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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真正的情魔

2024-05-02 12:49:44 作者: 天星

  兩個法醫從脖頸斷裂處取出一個鐵球。因為鐵球的重量,人頭才會沉在桶底。

  「能判斷死出亡時間嗎?」韋良問道。

  法醫搖頭:「在烈酒中浸泡時間太久,無法判斷,還需要進一步檢查。」

  「那能判斷出在烈酒中浸泡了多久嗎?」韋良又問。

  法醫又搖頭:「暫時還無法判斷,需要進一步檢查。」

  「那你們現在能判斷出什麼?」韋良有些不耐煩。

  「你是誰啊?」他們也有些不耐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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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會兒,嘴裡,嘴裡是什麼?」韋良發現人頭緊閉著的嘴裡,似乎有什麼東西。

  兩個法醫沒理他,忙著取頭髮,取皮膚組織。

  「嘴裡!」韋良沒有手套,不敢亂動,指著人頭的嘴部大聲說道。

  「無關人員請退後!」法醫用更大的聲音驅趕韋良。

  「嚴二!」韋良衝著門口大喊。

  嚴冬聞聲在門口探頭:「喊什麼?」

  「你過來!」

  嚴冬慢悠悠的走過來。她酒量確實很差,剛才喝的那兩口酒,已經讓她臉色緋紅。

  「嘴裡,嘴裡有東西。」韋良指著人頭的嘴部。

  「有東西?有東西就拿出來啊!」嚴冬已經有些醉意了。

  兩個法醫白了韋良一眼,輕輕撬開人頭的嘴巴。

  嘴裡是一張用塑料密封著的撲克牌。韋良心裡一驚,這撲克牌的背面,和他在手機店發現的那些,無論花色還是圖案,完全一模一樣。

  「翻過來,翻過來!」韋良急的幾乎跳起來。

  法醫又白了他一眼,緩緩翻過撲克牌,是一張黑桃A。韋良鼻子都快貼到撲克牌上了,撲克牌的側邊寫著字,可是隔著塑料看不清。

  「打開,打開。」韋良大聲而急促的說道。

  法醫看了嚴冬一眼。嚴冬點點頭,她已經意識到事情不對了。這個爛泥一般的師哥,很久都沒有對一件事如此緊張和關注了。

  塑膠袋打開,韋良終於看清了撲克牌上寫著的一行小字:你能找齊一具屍體,算我輸!

  韋良不由的後退了幾步,險些癱坐到地上。

  「怎麼了?」嚴冬越加覺得事情不對勁。

  韋良說不出話來,這個筆跡,他太熟悉了。整整三年,這種蠅頭小楷始終縈繞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當年,因為情魔劫持女友周婷婷,韋良被迫在電視直播前磕頭求饒,並放走了情魔。可最後,女友還是遇害了,她被發現死在自己家中。整個現場除了周婷婷身上的一封信之外,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儼然一樁完美的密室殺人案。而那封信上的筆跡,和眼前這張撲克牌上的筆跡一模一樣。

  是情魔!

  殺人之後,切掉受害者的頭顱,並損毀下體,是情魔標誌性的作案手法。但他在損毀受害者下體時,都會避開要害,造成外傷。

  嚴冬看看韋良,又看看撲克牌。她雖然仍未弄清是什麼事將師哥嚇到失魂落魄,但撲克牌上的一行字已經足夠震撼:你能找齊一具屍體,算我輸!這意味著,屍體絕不止一具。一副撲克牌,一共54張,難道?嚴冬簡直不敢想像。

  「說話!」嚴冬給了韋良一腳。她已經開始著急了,如果兇手真的要殺死,或者,更糟的是,他已經殺死了54個人。那現在必須分秒必爭,她哪還有空等著韋良緩過神兒來。

  韋良指著人頭:「別讓這兩個白痴在這瞎攪合,馬上通知金老過來。趙亞楠送過去的那十三張撲克牌,讓他們抓緊檢測,今天就要出結果!不管撲克上有指紋、血液還是尿液,都必須形成詳細的報告。高立新呢?立刻提審高立新!」韋良開始大聲的發號施令。

  嚴冬楞了,師哥又回來了,那個威風凜凜的刑偵隊大隊長又回來了。

  「是!」嚴冬身為現任刑偵隊隊長,居然對著一個小民警敬禮。她仿佛又成了那個唯唯諾諾的小師妹,那個在師哥保護下一輩子也不想長大的菜鳥女警。

  兩個法醫默默放下手中人頭和撲克牌,朝門口退去。我擦!連隊長都要敬禮,這貨到底什麼人啊?他們猜不到韋良的身份。只知道,自己恐怕惹不起他。他既然讓他們滾,找金老來接手,那他們滾就對了。

  韋良確實完全活過來了,他已經死了整整三年。這三年裡,他就是一個沒有靈魂和生命的行屍走肉,因為他已經不知道為什麼而活了。但現在他又活過來了,為抓住情魔而活!為周婷婷報仇而活!更要為死去的無辜受害者們伸張正義而活!

  「守住現場!」韋良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命令門口的趙亞楠。

  趙亞楠也愣住了,這還是那個嬉皮笑臉的小民警嗎?怎麼好像突然成了自己的領導?他那副表情又是怎麼回事?眼角怎麼好像還有眼淚呢?

  趙亞楠乖乖的重新走回酒窖,站在了發現人頭的酒桶旁邊。那顆恐怖的人頭就在酒桶的蓋子上放著,眼角半閉半睜,嘴巴張著。像是在看她,又像是準備咬她一口。趙亞楠故意不去看那顆人頭,儘量忽視它的存在。但卻時刻感覺它正盯著自己,弄得她不得不偶爾的扭頭看上一眼,確定它沒有真的朝自己撲過來。

  趙亞楠突然一咬牙,轉身,與人頭對視。適應期也應該過了!她從小到大,不管幹什麼都是第一名,她的適應期也絕對要比任何人都短!韋良用了一年?哼!廢物!嚴隊長用了一個月?那她趙亞楠就只用半個月!

  「我不怕你,我沒有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你也不應該嚇我,我是來幫你的!」趙亞楠心裡默默的對人頭說道。

  漸漸的,她不再覺得人頭可怕,也不再覺得它可憐。它只是沒有生命的,受害者遺體的一部分。和一把匕首,一件血衣一樣,是警察眼裡的證物,是破案的關鍵線索。

  趙亞楠突然戴上手套,走近人頭,撥開它耳邊的頭髮。趙亞楠有了新發現,人頭的兩隻耳朵里,都被刺進了一根鋼針。當然,也有可能是一根鋼針,從左耳刺進,貫穿整個頭部,又從右耳露出。趙亞楠開始全神貫注的檢查著。

  她已經度過了適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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