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苦苦哀求他
2024-07-07 11:08:52
作者: 電視寶寶
踏步側身,面前一幕讓我一陣心痛:藍色衣袍的男人猛地一拳打落在獨孤翎的右臉,經不住如此重力,他往後退了兩步,跌落在地,單手撐地而跪。瞬間,唇邊一道鮮紅溢在白皙膚上,刺眼的血色之流,牽著漸漸拉長的絲慢慢滴落。
「二哥!」
「我警告你,你若是出現在父親的墓前,別怪我打斷你的腿,讓你連御醫都做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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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色衣袖甩手一拂,轉身而走。身後,是獨孤翎的又一次喊聲,絕望的喊聲:「二哥——」那淒絕之聲,劃著名庭院的空寂,漸漸失於那位我曾遇見兩次的獨孤大人背影之後。
「翎。」手擦著牆,粗糙已磨著我手心發痛,剛才已想衝出的我,無法再控我此刻的心,沖向了他。
他透過眼角邊捲曲的髮絲看著我,眸中儘是紅色血絲構成的花。我跪在他身旁取出腰際間他給我的絲巾,伸手替他擦去唇邊依舊滴落的血。右頰上紅得泛紫的拳痕,如印記般刺入我的眼睛。
「讓開——」他推開了我的手,癱坐在地上。
「翎,你流血了。」
「走開——」他再一次地吼著,血迅速暈滿了他的薄唇,
他難受,他不願讓我看到此時的他。可是,我願意陪他難受,陪他度過此刻的難受。
「翎。」拿著他送我的絲巾,我的手搭在他的手背之上。
他不再看我,也不再言語。
熱熱的,我的手背上落著他的血,涼涼的,我的手背上落著他的淚。
「若蘭。」
他將我緊緊抱住,靠在他的肩上,我感受著他鼻中不甚均勻的呼吸,貼在他的胸前,我感受著他心中難受的跳動。
我知道他肯定不願意離開獨孤世家,他的心告訴我他不願意,可是,他為什麼會離開?為什麼?他肯定很痛,很痛。眾叛親離的痛。
「我,我只想,拜祭父親——」
「我知道,我陪你。」
「不,不……我會,我會連累你。」
「我們今晚就去,好不好,今晚就去,我陪你去。」
他沒有回答,鼻中的重重呼吸,吹動著我頸邊的髮絲,拂著我內心對他的同情。
第一次,我看到了他的淚。男兒有淚不輕彈——這是對男人的束縛,為什麼他們沒有權利落淚,他們也有痛,也有難受。他很痛,被親人拋棄的痛。他的淚,他的心,向我訴說著。
月夜,我改了裝束,帶著晚膳騙來的糕點,同守候在御醫館的獨孤翎一起出了宮。
「你坐前面。」
碩健的白馬面前,我尷尬地朝他笑笑:「翎,我不太會騎馬。」
許是我那半吐小舌,擰眉蹙鼻的模樣逗到了他,獨孤翎的唇邊漾起一個淺淺的笑,迅而又隱了過去。
「痛吧?」我伸過纖指,觸在臉頰那灘紫色印記的下面。剛才他的笑定是被著痛給牽動了。
「還好,我抱你上去。一會兒,你靠我身上,就不會落下。」
有的時候,我會傻想,是自己真的太過纖弱,還是這些古代的男人太過強悍,為什麼每次攔腰而抱,他們都不需要一點力氣?獨孤翎抱我上馬,自己翻身而躍的那個片段,我還沒有記下,身後便已是一陣溫暖,馬下之蹄便已奏起了夜中的小曲。
「拉著馬鞍。」
「不成,我還拿著糕點,等會兒祭拜用的。萬一掉了,不是枉費我的一番苦心嗎?」
「若蘭,你……」他柔如細水的話,在我的後面傳送。我知道,他未曾想過我老拽著的是糕點,也更不知道那些糕點是給他祭拜用的。
他默然在靜落的對話中,手攬在我的腰際,生怕我有一絲的不穩。
大約半個多小時,在我已快被顛地不行的時候,馬終於停了下來。
「你等等,我先下。」
他下了馬,接著便將在馬背上等待他的我抱了下來。
「我們得走過去。」
銀光透著樹葉間的斑駁,灑落在墨黑的綿草上。
「小心。」
他拉著我的手,生怕慢慢挪動的我摔倒或是撞到。我環望著周圍,看不出這個地方有任何特別之處。不是墳地,也不是亂崗,除了我和他的呼吸聲,我沒有聽見任何讓人心顫的聲音。
輾轉著,他帶著我停落在一個墓冢面前。青石堆砌的墓並不起眼,比起很多二十一世紀的豪華墓穴,失色不少。
打落在墓碑上的那輪亮,我唇語著上面唯一認識的三個大字——獨孤信。
「呃,我的那個神啊?獨孤信!」
差一點,我就喊了出來。別的我不知道,這個名字在歷史上可是很有名的,聽說是個絕頂的美男,也是個驍勇的大將,還有,他的女兒是隋朝開國皇帝楊堅的獨孤皇后。
我猛地倒抽了一口涼氣。
「呃——呃——」一不小心,冷寒入了喉中,打起了嗝。糟了,我趕緊捂上嘴,不敢看他。在別人面前打嗝,多尷尬的事情,我趕緊挪著步子走到了遠遠的一棵樹旁。「你,你——呃——你放糕點。」我伸手遞去。
「你吃到涼風了?」
差點忘了,他是御醫,看我這樣子,只需一望,問聞切都不需要,就知道我怎麼回事。只是他被月光點亮的眼眸卻帶著更多的疼惜,走到我的身前,錯過我遞過去的小錦包,忽地,我的腰際被他攬了過去,未等我反映,雙眸還停滯在驚恐之中的我,只感到頸間一個溫熱,濕濕軟軟的,貼在了我頸上。
被他這麼一嚇,我的冷嗝止了住。只是明明我已經好了,他卻並未停止,吐在我的頸間柔和的氣息,漸漸地變得不勻起來,攬住我腰的手微微用力,將我往他的身上靠去。慌措之間,我推了推他貼近的胸,然而,那一刻,他居然將我的手拉去,反縛在我的腰後。頸間的那個溫熱,移到了耳垂,靠近加促的聲音侵蝕著我的耳膜。
「不要,不要這樣——」
我心裡突漾著害怕,是,我信任他,我當他是最好的朋友。他是一個優秀的男人,成為他的女人,在這北周時期,應是一個很幸福的事。只是,只是我莫名地排斥起他。
「放開我——翎——」
「求你了,放開我——」他加重力道的手,捏住被他縛在身後的腕上。
「翎——」害怕而落的淚順頰滑下,許是那苦澀,冰冷入了他落在我耳邊的唇上,他突然止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