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光記著他丟人的事了

2024-07-07 08:31:00 作者: 不盡春

  衛衡這麼一堵,不免將周宜微的目光也徹底擋了個全。

  這也是周宜微第一次有了一種,啊,記憶中那個一起打鬧的玩伴好像是真的長大了的感覺。

  小時候周宜微個子長得快,平日裡跟著衛衡到處跑運動量又大,竟是比衛衡都高出了半個腦袋,所以衛衡雖是要比周宜微年歲大,但周宜微也因此老用弟弟來戲稱他。

  一直這麼叫著,再加之他又一直是那麼個什麼都無所謂的性子,她或多或少也真這麼看待上他了幾分。

  但現下卻是不同了,即使是站著,周宜微也要仰起頭才能將他看全了。

  一種欣慰感莫名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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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父子平日裡就是這麼爭爭吵吵著過來的,周宜微也習慣了在這之中扮演一個調和者的角色。

  衛衡罵不過她,衛候怎麼看她都滿意,嘴甜些好生勸慰幾句,這被衛衡供起來的火也就消下去了。

  這種招式放在現在也依舊管用。

  「收作義女這事,還容宜微婉拒。宜微知曉侯爺待我好,但這種好無需用名義來說明,只是宜微此次前來,確有事相求。」

  周宜微很少會開口尋求旁人的幫助,又或者說是,她不願在人前展露出一種弱勢的姿態。

  聽得周宜微這般說,衛候一把便將衛衡推開了,面上少見的有幾分焦急:「可是遇上什麼麻煩了?」

  周宜微寬慰地笑了笑:「侯爺放心,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我如今孤身在京中謀生,手上沒幾人能用....」

  話還未說完,便見衛候擺了擺手:「侯府便是你的家,這種小事,你跟府里管事的知會一聲,他便知曉該怎麼做。」

  衛候親眼看著周宜微一點點長大,自然知曉周宜微的性子,比起周宜微會仗著侯府權勢鬧出什麼是來,他更擔心衛衡。

  只是他尊重周宜微的意思,但沒法收作義女,著實有些可惜。

  還在周宜微幼時時,他見軍營中那小娃娃跟著訓練的士兵有樣學樣時,便心嘆,這是個練武的好苗子。

  世上大多都是普通人,哪有那麼多天生的奇才?只看著人前顯貴,卻不曉背後付出了多少,而想要練武,第一條也是最重要的一條,就是能吃苦。

  衛衡是沒這個能耐,他能躺著絕不坐著,能坐著絕不站著,懶不死他算好的了。

  只是衛候雖滿意周宜微,卻也不能真叫她天天待在軍營里,這畢竟不是自家女兒,而周氏絕不可能將女兒往這種方向發展。

  思及此,衛候不免地又怒其不爭地瞪了衛衡一眼。

  基礎都給他打好了,青梅竹馬門當戶對,多好的發展!他但凡有周宜微的一半,爭點氣,能讓宗堯那小子半路劫了道?

  這麼一想,衛候是越看他越煩,直接一擺手,將酒罈抱起來就走:「女兒是沒戲了,你們兩個年輕人敘敘舊吧。」

  雖說衛候說過不用在意禮儀,但周宜微是打心眼裡尊重這位長輩,還是起身目送著他離開後,才轉而看向衛衡。

  上次見面之後,也有幾日未見,周宜微記得,那次衛衡離開之時,莫名的有種落寞之意。

  周宜微將帶來的另一個包裹遞到衛衡面前,衛衡一愣,隨即才反應過來:「我也有?」

  侯府的令牌他早就交到了周宜微手中,按理來說這種調遣下人的小事,周宜微根本無需告知他們就能做到,她很清楚,但她並沒有用那枚令牌,此次前來也是尋得他父親。

  周宜微有些莫名地看著他:「當然了。」

  衛衡一挑眉,這才將那包裹當著周宜微的面打了開來。

  軟甲、護膝,以前的衛衡見著這些東西就煩,但對於現在的衛衡來說,確實是能起到不少作用的。

  衛衡毫不客套地將這些收入囊中:「我會穿在身上的。」

  但其實若不是周宜微送了這些,衛衡本不打算用上這種東西,周宜微原本經歷的事,雖是給了少年衛衡當頭一棒,但當了這麼多年的廢物,又豈是一朝一夕能改變得過來的?

  他若是徹底消失,或是聽話安分些就待在身體裡什麼都不做也便罷了,可這傢伙唯獨在周宜微一事上軸得很,可也光就只是軸,別的他什麼也做不到。

  雖然衛衡完全不想將這個少年衛衡與自己聯繫到一起,但畢竟也是曾經的自己,他知道怎樣才能讓他最快限度地成長起來。

  痛才能長記性。

  周宜微大抵是真的對他不放心得很,畢竟以往衛候幾次試圖將他綁在軍營里好好管教,可這本事沒學著多少,偷摸跑路的技巧倒是被鍛鍊得登峰造極。

  「軍營里的人你都認識,他們知曉你的本事,也不會太過為難你,這些東西穿在身上....」周宜微斟酌了一會,才接著道,「就算被打得慘了點,也不至於太痛。」

  軍營里的將士未來都是要上戰場的,他們練兵自然是真刀真槍的來,衛衡若要去,也不會因為他是衛候的兒子便獨獨給他什麼特權,該練的要練,該吃的苦也總要吃。

  只是以往衛衡總是沒幾日便被磨得沒了耐心。

  在京中他是被人捧著慣著的小侯爺,去了軍營里天天起得比雞早不說,練起來他又打不過,只有挨揍的份。

  任誰都知道怎麼選才是最舒服的。

  這次衛衡能自己說出要去軍營,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周宜微只希望這次好歹能多待一段時間。

  衛衡顯然也是想起了這些過往,原本口中的那句「你不信我?」硬生生被壓制在喉中,只無端笑了一聲。

  「你倒是都還記著,我還以為你早就忘了。」

  只是光記著他丟人的事了,雖然他也沒做出過什麼出彩的事。

  周宜微頓了頓,她明白衛衡在意有所指些什麼。

  自嫁入宗府以後,她便與衛衡斷了所有聯繫,在宴會上相逢,也是將他當做陌生人一般,縱使是已經嫁作人婦,又何須避嫌避到這種程度?

  「....抱歉。」周宜微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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