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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她說的是誰

2024-07-07 11:08:51 作者: 電視寶寶

  緊接著,便是幾個宮女從我身邊擦肩而過,其中一個正掩面而顫的許是剛才被罵的那個小人兒。

  門被關了上,屋內瞬間靜了下來。

  「兒臣參見母后。」

  白色衣裳下的他,彎下身,單膝跪在一個坐在地上的婦人面前。那婦人忽地直起了身,顫微的手撫摸著他的臉龐。

  「毓兒,你來看哀家啦?哎呀,你總算來看哀家了。」

  宇文邕尚未開口,那位婦人,大周的太后,便探眸望了望傻站在他身後的我,笑了起來。

  

  「皇后,也來啦?」

  她的記憶,還是精神有問題嗎?我怎麼可能是皇后?而宇文邕的名字怎麼可能帶著「毓」字?

  「過來。」他側過臉,給了我個眼神。

  「哎呀,哀家的毓兒是不是折磨你啊,怎麼把你弄得這般消瘦?」

  我才蹲下身,太后便拉過我的手,責怪起了宇文邕。我斜睨著他,一個小小的尷尬後,他伸手去扶她。

  「母后,是兒臣的錯,您先起來,地上涼。」

  「毓兒,最乖了。多疼惜你這個皇后,把她養胖點,可以為你多添皇嗣。」她邊靠在他的臂上,由他扶著,邊繼續著自己的話語。

  「皇嗣」,一個比著「皇后」更讓我羞赧的詞,我的臉頰,我的耳緣,甚至是頸脖都是溫熱無比。什麼和什麼嘛?我都沒有嫁人,連生孩子都說出來了?

  他扶著太后坐在床榻邊,而臂邊的那個粘著酒氣的她,還在不停地喃喃著。「毓兒,你說說看,你都多久沒來了。」

  「母后,您先躺下。」

  「哀家,哀家還想喝呢。」

  「母后,沒酒了,等您醒來再喝。」

  「毓兒老是騙哀家。」太后繼續喃喃著。

  他彎下身為躺在床榻上的她脫去鞋,蓋上錦被,那溫和的動作,我都能感著他對太后的母子情深。

  「毓兒,邕兒去打仗了嗎?他也和你一樣,學壞了,不來看哀家了。」

  嗯?此刻,我突然憶起了昨晚宇文直與我說的話。

  「他沒去打仗,他在蒲州。」

  「這孩子,好勝心強又話少,以後,記得給他找個話多點的姑娘家,對了,要凶點,可以管管他。」

  「嘿嘿……」聽著太后的話,我差點笑出聲,趕緊用手捂著嘴,眯眼悶笑起來。

  宇文邕沒了話語,轉身向後朝我瞪了一眼,眼眸里少許的責怪,滿潭的尷尬。

  「直兒,哀家最放心,嘴甜,以後親事是不愁的,就怕他犯桃花。」

  太后繼續不依不饒地說著。

  「母后,睡吧。兒臣都記下了。」

  「睡?又要睡了?」

  連哄帶騙之下,宇文邕終於讓太后入了夢鄉,不再喃喃。站在他的身後,我無酒而醉在他的溫柔細語中,望著他的背影。如果不是他的身份,也許他會是一個很好的兒子,丈夫,父親。腦中,突然間,我的腦中蹦出這麼一個思想。

  「出去吧,別吵到母后。」

  他擦過我的身,兀自走向屋門,打了開來。而我,便跟著他出了去。

  生怕吵醒屋內的太后,合上門後,他斥罵的聲音也壓得很低。

  「讓朕再知道你們讓太后喝到酒,就別想活著留在這兒!」

  地上的宮女和太監嚇得顫顫巍巍。我不敢多言,只是跟著疾步而走的宇文邕。一路上,他一言不發,俊眉緊蹙。而我也並未多問,只是跟著他,直到踏入御書房。

  看著他依在御椅上坐下,朝著屋頂闔目的樣子,我的心也隱隱作痛。太后口中的他居然還在打仗。那麼「毓兒」恐是她另一個兒子,而她的稱呼告訴我,「毓兒」也應該是個皇帝。「毓兒」是明帝嗎?昨晚的宴席上,宇文直說過在明帝的時候,宇文邕是大司空,蒲州刺史。太后的年齡看上去並不蒼老,而且很是風韻猶存的模樣,不過五十來歲的樣子。宇文邕都已經做了十年的皇帝,那麼明帝不是也英年早逝嗎?此刻的我,有些後悔燒了帝王年表。明帝這麼年輕就死,而面前的他卻又只有八年的歲月年華,難道是他們宇文家族有遺傳的疾病。我很想知道答案,然而恐怕無人能告。

  「哎——」

  他長長地嘆了口氣,指揉著眉心,淡淡地說道:「你有什麼要問朕的嗎?」

  突然間,他主動問了我,而我卻又不知如何開口。那是他的傷痛嗎?肯定是,一個瘋癲的母親,一段難以回首的往事,所以他才會長長的嘆氣。

  「朕寧可駐守同州。」

  「你累了,若蘭讓他們送茶進來。」

  「你是侍中,不是宮女,留在這裡。」

  他淡淡地說著。而我則退到了一邊,不再言語。

  「如果朕有的選擇,便會和直一樣選擇逍遙的生活。」

  他在說宇文直?比著他的沉重,宇文直確實是一個很悠哉的藩王。

  「但是,你有江山。」

  話出口,我便已經後悔,傷口上撒鹽不就是如我的這句話一般。

  「過來。」

  我心裡一驚,他是想罵我嗎?害怕之餘,我的腳往後退了一步。他眼眸的餘光撇到了這一幕,只是,莫名地,他卻沒有再追究。

  「傻女人。」

  「皇上已經說了很多次傻女人了,若蘭一點都不傻。」

  我低頭反駁著,被他這麼說,心裡總有些難受。

  「朕不會賴你六盆花的。」

  他居然記得說了我多少次,連我自己都不曾記得是多少次。在密室里,我的思想已經全落在了他的身上,根本沒有記住一共說了我多少次。可是,他卻記得那麼牢。

  「我……」

  「後日祭月儀式,你好好安排。這兩天不用跟著朕。」

  一個逐客令以一個任務的安排落在了我的身上。

  「祭月?」我喃喃著,聽見過祭天,沒聽見過祭月,是要祭月亮嗎?本想問,但是他略顯疲憊的面容,打消了含在口中的這個問。

  退出靜鴻閣,我趕緊尋找腦中的救星——獨孤翎。

  可是,我沒有尋到他。其他御醫們異口同聲地告訴我「獨孤大人」有事出去了。

  失落的我,獨自漫步在御醫館外百米之遠的庭院中。

  忽然,耳邊傳來一個狠狠的罵聲

  「你沒有資格去拜祭父親!」

  「二哥。」

  「我們獨孤家沒有你這樣的不孝子!」

  「二哥。」

  「不要喊我二哥!當年是你自己口口聲聲說要與獨孤家脫離關係,我沒你這樣的弟弟!」

  獨孤翎?我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廊未近,身未轉,又是一個狠狠的「不孝子」斥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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