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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師哥與師妹

2024-05-02 12:49:08 作者: 天星

  突然,「咣當」一聲,韋良被嚇醒了。地震?韋良左右張望。不是!是嚴冬在桌子上踹了一腳,故意把他嚇醒的。

  

  「干他媽什麼?」韋良怒氣沖沖的問道。

  「你還有閒心在這睡覺?」

  「怎麼?」難道又出事了,韋良心裡一驚。

  嚴冬敲了敲腕上的手錶:「只剩四個小時了,兇手還沒抓到!」

  近期海城一共發生五宗命案,較早遇害的三位女性分別是羅蘭,王沐揚和李欣蓓。三人均是迷圖信息科技公司的兼職模特。經過屍體檢驗、痕跡分析。物證提取等刑事偵查手段,可以確認殺害她們的兇手是同一個人,目前普遍認為是臭名昭著的連環殺人犯「情魔」所為。第四位遇害者朱慧,海大美院的高級講師,兇手是海城某職業球隊二線隊員張智霖。張智霖也已經遇害,殺害他的是朱慧的未婚夫楊國華。第五位死者李雨桐,胡明前妻,無業,兇手尚未歸案。

  之前曾以為朱慧和李雨桐都是被楊國華所殺,李雨桐租住的公寓則是犯罪現場。但張智霖遇害之後,之前的設想已經全部被推翻,楊國華並非真兇,殺害李雨桐的另有其人。

  上面的領導也有苦衷,接連五宗命案,整個海城人心惶惶。警方如果在這個時候不拿出點作為,公眾信任度勢必會直線下降。五宗命案,起碼要破獲兩宗,才能穩定民心,維持警方形象。所以,上面才會給刑偵隊下達12小時的時限。

  情魔作案十七起,時間跨度六年。警方動用大量警力,投入大量財力、物力、精力,卻始終無法將他捉拿歸案。情魔案,已經成了警方默認的無頭懸案。事隔三年,情魔再次作案,破案難度可想而知。刑偵隊只能將精力放在另外兩宗命案上。

  可現在已經過去八個小時了,李雨桐案仍毫無線索,韋良居然還有閒心趴在辦公室睡覺,嚴冬能不生氣嗎?

  「我告訴你!」韋良也很生氣:「我是顧問,是客人!論輩分啊,我還是你師哥呢!你跟我客氣點!我一不是你的小弟,二不是你的跟班。我的檔案,現在都在海城市松江村和平大街勝利派出所。我不歸你管!我到你這來,是幫忙的!」

  嚴冬二話不說,薅住韋良的耳朵,將他硬生生從椅子上拉了起來。

  「疼!疼!你二啊!?鬆手!趕緊的!」韋良叫苦不迭。

  嚴冬拉著他走到門口,一用力,將他甩了出去。「我告訴你!兩小時之內,抓不到兇手,我把你檔案註銷了!我讓你成黑戶,信不信!?」

  韋良敢怒不敢言,他這師妹乾的出來。可是兩小時?「小師妹,兩小時太難為我了。我又不是狄仁傑。」

  嚴冬大步朝他走去,擰著眉瞪著眼,一臉的殺氣。

  韋良急忙後退,下意識的捂住耳朵:「哎!哎!別衝動啊,別亂來!有話好好說!你想辦案子,那咱就談案子,有什麼線索趕緊跟我分享一下!時間緊迫。」韋良這就算是服軟了,將話題引到正題上。

  嚴冬沒有正面回答韋良的問題,因為她根本沒有任何線索可以分享,不然她也不會急成這樣。嚴冬沖辦公室一招手。趙亞楠急忙跑了過來。

  嚴冬指著韋良的鼻子告訴趙亞楠:「跟著他!給我盯緊了!他要是敢偷奸耍滑,看見沒有?」嚴冬說著,一個掃堂腿將韋良放倒在地:「就給我往死里打,打死算我的。」

  韋良猝不及防,重重摔了個屁股墩,師妹是真急了!人都有這樣一個通病,在外面受了再大委屈也忍氣壓氣,強作笑容。可回到家裡,卻有意無意之間對著親人、愛人發火撒氣。嚴冬現在就是這個狀態,她一籌莫展,一腔無奈,一肚子委屈。不拿師哥撒氣,還能拿誰撒氣?韋良忍了,警校的李立強隊長,一共只帶過兩屆,四十七個學生,嚴冬比他小一屆。這四十七個同門,進入刑偵隊的一共五個。一個因為受賄被開除警籍,一個在與毒販的槍戰中英勇犧牲,一個被自己抓獲的犯人報復,打斷了雙腿,退休在家。現在只剩下他們倆,他還是她的師哥,他不照顧她,不讓著她怎麼辦呢?

  韋良從地上爬起來,不再嬉皮笑臉,不再玩世不恭。他嚴肅起來了,大步的朝門口走去。他不得不嚴肅了,為了師妹,為了死者,更是為了法律和公正!趙亞楠急忙追上去。

  嚴冬看著他們的背影,鬆了口氣。師哥認真起來,比狄仁傑更厲害,任何罪犯在他面前都無所遁形。師哥生平唯一敗績,便是情魔。也正因為情魔,師哥開始變得一蹶不振,變得自甘墮落。她心疼他,與情魔那一戰,師哥敗的太慘了!丟了面子,輸了尊嚴,更失去了視若生命的女友。越心疼他也就越恨他,恨他不爭氣,恨他現在活得像灘爛泥。什麼時候才能振作起來呢?一年?兩年?三年總該夠了吧?可三年過去了,這灘爛泥更爛了,爛成了稀泥。他走路像踩著稀泥,無精打采的。吃飯像吃到稀泥,食不知味的。就連說話辦事,都像在抹稀泥,能蒙就蒙,能唬就唬。

  嚴冬不是沒試過像正常女人一樣,用女性的溫柔去感化他,安慰他,可根本沒用。她溫柔不起來,他也不是那麼容易能被感化的。

  這小子就是欠揍,嚴冬最終發現還是這個辦法靠譜。揍他一頓他精神一會兒,精神一會兒辦點人事,辦完人事兒又恢復成稀泥,只好再揍他一頓!

  為她自己,能破案當然最好,這是她身為警察的職責。可十二小時內破不了案,她也沒辦法,大不了被刮頓鼻子,臭罵一頓。她不在乎,又不是一次兩次了。但她希望師哥能趁這個機會振作起來,重回警隊,難道真要留在派出所當一輩子小幹警嗎?人往高處走,師哥這攤稀泥卻非要往低處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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