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在尋開心
2024-07-07 09:20:46
作者: 慵不能
他將我從地上扶了起來,我半靠在他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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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醉了的身體,讓我有一種暈暈乎乎的快樂,整個人飄飄然,像是踩在雲彩里。
我伸出手指擺在他眼前使勁搖了搖,認真地說:「不!我沒喝醉!我是在尋開心!」
下一秒就雙腳離地,被景縉抱在了懷裡。
然後就看著他咬牙切齒地說:「我看你還醉得不輕!」
半夢半醒間,我發現景縉並沒有把我送回晾書局。
於是,用著腦子裡為數不多的清醒問他:「你要帶我去哪裡?」
景縉抱著我,面不改色地說:「這麼晚了,晾書局的宮門早就關了,我還能帶你去哪兒?」
「我這麼晚還沒回去,粉荷會給我留門的。」我已經困得快要睜不開眼睛。
「我去看過了,沒人給你留門。」
我被景縉抱在懷裡,像是躺在了搖籃里,讓人只想沉沉睡去。然後我就真的睡了過去。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被景縉放在了床上。
他替我蓋上了被子,我把臉埋進被子裡,只露出兩隻眼睛來。
然後瓮聲瓮氣地問他:「這是哪裡?」
景縉看著我,無奈地長舒一口氣,「禁軍處,我的房間。」
景縉的回答,讓我羞紅了臉。
有些不好意思的小聲抗議:「我要回去。」
然而景縉只是伸出手,略帶懲罰意味地揉了揉我露出的腦袋。
「等晾書局宮門一開,我就送你回去。現在你就先安心地睡一覺吧。」
我確實很困了,聽了景縉的話便不由得打了個哈欠。還要再說點什麼,可是沉重的腦袋已經無法構思出完整的語句,只是囁嚅著,還未來得及說出什麼就已經沉沉地睡去。
睡夢中,有隻蝴蝶在我的額頭上停留了好一會兒,惹得我額頭痒痒的。然後我就伸出手去撓,卻被人捉住了手,放了回去。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人搖醒。我睡眼朦朧地睜開眼睛,就看見景縉端著一碗湯,坐在我面前。
我猛然清醒坐了起來。景縉將湯遞了過來,示意我喝下。
我接過湯喝了一口,然後問道:「這是什麼?」
「醒酒湯,喝了它會舒服會舒服些。」
聞言,我老老實實地喝完了湯。
景縉接過了空碗放好,然後蹲下身替我穿好了鞋子。
「走吧,宮門快開了,我送你回去。」
然後,我就被景縉裹在了寬大的斗篷里,偷偷摸摸地送回了晾書局。
我們一起站在暗處,等待宮門開啟。
景縉單手負後,一副老夫子的語氣告誡我,「日後千萬不可再如此任性,在禁內飲酒也就算了,還錯過了宮禁時間沒有回去。你忘記之前因為夜不歸寢惹出多大的亂子了?」
我被他教訓得有些不好意思,羞愧地低下了頭。
晾書局的開門聲救了我,聽到晾書局的開門聲。
我迅速將披風從身上扯下,塞回了景縉的懷裡。
「大恩不言謝。」說完就匆匆朝著晾書局奔去。
景縉在身後笑著無奈地搖頭。
前來開門的紫年看到從暗處衝出來的我,嚇了一跳。
「你怎麼!」
我伸手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我在外面喝多了,錯過了宮禁,替我保密。」
紫年無語地朝我翻了一個白眼,「下次能不能,別讓我撞見的你秘密?」
我看了一眼花圃,有點心虛。
帶著安撫意味地拍了拍紫年的肩膀,「誰讓我們是一條船上的呢。」
說著我便要鑽進屋裡換衣服,紫年卻伸手抓住了我。
「最近看到青鸞,別提她心上人的事。」
我有些茫然:「怎麼了?」
紫年嘆了一口氣:「禁軍處傳來的消息,青鸞的心上人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意外失蹤了。可能……已經死了。青鸞正難過呢。」
我瞭然地點了點頭,原來這就是景縉替我編的故事。
「紫年,上次我教你們唱的調子,以後千萬不要在外人面前唱了。這畢竟是突厥人做主的皇宮,不知道便會犯了什麼忌諱。記得提醒粉荷她們。」
雖然在晾書局能見到皇帝的概率微乎極微,在他面前唱歌的事兒,更是絕無可能發生,可是想到青鸞的事,我還是決定亡羊補牢一回。
阿史那·忽都本就喜怒無常,誰知道萬一他下次再聽到這曲子會不會再發什麼瘋。
紫年雖然覺得這種囑託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點頭答應下來。
我進了房間,換上了乾淨的衣服,又打來乾淨的熱水洗了把臉,看著銅鏡里的自己,暗暗下定了決心。
我必須儘快要儘快接近皇帝,我在晾書局過得太安逸,這種安逸會讓我忘記自己的目的。我沉浸在這種虛浮的幸福中,已經太久了。
於是,我尋了空子又鑽進了藏書閣里。
在白墨看書的時候,我在她的面前擺上了一隻小瓮,瓮里是從曹權那裡討來的酒。
這次醉酒的經歷,讓我找到了一個撬開白墨的口的好方法。
雖然有些卑鄙,但是我對白墨實在是太好奇。
我托曹權查過有關於白墨的記錄,除了在晾書局的檔案里,其他任何地方都找不到一丁點有關白墨的記錄。
她的過去,幾乎是一片空白,就好像是憑空出現在晾書局裡的。
白墨拿起我放在她面前的酒瓮,小小一個、只有巴掌大小。
她拔掉塞子,聞了一下。
疑惑地問:「這是什麼?」
無論是前朝還是今昔,兩朝都是嚴格禁酒的。
兩朝似乎都覺得,飲酒奢靡,浪費糧食,且飲酒之後,容易傷德敗性,益資廢業。並且民間酗酒成性,常常有百姓酒後鬧事殺人、重臣酒後墜馬而亡,故兩朝皆頒布過禁酒令。
並且嚴禁百姓私自釀酒,只有朝廷才有御用的釀酒局。
只有在祭祀、或宮宴時才被允許喝酒。
民間尚可陽奉陰違,偷釀偷飲。可是在宮裡,要弄到酒,那可是天大的不容易。
所以,我猜白墨一定沒有喝過酒。不知道酒是什麼,也就情有可原了。
我神秘一笑,貼近她的耳朵。
「是你在宮裡,絕對弄不到的東西。」我有些同情白墨,一出生就被困鎖在這皇城裡,沒有見過宮女以外的女人,沒有見過太監以外的男人。不出意外的話,她的下半輩子也要埋葬在宮裡。
如果有機會,如果她願意,我一定要帶著她,去看一眼外面的世界。見識一下,這廣闊的天地。
白墨瞪大了眼睛,激動的手舞足蹈顯得有些忙碌。
「酒!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