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合作埋屍
2024-07-07 09:20:33
作者: 慵不能
我和紫年在路邊埋伏了好一會兒,才看見青鸞與粉荷兩個人抬著箱子,往這邊過來。
去的時候箱子裡裝滿了書,是李昭儀宮裡的四個小太監把箱子抬過去的。回來的時候,只有一個空箱子,所以就由青鸞與粉荷兩個人抬回來了。
我給紫年使了個眼色,紫年就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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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臉著急地看著她們,「哎呀!你們怎麼還在這裡?謝柔到處在找你們。」
粉荷與青鸞一臉茫然,「找我們做什麼?」
「她在學下廚,都快把廚房霍霍完了,你們還不趕快去看看?」
「什麼!」青鸞驚聲尖叫,廚房可是她的命根子,她在宮裡這麼多年唯一的樂趣。
說完,丟下箱子就朝晾書閣跑去。
紫年趁熱打鐵道:「粉荷,我怕青鸞她一個人,搞不定謝柔。平時你跟謝柔最好,她聽你的。把箱子交給我,你快回去看看吧!」
粉荷沒有遲疑,快速說了一聲,「好!」就緊隨著青鸞而去。
我在一旁嘆息,這兩個傻子。怎麼玩得過我和紫年呢?
等她們都跑得不見人影了,紫年才與我把劉諱的屍體塞進了箱子裡。
還好劉諱已經死了快一天一夜,此時屍體的僵硬已經開始緩解,不然還真不好塞進箱子裡。
也多虧了李昭儀心血來潮,要找樂譜,我才能如此借不動聲色地處理屍體。不然,冷不丁在宮裡抬著一個大箱子、或者抗個麻袋什麼的,也太奇怪了不是?
我和紫年抬著劉諱的屍體,回到了晾書局。一進門就撞上了,遍尋我不見的粉荷。
粉荷見我們兩個抬著個空箱子還累得氣喘吁吁,有些好奇。
「這箱子這麼重嗎?」說著伸手就過來抬了一把箱子。
我與紫年,「誒誒誒」的也沒攔住她,這丫頭向來都是手比嘴還快。
她抬了一把箱子,掂出了重量。
十分驚訝道:「什麼東西!這麼重?」
說著,抬手就要開箱子。
我就料到她得來那麼一下,騰出手來「啪」的一聲,按住了箱子。
「花肥,箱子裡面是花肥。」
「咦咦~」粉荷嫌棄地抽回了手,她最愛乾淨,她種花從來不施肥。
所以她的花都跟她一樣的瘦。
打發走了粉荷,我和紫年對視一眼,將箱子藏進了雜物間。
半夜趁著她們都睡了,我與紫年爬了起來,去花圃里埋劉諱。
我和紫年哼哧哼哧挖了半夜,挖了好大一坑。剛把劉諱丟進去,才沒填幾鏟土,就碰見青鸞出來起夜。
她看見我與紫年這麼晚了,還在花園裡鬼鬼祟祟有些奇怪。
「你們幹嘛呢?」她打著哈欠兒好奇地問。
我不動聲色地擋住她的視線,淡定地回答:「施肥,給花施肥。」
她有些嗔怪地看了我們一眼,「這麼晚了還施什麼肥,快早點睡吧。」說完便轉身回屋了。
我再回頭去看紫年,紫年嚇得不敢呼吸,差點就快把自己給憋死了。我拍了她一下,「行了,她走了,趕緊埋吧。」
紫年這才猛吸了兩口氣,活了過來。
我便揮銑鏟土,一邊無語道:「人又不是你殺的,你怕什麼?」
「我在跟你合作埋屍誒!現在算是你的同夥了!能不怕嗎?」
我「嘿嘿」一笑,沒有接話,我打的可不就是這個主意。從今以後,紫年恐怕是再也不敢再來管我的閒事。
埋了劉諱以後,此事才總算是告一段落。
第二日,我正要去暴室找曹權,想讓他幫我打聽打聽看,李昭儀尋那麼多樂譜幹什麼用。
還沒踏出晾書局的門,就被青鸞叫住了。
「謝柔,你等等!」我心裡「咯噔」一聲,她不會是反過神來了,要追問昨晚的事吧?
我扯出一抹不自然的假笑,「什麼事兒啊,青鸞姐姐?」
青鸞「誒呀」了一聲,「你不想學下廚嗎?過來,我現在有空,我現在教你。」
我鬆了一口氣,露出了一個輕鬆的笑容。
「啊,這事兒。不急,我先……」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青鸞拉走了。
熱情,是晾書局人的通病!
青鸞拖著我,在廚房裡折騰了大半天。煮了十碗,疙瘩面。
青鸞趴在桌子上看著我煮的疙瘩面,幅度巨大的巨誇張地搖了搖頭。
「謝柔,你還是放棄吧。你不適合廚房。」
我看著桌子上的疙瘩面,單手托著下巴,滿臉無奈:「是啊,一進來的時候,我就想放棄來著。」
「這麼多疙瘩湯怎麼辦啊?」青鸞眼巴巴看著我。
我眼睛一亮,「我拿去送人!」說著連忙找食盒,裝了兩碗疙瘩湯。衝出了晾書局。
衝出晾書局,走到禁軍處與暴室的岔路口時,才反應過來我裝了兩碗疙瘩湯。
我是要去暴室的,可另一碗湯,是想送給誰的呢?我看了一眼,通往禁軍處的路,還是轉頭去了暴室。
曹權見了我很高興,雖然疙瘩湯已經糊成了一坨,他一口也沒有吃。只是一直拉著我在說話。好像除了我,沒有別的可以說話的朋友。
我很耐心地陪他聊天,直到最後才委婉地說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這幾日,晾書局突然忙了起來。李昭儀從晾書局拿走了好多樂譜。這幾日我一直都窩在晾書局,給李昭儀找書呢。也不知道她找那些書做什麼。」
我說到這個話題,曹權開始神秘起來。他悄悄告訴我,「聽說啊,皇帝要在逐鹿台建成的時候,辦一場夜遊宴。」說著忍不住笑了出來,「這有宴就得有音樂,可是咱們洛陽宮失守的時候,宮裡好多樂師不都跑了嗎,這一時間哪去找這麼多樂師呀。我估計這李昭儀吧,也是想替皇上分憂吧!」
怪不得曹權要笑,突厥本是蠻夷,哪裡會懂漢人的雅樂。這一時間想要組織一隊樂師出來,哪有那麼容易。
我告別了曹權,拎著剩下的一碗疙瘩面,往晾書局走。
在我遲疑的那個岔路口,不經意間我一抬頭,竟然看見了許久未見的景縉。
他就站在那個路口,靜靜地看著我。仿佛他一直都站在那兒,無論什麼時候。只要我一抬頭,他就在對面,從未離開過。
我張了張嘴,卻發現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還是景縉率先開口,「聽說,你調去了晾書局?」
「嗯。」我低頭悶哼了一聲。
我覺得有些尷尬,手裡的食盒突然有些燙手。我不好意思地將食盒遞了過去,裡面只有一碗,早就已經坨成一團了的疙瘩面。
我暗暗發誓,下次一定要做點像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