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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 你是我的人

2024-05-02 12:51:28 作者: 阿刃

  我一手拿著手機接馮丹的電話。一手拿著咖啡,壓根就沒有手騰出來按電梯,我只好一邊應付馮丹說馬上就到了,一邊抬起手肘去蹭電梯。樣子別提有多滑稽,突然身側一隻手伸了過來,友好的給我按開了電梯。我頭也未抬,忙道:「謝謝啊。」

  走進電梯的時候,一抬頭,才發現樂善好施的人是靳沉。他眉目清冷的看過來。我一下無語。將電話收進口袋站在一旁。靳沉則站在我的身側。電梯合上,緩緩的往上升。

  氣氛一下子有些尷尬。我微微往邊上挪了挪,試圖和這人保持著距離。靳沉今日穿的比較輕鬆。一身灰衫外塔大衣,只是氣場仍舊一如冷峻。

  自從那日之後,我總是刻意避開他,除了尷尬以為,我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人。

  「下班之後我去接你。」電梯升了兩層的時候,他突然道。

  我抬起頭來,發現他壓根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忙道:「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他這才偏過頭來看向我。我目光忙挪向一旁的地面。

  「我只不過是在告訴你,不是在徵求你的意見。」他抬手拍了拍袖口上的灰。

  「……」

  我一下無語,盯著手邊的東西,頭也未抬,不太想與他在這個問題上爭執什麼,今日的生日宴上,不用想大部分同事應該都會去。賣領導面子,公司里的同事最擅長了,更何況是好人緣的花花公子時越。

  和靳沉一起出現在那樣的地方算怎麼回事。他不避嫌我還想避嫌了,雖然怎麼說他也算我上司,可是和他保持著距離對我而言總是好的。這人不是一直想要保持這種狀態麼,現在怎麼的突然沒有原則了。我有些不理解。

  時越在公司里雖然握著和靳沉一樣的股份,但是時越這人油頭粉面的,人前人後待人熱情啊。不像靳沉做事說話都冷冰冰的,甚至連個花邊新聞也不傳出來。若不是和靳沉意外了兩次,我也差點兒和公司里的那些八卦女人一起以為靳沉可能喜歡男人。

  在公司的這段時間裡,流言蜚語挺多了,真真假假我也看不分明了。大家都傳靳沉不受老總的喜歡,還是小三兒生的兒子最得寵。例如時越,我就越發覺得靳沉這樣對待自己的弟弟,絕對是因為妒忌,赤裸裸的妒忌。可是時越瞧著人畜無害,也並非省油的燈,就衝著他這渣男屬性,他這種人就算被虐千萬次,我也覺得沒什麼不好的。

  如果不是和靳沉暗中協定的交易,大概對於這樣的人我也會敬而遠之。他的內心大概除了這些權勢,其他的什麼都入不了眼吧。這樣目的明確的人,到頭來對待人情也都是冷淡的。

  「下班等我。」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靳沉扔下這句話便出去了。

  我從電梯裡走出來,緩過神看著他走遠的背影,嘆了口氣,提著咖啡慌忙往會議室的方向走去。

  免不了還是被馮丹訓了一次,好不容易開完了會,我滿腦子都在想著下班之後我留還是不留的問題。因著走神,馮丹交給我的文件出了好幾次的錯。我來來回回跑了好幾趟才令得她滿意。

  將東西交到馮丹手裡的時候,她冷冷的看了我一眼。這目光瞧得我有些心虛。從昨天起,她的態度就一直對我很不好。我想不出來她這人是因為果真不滿意我還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

  她將手邊的東西扔在了桌子上看向我:「梁歡喜,你需要我重複多少次,這種簡單的數據問題,你要我交代你幾次,重做!」

  「是。」我拿過手邊的文件,走出辦公室。

  一旁的比克無比同情的看了我一眼,對於馮丹的虐待,她一直看在眼裡,她推了推眼鏡,似乎被修圖這事情也搞得十分心力交瘁,最後將滑鼠扔在一旁,同情的看了我一眼:「你得罪她了?」

  我無語的敲了敲鍵盤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她時常情緒這麼不穩定嗎?」

  「丹姐禁忌有三,別做錯事,別不承認做錯事,別壞她的事。」比克小聲的在我耳邊說了一句。

  我盯著電腦上那幾行字,有些游神,突然回過頭來看向她:「我莫非錯了?」

  比克看了我一眼。我抬起手指了指自己小聲道:「我更不可能壞她的事啊。」

  「天知道。」比克聳了聳肩膀,再次握住滑鼠迅速的開始在電腦上比划起來。

  我回過頭小心翼翼的瞟了眼身後辦公室里的馮丹。實在想不出來自己的到底哪裡讓她看不順眼了,只好忙將報告先寫好再說。

  中午的時候,我因著昨日喝了冰水肚子有些不舒服,便坐在馬桶上發愣。也沒有下去吃飯,剛要抬手沖馬桶的時候,就聽得隔壁傳萊一陣悶悶的聲音。

  我屏住呼吸,確認這說話的人就是馮丹。

  她聲音聽起來有些不悅,對著手機嘀咕道:「我能控制住意外的發生?我怎麼知道是誰在搞鬼?」她不知道和誰說著電話,語氣顯得有些急躁。我本無心偷聽她講電話,正要拿起耳機塞入耳朵里,就聽得她話語裡突然提到了我的名字。

  「這梁歡喜那日被黃閱的人帶走,那天的事情只怕只有她知情。黃閱這人就是好色,否則到手的合同就差蓋章了,我哪裡知道他會突然出那種新聞。」馮丹的語氣有些不太好,最後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了,地皮的事情我會再跟進的。只怕,這一次有些難了。」

  直到隔壁的門被推開,然後我聽得馮丹說話的聲音越走越遠。直到高跟鞋聲音一點點消失不見,我這才緩緩的從馬桶上站起身來。馮丹的話是什麼意思,我應該知情什麼,為什麼會和黃閱扯上關係。

  莫非我喝醉酒的事情是她可以安排的,可是那天,為什麼靳沉會在我的身邊呢。她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我突然心猛地顫了一下,有些不敢往下想。

  若是她們可以安排的,那麼我和靳沉的事情就是被人下套了,難道是靳沉。我不由得心一寒,可是靳沉怎麼會為了這種事情算計我呢。

  我突然感受到一股深深的的寒意從腳底一直蔓延至心頭。也不知道是如何走到樓下的。我捏著掛在胸前的工作牌,突然有些覺得刺眼又噁心,我一把扯下工作牌,塞入了口袋裡。往外頭走去。

  在一家小麵館里點了一碗麵條,我吃了兩口吃不下了,愣愣的發著呆。看著店外潮濕的地面,被風吹捲起來的樹葉。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我看著上面的來電顯示,滑動接聽,將電話放在耳邊。

  「找我有事嗎?」我對著電話問了一句。

  「歡歡~」梁良的聲音從電話裡頭冒出來喊了我一聲。我聽著他的聲音,突然很想質問他:「為什麼這麼多年了,你寧願爛醉也不願意去努力發奮,將媽媽找回來。」可話全部堵在喉嚨間最後變成了一聲無言的嘆息。我只是道:「別這麼叫我,我還是習慣你罵我。」

  「你怎麼了?聽起來不太高興。」

  「我很好,說吧,找我什麼事?」

  「聽說你進了一個大公司,老爸這段時間都沒有再賭錢了,老爸也找了個給人搬貨的工作。」

  「那挺好啊。」我道,可心底里的酸澀卻仍舊濃郁十分。

  「什麼時候回來吃一頓飯,爸爸想跟你說個事情。」

  「有什麼事,不能再電話里說嗎?」我目光看向別處,有時候我覺得我這個人也挺執拗的,並不會輕易的原諒別人,即便其實我並不那樣想,也並不那樣怨恨深重,可是說出來的話卻仍舊冷冰冰的。

  梁良似乎也不知道如何開口,在電話那頭支支吾吾。我也不想再多浪費時間,說道:『什麼時候,在哪兒?』

  聽到我的話,他似乎高興了一下子忙道:「就在咱們以前住的地方對面的那家小飯館裡。你周末有空嗎?」

  「好。」我答道,便掛斷了電話。

  結完帳,眼前的麵條已經完全冷掉了。我拿起筷子戳了兩下,駝掉的麵條也一點兒也激不起我的食慾,我結完帳便回了公司。

  到了下午的時候,馮丹仍舊對我的態度淡淡,我似乎也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答案,也並不揭穿她,畢竟始作俑者也並不是她,她也不過是替別人辦事而已,只是我突然有些看不起她,若這就是她所謂的強勢和事業心重,也不過是用了一些小伎倆和踩著別人的無知往上爬而已。並沒有多了不起。剛一坐下來,馮丹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你來我辦公室一趟。」她在電話里說完,便掛斷了我的電話。

  我站起身來,有些無語的直接往她辦公室里去,也不知道她又找我有什麼事情。

  「明天有一個應酬,見幾個合作商,你打扮的稍微漂亮一點,陪我去一趟。」她說道,目光在我身來來回掃射了一番,這目光看起來頗為不善。

  「應酬我穿這樣應該沒什麼不妥吧。」我看了眼我一聲的職業裝,看向馮丹。

  「沒什麼不妥,但是你穿漂亮一點,合作商瞧見了會更高興一些。」馮丹眉眼淡淡掃過我,話里話外帶著譏諷。

  「我是去工作,又不是去賣。」我有些氣急敗壞,一想到和靳沉發生的事情可能就是她設好的局,我就有些忍不了,若是他們一早安排的,那就真的太下作噁心了。

  「在我眼裡,只要合同簽下了了,用什麼方法我並不在乎,我只在乎結果,再說了,你長這麼漂亮不好好利用,不是浪費了麼。公司里想要這個機會的姑娘大把呢。」馮丹似笑非笑的盯著我,淡淡的掃過我的臉。

  我拳頭微微的握緊,最後嘆了口氣看向她:「為了工作,犧牲一下色相,倒也沒什麼,只是還希望馮總監以身作則,讓我看看您的風采,我好好跟著您學習學習。怎麼個拿下客戶的法子。」說完,我轉過身就往外走。馮丹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臉上帶著十足的怒意,最後卻只是對著我的後背道:「伶牙俐齒有時候可不是什麼好事。」

  我幽幽的回過頭來,看向她:「謝謝馮總監賜教。」

  說完,我走出她的辦公室里,站定在自己的桌前,一把拿過桌上的水杯往辦公室外走了去。

  剛接了一杯熱水,就聽得幾個女同事在嘀嘀咕咕的說著晚上時越的生日宴會。畢竟是公司出錢請吃請玩,大家還是很樂意的,我喝了一口熱茶,心裡的火焰仍舊熊熊的燃燒著,若是總是被靳沉他們這群人戲耍,去了時越那裡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想著,我端著還剩下大半杯的熱茶便往辦公室里走了去。

  到了下午下班的時候,公司的同事陸陸續續的離開了公司,馮丹偏偏在我打算關電腦的時候,塞給我一份文件讓我列印出來,我只好又將文件列印好了放在她辦公桌上後,才匆匆忙忙的往辦公室外走。

  路過高層區的時候,我不經意的抬起頭往那邊看過去,靳沉的辦公室的燈似乎還亮著,想到上午的時候他的話,我搖了搖頭,忙往電梯內走去。

  屋外此刻下了一絲小雨。我被困在了大樓底下,我看著漸漸撐著傘走遠的人,想到家裡唯一的一把傘都給了那個人,心裡不由有些氣惱,抬起手遮住頭便沖入了雨里。

  公司的生日宴在晚上半點鐘,我換上了靳沉給我挑選的那件衣服,這樣的天氣穿顯然是有些冷的,但是這一次靳沉倒是比較貼心,還給我準備了一個坎肩兒,寶藍色的晚禮服搭配著皮草坎肩兒,倒是讓我平日裡冷眼的模樣增添了幾抹貴氣。我更是破天荒的撲了個淡妝,望著鏡中的自己,我整體看上去倒顯得頗為冷艷。

  我搭配好裡面的衣服,仍舊將外套/套在了身上,畢竟屋外的寒意不是這件小禮服能夠抵擋得住的。我看了看時間大概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便打算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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