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人各有命

  母女想問什麼，但看到蘇沫沫累的滿頭大汗，只能將目光轉向一邊情況稍微好一點的沈子淵。

  這還是沈子淵第一次見蘇沫沫全神貫注的搶救，就連他都被帶進了那種緊張的氣氛。

  就在幾個人剛把話說完，男人睜開了眼睛。

  「爹醒了！」少女捂住嘴驚呼一聲。

  一家子立馬圍上去噓寒問暖。

  男人動了動嘴，只能說幾個簡單的字。

  「他的身體太差了，還不太能說話，我開一些藥你們帶回去，回頭一日三餐的服用，最重要的是，減肥。」蘇沫沫面無表情。

  這樣的神色，沈子淵確定自己在師父身上看到過，一個大膽的念頭在他心頭浮現。

  「多謝神醫！請問問診費多少？」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拿出來一個小小的荷包捏在手裡，緊張的問。

  蘇沫沫看了一眼沈子淵：「我這裡不用收費，你看看你那邊就好。」

  

  「那我就收一個藥錢好了，總共五百文。」沈子淵簡單的算了一下。

  五百文？

  男人滿面震驚，居然只要五百文？

  他從荷包里拿出一塊一兩的銀子：「求神醫收下吧！剩下的就權當是我們的一片心意了！」

  沈子淵堅定不收。

  就在兩個人拉鋸的時候，叮咚一聲。

  系統的提示音在自己的耳畔響起。

  【檢測到宿主成功救治危重病人，獲得十積分！】

  十積分？這麼多？以前一個病人才一個積分，現在一個病人十個積分，這是什麼高質量病人？

  蘇沫沫直接把系統叫了出來。

  【查詢一下我現在有多少積分。】

  滴的一聲，系統很快就生成了一份清單。

  清單不長，加上最近得到又用掉的，蘇沫沫現在還有十六個積分。

  隨著清單出現的，是蘇沫沫現在可以兌換的物品，簡單的看了一下，一個積分可以得到兩顆止痛藥，也可以兌換兩斤豬肉，或者是五斤大米，差不多是一個人一個月的口糧了。

  還不錯，蘇沫沫在心裡琢磨。

  【宿主獲得的積分取決於病人的病情嚴重程度。】系統似乎知道蘇沫沫在疑惑什麼。

  「如果我想要除顫儀的話，大概需要幾個積分？」蘇沫沫詢問。

  【系統不建議您兌換除顫儀，因為容易被發現，如果被發現的話，您會被扣分。】系統提醒。

  但沒有除顫儀，很多緊急的情況沒辦法治療。

  系統的電子音聽著沒什麼感情：【宿主來到這個時代本身就是意外，如果您執意如此，最嚴重的情況就是導致這個時空錯亂，所有的一切都會被抹殺，請宿主謹慎，如果宿主執意，一個除顫儀大概需要兩百積分。】

  兩百有點多啊。

  系統的話也烙印進了蘇沫沫的心裡。

  「我知道了。」

  【人各有命，如果不該被救回來的人被強行救回來了，也會導致時空出現大變動，宿主看開點。】

  醫生總是想多救人這沒錯的，但蘇沫沫現在所處的環境有點特殊。

  放棄了心底的那個想法，蘇沫沫認命的關掉系統。

  沈子淵的聲音恰好在耳畔響起。

  「你怎麼了，看你臉色這麼難看。」沈子淵放下自己在蘇沫沫面前招呼的手。

  蘇沫沫回過神：「沒事，就是想到一點事。」

  「今天也虧了你，不然這個人肯定是救不回來了。」沈子淵臉色難看。

  一想到自己今天的疏忽，他就覺得沒辦法原諒。

  「可以自責但沒必要過度自責，誰都會有解決不了的事情。」蘇沫沫一臉看淡的模樣。

  就算是她也有不少治不了的病症。

  「但你今天說的釜沸脈，是七絕脈之一的釜沸脈？」沈子淵詫異的問。

  蘇沫沫頷首。

  沈子淵看著她的表情更詭異了。

  所謂七絕脈便是七種極其兇險的脈象，一般有這脈象的基本都是大病將死回天乏術。

  因著見過的人不多所以沈子淵也只見過其中的雀啄脈，且那個人沒有被救活。

  他看著蘇沫沫覺得表情更奇怪了。

  「娘子真的不收徒弟嗎？」沈子淵深吸一口氣問。

  「真的收不了。」蘇沫沫堅定拒絕了。

  要收徒弟那她有空間的事情八成會暴露的。

  沈子淵滿臉失望。

  外面還有很多人在等著，沈子淵終止了這個話題，和蘇沫沫一起出去了。

  剛剛有不少人都目睹了蘇沫沫救病人的場景，此時此刻她的面前也有了不少人。

  只坐診一個時辰，蘇沫沫就掙到了二十多積分。

  聽到腦海中一直有系統提醒積分增加的消息，蘇沫沫高興的合不攏嘴。

  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了，蘇沫沫將自己帶來的籮筐遞給沈子淵：「你看看我這藥材能不能收，給個價格吧。」

  看了一眼框子，裡面不僅有常見的肉蓯蓉等藥材，甚至還有曼陀羅、鬼針草等藥材。

  「這也太多了，要給的話，我能給十兩銀子，這一框子藥材可以嗎？」

  沈子淵說完就後悔了。

  十兩銀子是不是有點少了。

  「成交！」蘇沫沫二話不說的把框子遞過去了。

  沈子淵這才仔細的看了一眼框子裡的藥材，這些藥材質量都可以算得上是上品了！

  於是，在最後結帳的時候，沈子淵還是尊重自己的良心，拿出了十五兩銀子給蘇沫沫。

  「剛剛是我沒看清，這裡面的藥材質量很好，十兩銀子怕是不夠的。」

  看著手中的銀子，蘇沫沫的心情有些一言難盡：「你不用這樣的……」

  「收下吧，過幾天就要到征糧的時候了，你家裡糧食不夠也能買一點，不然交不夠那麼多糧食就麻煩了。」沈子淵壓低聲音說。

  什麼？征糧是什麼意思？

  蘇沫沫詫異的看著對方。

  「你不知道要征糧？每年這個時候都要給朝廷繳糧食的。」

  沈子淵掐指算了一下：「你家現在加上你有四口人，按照一口人十斤來算，就是四十斤，還要留下吃飯的，怕是不夠的。」

  蘇沫沫突然想起來家裡的米缸幾乎都空了。

  蘇家是有地的，但因為要給葉辰西看病，那地為了掙錢是租出去的。

  也就是說，如果今年要繳夠糧食的話，就要靠買或者借了？

  沈子淵眨眨眼，下意識說道：「不夠的話……」

  但是剛開口，他就猛然意識到了不合禮儀。

  他們到現在連朋友都算不上，借糧食連合乎規矩的藉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