我,我就告訴你……」望著那潭清澈,我竭力地去避開我的不願繼續著:「我願意嫁給宇文直,可你卻阻止了。」

  「不可能!」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情,沒,沒有。」

  「那天你明明說……」

  「是,我是說過愛你,但是,我錯了,而且很錯!我以為可以擁有一個完整的你,但是我不能,也沒有一絲可能。你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你有你的皇后,你的妃子,你的皇子,你的皇宮,你的長安,你的江山天下。而我,而我不過是你隨意而取的一個漢人女子。」

  「蘭兒……」握著我臂腕的手微微而顫,清清的眸潭中淡泛著一絲紅色。

  「你能只愛我一個人嗎?你能為了我放棄所有的女人,所有的紛爭,所有的仇怨嗎?你能為了我放棄江山天下嗎?」

  「蘭兒,我……」

  「怎麼?你猶豫了?我知道你的答案是不能?是不能對嗎?」眸中的迷濛已難辨他此刻的神色。我顫抖的聲音迴蕩在御書房內,述著我內心深處的情感。

  「宇文直可以給我,而你不能。」

  「他不能!」

  「他可以。是你不讓他娶我,而不是他不能!」

  「蘭兒,你聽我說,給,給我點時間,我能,能做到……」

  「皇上,請你,請你不要再給我一個遙不可及的期盼。」

  「蘭兒,宇文直給不了你想要的,但是,我可以,我真的可以……」

  他的聲幾近哀求,拉著我的臂腕已全然無力。

  「你不可以……」

  褪去肘腕上,他已無力的手,一個悄然無息的轉身,我出了御書房,毫無意識地,離了那個地方。

  我沒有回頭,因為我怕一回頭,便會後悔。

  他沒有挽留,也沒有追來,因為他是帝王。

  我和他,註定,只是沒有交集的平行線,僅此而已。

  三月,柳揚岸,日和煦,本應沐於初春的暖,而我,卻依舊感著冬日裡的那份冷。北周也同樣感著寒,因為齊國的蘭陵王和段韶在短短半月不到,已攻陷了柏谷城。

  他對我說:「這兩天挺涼,別穿少了。」

  我回他道:「皇上,奏摺已經理好。」

  四月,落雨時,我躺在貴妃椅上,看著屋檐邊的水,一滴一滴地落下。雨停時,我踩在濕濕的青石板上,望著水洗之後的天,藏在暗淡的雲後。北周也泛起了不小的陰霾,因為衛王宇文直站到了大冢宰宇文護的陣營,雖然陳公宇文純率軍攻陷北齊宜陽等九城為北周挽回了軍事上的顏面,卻依舊擋不住朝野上這個不小的震動。他是因為我才會投向宇文護的嗎?可是宇文護是他的仇人,他怎麼可以認敵為友呢?皇宮中漸漸流傳著關於我和衛王的事,衛王是因為我——一個女人,與天子鬧翻,才成了宇文護的盟友。

  他對我說:「路上很滑,你要小心。」

  我回他道:「皇上,這是您今天還沒有批閱完的奏摺。」

  五月,天不甚晴,雨亦很少,北周的朝廷沒有迎來捷報,也沒有收到戰敗的噩耗,除了他派遣納言鄭詡出使陳國外,似乎一切的一切都變得異常平靜。然而,月末的時候,衛王和大冢宰突然上奏表請宇文邕借梁國土地,以資贍養。出乎意料的是,宇文邕立刻將基、平、鄀三州之地賜予梁國。

  他對我說:「你怎麼瘦了?吃的不好嗎?」

  我回他道:「皇上,這是基,平,鄀三州的戶籍典冊。」

  六月,熱慢慢侵入了長安,夾著讓人浮躁的氣息湧入北周人的心。層層白雲掛在空中,沒有往日的舒心,只有難卻的壓抑。齊國大將斛律光率步騎五萬在宜陽城下大破周師,取周四戍,俘千餘人。雖然宇文護遣郭榮於姚襄城南、定陽城西築城,然而北齊段韶引兵來襲,再次大破周師,攻陷汾州,殺了北周汾州刺史楊敷。汾州的陷落不僅讓大冢宰的威望一下千丈,更讓北周朝廷一時間失了方向。

  他沒有言語,只是在我放下奏摺的時候,握住了我的手。

  我沒有回應,只是在他握住的那一刻,掙扎地抽了出來。

  七月八月夏日來,天總是莫名的晴,又莫名的雨。打雷的時候,我很害怕,緊緊地關著靜鴻閣的窗,將錦被裹緊在耳旁。黑夜中,雷聲閃電的驚擾,讓我突然幻想若是此時有個依靠,我便不再害怕。北周的朝廷忽而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因為齊國內政在兩個月陷入了混亂。

  他對我說:「去年的七夕,你就落在這裡。」

  我回他道:「皇上,這是三教的經義。」

  九月,第一陣秋風穿過高牆入了宮中,毫無防範的我,沒有擋過突襲而來的涼意,得了風寒,病了。夜半,遍體冷汗的我,緊緊地抱著錦被,妄圖吸取所有的熱量,除卻我身上的寒氣。可是,這一切不過是徒然。都說生病的時候總是最脆弱,我顫抖了,我流淚了。

  最虛的那晚,我的身體被緊緊地抱著,雖然因為鼻塞,我聞不到一絲檀香,但是那個熟悉,讓我不需猜測。這是他這幾個月來,唯一一次到靜鴻閣。

  天和六年的最後三個月,北周和齊國停止了征戰,他派遣了右武伯谷會琨訪問齊國;而齊國也遣侍中赫連子悅訪問北周。

  他對我說:「喜歡『建德』這兩個字嗎?」

  我對他說:「皇上,赫連子悅已經回了齊國。」

  轉眼間,天和六年已然過去。新的一年,他宣布了自己新的年號——建德。站在他的身旁,北周的大殿之上,我總覺得似乎這一年會很特別,然而,這一切,只是我莫名的預感而已。

  他對我說:「一切都會很快結束。」

  我對他說:「皇上,給突厥,齊國的禮品細表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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