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再勘察現場
2024-05-02 12:49:12
作者: 天星
馬三不學無術,自稱連初中都沒念完,考警校的難度可想而知。考了三年,落榜三年,連韋良都對他喪失信心了。
「你不能一輩子這樣啊。」韋良開始為他尋找別的出路。韋良覺得可惜,非常可惜,如果馬三的本事能用到正地方,他完全可以成為一個監視專家。
「就這樣吧。」馬三覺得無所謂。
如果能重回刑偵大隊,韋良說不定可以幫他弄個輔警噹噹。憑馬三的本事,立兩件大功,他再找姜海峰說說情,有可能直接破格錄用。
眼下,這是個好機會。
「沒工夫跟你扯淡,起來!」韋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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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三從地上爬起來,拍打著身上的灰塵:「免開尊口吧,三年前的帳還沒清呢。」
「河西街的命案,有什麼消息沒有?」韋良不提錢,提錢就當聽不見。
命案?馬三心裡犯起了嘀咕,韋良可從來沒跟他打聽過這種事。這附近也不是沒發生過搶劫、強姦、傷人之類的案子,他就算掌握了一些重要線索,韋良都不讓他說。今天怎麼會主動問起呢?
馬三不知道,韋良之前是在保護他,現在是在幫他。
「我可以去查查。」馬三見韋良如此嚴肅,也就隨之嚴肅了起來。
韋良點點頭。馬三轉頭走了。
「我們,再去現場看看。」韋良對趙亞楠說道。
趙亞楠一肚子疑問,可是實在懶得問,這個前刑偵隊長各種不靠譜,連他的線人都如此怪異。他說去現場看看,那就去看看吧。
現場已經被封鎖,門上貼著封條,門口站著守衛。韋良推開守衛,撕下封條,邁步就進。
「貼著封條的意思,就是為了不讓你進。」趙亞楠一邊向警衛出示證件,一邊不滿的抱怨韋良。
「等他們同意我進去,兇手估計已經壽終正寢了。」
趙亞楠無話可說,某些部門的某些機構,辦事效率確實差的驚人。
倆人再度勘查現場,和他們第一次來時並沒有太大區別,除了李雨桐的屍體已經被警方抬走。金平不愧為首席法醫,將現場保護的十分完好。倆人從洗手間走到臥室,再走到客廳。韋良對著破損的衣櫥陷入沉思。
「記不記得上次,你問我,有人藏在這裡,和被藏在這裡有什麼區別?」韋良問趙亞楠。
趙亞楠當然記得,那時韋良還對她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范兒呢,結果分分鐘被打臉。他信誓旦旦的說,楊國華在這間公寓裡殺了李雨桐和朱慧,又將朱慧分屍。最後怎麼樣?殺死朱慧的兇手不是楊國華,朱慧也不是在這裡遇害的,更不是在這裡被分屍的。現在看來,連殺死李雨桐的兇手也不是楊國華。
「我當時以為你很厲害,對你的話不願懷疑,也不敢懷疑,所以失去了自己的判斷。」趙亞楠不留情面的回答道。這句話的言下之意就是,當時以為你很厲害,現在發現你其實就是個飯桶。
韋良並不介意:「現在給你機會,盡情發揮。」
趙亞楠盯著衣櫥,仔細檢查衣櫥內外,甚至沒有放過衣櫥門的每一個斷口。韋良在一邊靜靜看著她,不禁想起當年的自己,也是如此細心,如此盡責。勘查現場時,連馬桶里的一根頭髮絲都不會放過,即使那頭髮浸在騷臭的尿液里。可周婷婷死後,他就廢了,再沒有對任何事認真過,每天都在瞎混。
趙亞楠檢查完衣櫥,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右手食指在左手手掌上點點畫畫,一副全神貫注的樣子。韋良知道,她是在分析案情,所以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打斷她的思路。
每個警察都有自己的辦案方式,韋良喜歡模擬犯罪,就是把自己想像成兇手,然後在現場進行場景重現,複製兇手的一舉一動。他在監視器上看見過自己那副德行,對著空氣又捅又扎的,活像個神經病。嚴冬喜歡記筆記,在本子上畫一堆只有她自己能看懂的條條框框。金平喜歡和死人聊天,是真的聊天。他經常把自己關在解剖室,對著手術台上已經開膛破肚或者高度腐爛的屍體滔滔不絕。沒人知道他在說什麼。
「我知道了!」趙亞楠說道。
「我知道了!」門口的馬三幾乎同時說道。
韋良和趙亞楠回頭看向馬三。馬三一副氣喘吁吁的樣子,顯示他剛剛才跑過來的,正迫不及待的要向韋良邀功。可兩個守衛死死攔著他,不許他進入現場。
「放開,耽誤了大事,你負不起責任!」馬三很囂張的對守衛說道。
「消停在外面等著!」韋良告訴馬三。
馬三誰也不服,就服韋良,因為他親眼見識過他一個打七個。韋良打的那七個,每一個都能打七個他這樣的。也就是說,一個韋良能打七七四十九個馬三,馬三惹不起他。馬三乖乖站在門口,搖頭晃腦的用眼神挑釁著守衛。
「你先說說,有什麼發現?」韋良回頭看著趙亞楠。
「首先,是有人藏在這裡,而不是有屍體被藏在這裡。」
「何以見得?」
趙亞楠揭開衣櫥里染滿鮮血的衣物。衣物下方,是一個模糊不清的血腳印。「屍體不會留下腳印。」
韋良點頭,沒錯,屍體只會躺倒在衣櫥里。活人才會站立,才會留下腳印:「還有呢?」
「是個男人。」
這也沒錯,從衣櫥底部的變形情況,以及腳印的大小、形狀,可以判斷出是一個體重在160斤左右的男人。「繼續,說點我不知道的。」
「這個男人躲在衣櫥里,目睹了兇手殺害李雨桐的整個過程,可始終沒有伸出援手。直到兇手離開後,他才慌慌張張的逃跑。」
「這只是猜測。」
「我和你不一樣,我怕丟人。所以沒證據的話我從來不說。」趙亞楠現在對韋良越來越不尊重。
趙亞楠和嚴冬有著本質上的區別,嚴冬罵人像斬骨刀,直砍直剁,不繞圈子。趙亞楠損人像雙節棍,總是拐著彎的來。
受慣了嚴冬的簡單粗暴,乍一遇到趙亞楠的綿里藏針,別說,還挺新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