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背定黑鍋
2024-07-07 09:20:57
作者: 慵不能
李昭儀聽了這話,差點就要當著眾人賞我巴掌了。可是怕引來眾人的注意,反而引火燒身,她也只能忍氣吞聲,深吸了一口氣,壓下滿腔怒火。
她縴手一指,罵了出聲:「你休要在此危言聳聽,公主之死與此事能有什麼關係?我看人就是你殺的!你在此巧言令色分明就是想替自己脫罪!」
我忍不住挑了挑眉頭,還真讓她猜對了。
請記住ʙᴀɴxɪᴀʙᴀ.ᴄᴏᴍ網站,觀看最快的章節更新
安別緒此時彎腰朝李昭儀行了一禮,「昭儀莫要動怒,這宮女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禁宮之內接連死了兩位貴人,且他們頭部都有一樣的創傷,說不定兇手真的是同一人也說不定。」
可不是說呢,這兩位的腦袋都碰到過石頭。
「不可能!」李昭儀口不擇言,矢口否認。話一出口,才察覺到自己的反應過於激動。
趕忙換了一個稍稍平和的語氣說道:「什麼人,能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在宮中,接連殺害兩位貴人?再者說了,殺害公主的兇手,早已伏誅。哪裡還需要再查?」
「可是如今已經有了新線索,當然要仔細查查啦。」在安別緒開口前,我率先搶白。
「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李昭儀被我氣昏了頭,抽出袖中帕子就來丟我。
「呀!」我故作驚訝地從地上撿起李昭儀的帕子,「這帕子與死者身上發現的帕子,是一樣的材料!」
事已至此,李昭儀索性也不裝了,看著我的眼睛已經布滿了殺意,咬牙切齒地說:「那又如何?」
「一般情況在死者身上發現了不屬於他的東西,通常都會懷疑那是兇手留下的。
而死者身上發現的帕子,用料名貴,與昭儀的帕子所用的材料是同一種,所以絕非等閒宮女所用之物。
所以奴婢猜測這帕子的主人,也就只有昭儀您了。」
「所以你是想說,是本昭儀殺了這個人嗎?」
我連忙跪在地上,「奴婢不敢。可既然這帕子是昭儀之物,那昭儀必然是與此事脫不了干係的。」
李昭儀冷笑一聲,「就算那帕子是本昭儀的,那又如何?難道只是丟了一方帕子,就要被冤枉為殺人兇手嗎?是誰給你的膽子!敢污衊本昭儀!」
做賊才會心虛,劉諱又並非死在李昭儀手裡,所以此時她格外的氣定神閒。
「奴婢不敢,只是若這帕子當真是李昭儀的,那就必然不會是昭儀贈與他的。所以只能是他撿到的。
方才安校尉問奴婢,若是這帕子是死者偶然撿到的,該如何解釋對吧?」
安別緒點了點頭:「不錯,你剛才的話還沒有說完。現下連你也說這帕子是撿到的,那又該如何解釋呢?」
我轉過頭來看著安別緒,「敢問安校尉,若您撿到了這樣一方名貴的絲帕,會怎麼做呢?」
安別緒捏著下巴想了一會兒,才謹慎開口道:「肯定是尋找失主,把帕子還回去。」
我微笑著點了點頭:「不錯,一般人撿到了如此名貴的絲帕,第一反應便是尋找失主。而這樣的絲帕,要想在宮裡找到它的主人,也並非難事。
可是,若您撿到了絲帕,卻沒有還給失主,反而留了下來。並且隨身攜帶,那又會是為何呢?」
安別緒的神情開始嚴肅起來,順著我的話開始重複。
「若我撿到了這名貴的絲帕,卻沒有立刻找尋失主還回去。那就只有兩個可能,第一,我已經知道失主是誰,但卻並著急還給她,渴望下次能再與她相遇。
第二,便是這方絲帕被我撿到的時候不合時宜,我無法將絲帕還給對方,否則將會對我產生不利。」
李昭儀聽到這時,才是真正變了臉色,玉指攥緊心口的衣物,扶著身邊的大宮女紅袖才能勉強站立。
看她這副不打自招的樣子,我便知道這口黑鍋,李昭儀是背定了。
「若您在撿到這方絲帕之後不久,便被人謀殺了。又該如何解釋呢?」
「若我撿到絲帕不久,便被人謀殺,那便排除了第一種可能。也就是說,我果真是在什麼,看到就會被人滅口的場合下,撿到的這方絲帕。所以才會被殺人滅口。」
李昭儀聽到這裡已經方寸大亂,扶著紅袖的手也在微微顫抖。做賊才會心虛,劉諱的死與她無關,可是照晴閣小公主的死,卻未必與她沒有干係。
我無視她的馬腳,不卑不亢地繼續道:「方才安校尉懷疑,殺死此人的兇手與殺害長公主的是同一人,對吧?」
安別緒聽到這裡,也察覺到了我的意圖,可他跟我一樣,不會在沒有把握的時候,就得罪李昭儀。謀殺當朝長公主的罪名,也不是誰都擔得起。
所以十分圓滑地回答道:「只是懷疑。可並沒有證據表明兩案的兇手,便是同一人。」
還挺狡猾,我在心裡暗想。
李昭儀自然也聽出了安別緒的話里的顧忌,頓時來了底氣。
「好你個大膽的奴才!竟敢空口白牙在此污衊於我!指認我殺人不說,還想將謀害公主的罪名一併栽在我頭上!
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來人吶!把她給我拖下去,亂棍打死!以儆效尤!」
我趕忙以頭搶地,用極快的語速大聲喊道:「李昭儀息怒!奴婢的話還沒有說完!」
「剛剛只能得出結論,劉諱確實是被人殺人滅口。可卻還不知究竟是因為何事,被人殺人滅口。」
我這一句話一出口,便將劉諱的死因定性為殺人滅口。只要安校尉認同了劉諱是被人殺人滅口,那接下來讓李昭儀自願背鍋的事,也就順理成章了。
「殺害公主的兇手早已落網,奴婢又怎麼會懷疑,劉諱是因目睹兇手殺害公主的現場而被滅口的呢?所以顯然,劉諱被滅口是另有緣由。」
李昭儀聽了這話,怒氣才稍稍有所消解。
長舒了一口氣,裝出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迤迤然開口:「那麼你說,是什麼緣由?若是說得好,本昭儀,可以饒你不死。若是說得不好,那可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聽了李昭儀這話,我暗暗鬆了一口氣。繞了這麼大的圈子,到了現在這條小命,才算是真正保住了。
「其實緣由就在方才安校尉,所說的兩種可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