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皇帝的秘密
2024-07-07 11:07:50
作者: 電視寶寶
砰的一聲,我只感覺自己背脊落了堅硬的地方,發出聲響。我吃痛地悶哼一聲,被一隻帶著淡幽檀香的手按住了嘴,因痛而半眯的雙眼,透過亮光看到了手的主人——他,一個絕俊的古代男人。橙黃的燭火在銅黃色的燭台上燒著,燭淚堆累在上頭,輕輕地發出些聲響,燭光淡掃著他淺淺的小麥色面龐,印刻著他略顯邪魅的薄唇,勾勒著性感迷人的唇邊,點亮著他挺延至眉間的鼻。然而,除卻那份燭光的添暖,劍眉之下的那雙淡褐色眼眸卻是冷若寒潭,深若幽谷。
我掙扎著要起身,卻發現腰下已毫無知覺,酸痛的雙手使勁地推著他的臂彎。
「別動!」他低斥了聲,另一隻手狠狠地鉗住了我的手腕,沒有一絲憐惜。為什麼古人不知道憐香惜玉卻發明了這個成語?我狠狠地瞪著他,只覺得生疼。
此刻,門外突然傳來一隊步靴踩地聲,接著,一個男人的聲音:
「皇上,臣聽見有異響,特來護駕。」
皇上?我愣愣地看著,那個壓著我唇瓣的男人。這兒哪兒?我這是到了哪兒?古代嗎?他是皇帝?他是哪門子皇帝?我掃著他的衣袍,沒有一絲明黃,只是在他黑色的衣袍上看到了相似龍形的紅紋。
「朕這兒很安全。」
「皇上,近日魏國多有奸細入境,大冢宰命臣加強守護,臣恐……」
「賀蘭桐。」男人的聲音冷凜低沉,「難道朕寵幸一個女人還要向大冢宰先行告知嗎?」
「臣不敢。」
寵幸?!我兩側耳根一個溫熱。無恥,卑鄙,即便我是二十一世紀來的女人,那也是事關清白的事。死死地,我盯著眼前這個男人。
「還不退下。」
「是,皇上。」
接著,步靴聲慢慢遠去,直到消失在空寂的屋外。
良久,他的手才慢慢地撤下,手腕中的力也漸漸消去。
「神經病!」我顧不上痛,也管不得他聽懂與否,大吼起來。
他斜睨了一下桌案上的我,本欲離開的身體,突然再次向我靠近,猛地將我抱起,那是一個霸道的橫抱,全然不顧我的死活。
「放開我,放開我。」我胡亂地拉扯著他的衣袖,他的衣襟,難道他真的要那樣做嗎?不,絕不可以,無論他多帥,無論他多有權?他不過是一個古人。
他絲毫沒有鬆手,抱著幾近瘋狂的我,走到一架鋪著絹絲質地的床榻上,把我放下。
「走開!」唯一能動的手,肆意地尋著榻上的床具,我摸到一個冰涼的硬物,拼盡力,朝他扔去,然而,卻被他輕易地擋了出去,落在地上。
「你想幹什麼?」此刻羸弱的我,毫無更多的還手之力,無助,溫熱的淚,自然地落了下來,嘴裡能喊的不過只是「走開」二字。「
他解開了腰帶,褪去衣袍。
我混亂的腦子已騰不出半點的空間去想像,由著它成了一片我抓不到邊的空白。
一陣風,拂過燭火的衣袍仿若一張睡毯輕落在我的身上。我愣愣地看著他,而他卻連一絲餘光都未掃向我,只是彎身拉過一床薄薄的淡金色錦被,蓋在我的身上。
「你……」他居然沒有下手,反而在為我蓋被,我疑惑著。
「朕對你這樣的姿色,沒興趣。」
這樣的姿色,沒興趣?就是我長得再普通,從來也沒有一個男人對我這麼說過。那股氣從心底奔瀉出來,「外貌都是爹媽給的,就是你爹媽把你生得再英俊,死了後,還不是一副埋在地下的枯骨?」
他淺色褐眸一瞥,寒光冷冽:「就你剛才的話,朕可以立刻處死你!不知死活的女人!」
死?我的心微微一顫,論如何我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他若想殺我,早就可以動手,斷不會把我放在御榻上,還和我說話。「死了才好,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哪裡?在哪個朝代?而你又是哪個皇帝?死了,死了,我還能重生投胎去。」
「朕是大周的天子!」
他只回答了我一個問題,其餘的均被略去。然而,就那重重而道,顯著龍威的答案,卻夾雜著無奈。
我是一名出色的秘書,所以我能聽出他的無奈,一個位高權重之人的無奈,常常,我的老闆也會如此。
「大周,你是哪個大周,西周,東周,北周,還是後周?」一股腦,我將思想中所有關於中國古代史的記憶碎片全部掏出。
他未言語,或許他沒有聽懂,我忽略了這一點,沒有一個帝王會這麼早地將自己的天下來個東西南北,前後左右之分。每一個帝王都是期冀自己千秋萬代,永世長存的。眼前這個男人肯定也不例外
「你叫什麼名字?」剛剛出口,我已後悔,在當下這番情景下,我怎能去問一個皇帝名諱。
果然,他一個怒斥,劍眉緊緊地蹙著眉宇。
「朕的名字也是你問的?!」
這下死定了,我往上拉著被沿,遮住雙唇,等著他下一步的行動,入獄,還是誅殺。
瞪著我,捕著我眸中深藏的恐懼,邪魅的唇微啟著。
「宇文邕。」
宇文?我就認識一個宇文化及,還忘了是幹嘛的。不過,這些都不那麼重要,重要的是,一個皇帝居然親口告訴我,他的名字叫宇文邕,一個驚喜,一個滿足迅速填入心房。
只是他,語落後便兀自地轉身走向時才我落下的御桌,隱隱地,我看到瓦礫堆里有一個粉粉的影子
那不是我的日記本嗎?糟了,中國歷代帝王年表還在裡面。不行,無論他是哪一朝的天子,都萬萬不能看到那張紙。
「宇,皇上。」說著這個怪怪稱呼,斷斷續續地,好不習慣。
他停住了,卻未回頭。
「地上粉紅色東西是我的,請你給我。」
「自己取!」
「我下身都沒有知覺,搞不好殘廢了,怎麼取?算了,不要了。」下身沒了知覺是真,而不要是假。這是一個小小的心理戰:欲擒故縱,以往,幾乎沒有敗過。高傲的他絕不會執著於被一件女人都不置的東西。
終於,他止了步,而我則宣告獲勝。
短暫的自傲後,我再度落入了傷愁。這該是一個如何的朝代?這該是一個如何的世界?瞅著周圍一切的陌生,難道,我再也無法回到我的那個時代嗎?
「該死的破環!」我低聲地咒罵著,左手伸出藏著檀香味的錦被。
啊?環呢?那個該死的環呢?四百五十萬的環呢?
我的左腕除了擦傷的痕跡,居然沒有了環。難道我落入這個莫名時代的那刻,它留在了二十一世紀。不可能啊?怎麼可能呢?不過,此刻,我在拍賣行時的心痛已消失得無影無蹤。究竟那冥冥之音是誰,鳳環去了哪兒?
「可惡——」我狠狠地喊了一句。
忽地,所有的燭火滅了,速度就如關燈一般快。天哪,這是皇宮大院嗎?難道是個幽冥地宮不成?
黑漆屋內,寂靜無聲,我忍不住又尖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