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女兒只是他用來為家族謀利的工具而已
2024-07-07 10:00:34
作者: 喵丫頭
文寧侯根本就不在乎姜銜草受到了什麼虐待。
在他看來,家族要靠兒子來傳承,至於姜銜草一個女兒,被用刑就用刑了,這點小事算什麼。
所以他根本不是來替姜銜草討回公道的。
他只是覺得姜錦言連自己的妹妹都控制不住導致家醜外揚,讓太后為此動怒,還在滿城人面前丟了姜家的臉,這一切實在太過愚蠢,完全不是他的繼承人應該有的表現。
至於姜懷珠和姜銜草之間的那點破事,到底是誰欺負了誰,他也絲毫不關心。
雖然一個是養女,一個是親生女兒,但在文寧侯看來,她們都只是將來出嫁聯姻為姜家結交更多姻親的工具。
「還有,是誰允許你們為了姜懷珠去求太子,還去求國師出面?」文寧侯怒聲道,「她做了什麼,沒做什麼,你們是真的蠢到分辨不出來?」
他的眼光比幾個兒子毒辣多了,早就看出姜懷珠的心機深沉。
可他不在乎這個,姜懷珠比姜銜草會說話會討人歡心,他喜歡聰明識趣的女子。
像姜銜草那樣沉悶無趣,連如何討人歡心都不知道的木頭,在他看來她挨欺負,那都是活該。
所以他從未管過姜懷珠私下的所作所為。
他原本以為姜懷珠知道分寸,卻沒想到她也只是一個自作聰明的蠢貨。
他對她的縱容,倒讓她真以為自己有了全家的疼愛作為底氣,在大事上都敢胡作非為,把整個家族都給拖累了。
姜錦言仰著臉,錯愕道:
「父親,珠兒她畢竟是您的女兒,我們的妹妹,您難道……」
文寧侯抬手又給了他一耳光,冷聲道:
「從現在開始給我記住了,姜懷珠這個罪女已經被我逐出家門,她是死是活都和你們毫無關係。我也會派人去告訴太子和國師這件事。現在你們的妹妹只有一個,那就是姜銜草。」
現在姜銜草得了太后和九王爺的眼緣,他還要指著她來修復姜家和皇家的關係。
文寧侯滿不在乎地想著,姜銜草流落在府外那麼多年過慣了苦日子,她剛回府時是那么小心翼翼地處處奉承著所有人,就為了從他們這裡討來一點親情。
這樣脆弱缺愛的小姑娘,一定是被姜錦言他們氣得太過了才會如此叛逆,等他把她接回府後只要略施小計,就能讓她重新對姜家死心塌地,主動在太后和九王爺面前說姜家的好話。
等到他在她身上的目的達成,那繼續對她好也沒用了。
到時候把她嫁了人,通過她的婚事為姜家謀取最大的利益後,他就當沒生過這個因為自己受了一點小委屈就想要報復整個家族的不孝女,讓她在夫家自生自滅去吧。
……
詔獄。
沈逾白站在刑房的鐵窗外,看著裡面被架在刑架上血肉模糊的女人。
自從他命人對姜懷珠動刑開始,這個女人被折磨得暈死過去,又很快被冰水潑醒,這樣死去活來了好幾次之後,她竟然仍能一口咬定,她從沒有僱傭過天命閣的殺手,她從始至終就是被冤枉的。
「殿下,她一直不肯招供,還是讓人繼續給她上鞭刑嗎?」一旁的皇城司副使低聲問道。
沈逾白笑得輕淺,「姜大小姐的骨頭出乎本王意料的硬,既然如此,那就給她好好刮一刮骨頭吧。」
詔獄裡的刮骨,可比史料中神醫扁鵲為關羽所做的刮骨療毒要殘酷十倍。
首先要用被烙鐵燙過的鐵棍洞穿受刑者的琵琶骨,然後再用同樣的方式固定住受刑者四肢的所有重要關節,確定受刑者無法動彈後,再拿酷似剔骨刀的特製刀具去割肉剮骨。
那種特意被磨得很鈍的刀鋒落在人骨頭上的聲音,聽起來格外的粗糙沙啞,即便是最鐵石心腸的人聽了都會頭皮發麻,以後終生都忘不掉這噩夢般的聲音。
副使頓住片刻道,「一用刮骨之刑,人就廢了。而且她一個女子,恐怕受不住這種酷刑。」
他倒不是憐香惜玉,只是擔心姜懷珠這個重要人犯挺不過去咽了氣,那天命閣餘孽的案子可就無從追查了。
沈逾白微笑道:
「見她要受不住了那就停手,可以讓她生不如死,但不能讓她就此解脫。這裡面的尺度你來把握。」
副使命手下去準備刑具,刑房內的姜懷珠顯然也聽到了沈逾白的話,嚇得渾身顫抖起來。
她很清楚自己能在刑房裡堅持這麼久,是因為沈逾白之前只讓人對她用了最普通的鞭刑。
但就是在詔獄裡非常小兒科的鞭刑,她都險些沒挺過去。
這要是真用上酷刑,她還能守得住秘密嗎?
可若是受不住秘密,那她這條命就註定要交代在這裡了。
恍惚之中,淚水順著她的臉頰留下。
內心除了恐懼,還有深深的怨恨。
為何姜家人一點動靜都沒有,姜錦言他們平時不都最是寵愛她的嗎?
真到了她生死存亡的時候,他們卻都對她避之不及了。
可見他們平時對她的寵愛,不過是虛情假意而已。
還有那個人,明明是他授意她利用天命閣餘孽去對付九王爺和姜銜草,事先他承諾過不論這件事成還是不成,之後都會保她安然無恙,可真出了事,他到現在都沒有現身!
姜懷珠心裡的怨懟仿佛都要化成毒瘡流出陰毒的黑血來,有一瞬間她想著,要不她就說出來吧。
說出來,她就算是死了也能拉上墊背的。
總比她一個人在這裡被折磨得不成人樣,讓那些捨棄她的人在外面瀟灑自在來得好。
可是話到了嘴邊,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她的求生欲太頑強了,她不甘心這輩子就這麼死在陰暗的牢房裡,還在賭到了最後一刻事情會有轉機!
沈逾白在這時走入刑房,他身後跟著副使和幾名負責用刑的手下。
姜懷珠驚恐地睜大了眼睛,看著那些駭人的刑具離她越來越近,顧不得身上的傷口裂開,她開始劇烈掙紮起來:
「我真的是無辜的,你們這是屈打成招!」
沈逾白聽了輕輕嘆息:
「姜大小姐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那就動手吧。」
忽然,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