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二探侯府
2024-07-07 05:29:45
作者: 蘇郁北
從雲堂離開,溪雲眠就和謝辭罪去了侯府。
但是宋未離卻並不在侯府。
「他被帶進宮了。」牆角之處,謝毅正抱著劍看著他們。
溪雲眠驚訝,「你怎麼在這?」
「他是被長公主從我府上帶走的,之後就一直沒了他的消息,最近我正在查府上埋屍的事,通過內務府,我的確查到了一些事。」
謝毅看眼遠處,道:「這裡說話不方便,換個地方?」
「回靖昭王府。」
三人一起離開,香綺端了茶水上來,謝毅抿唇良久才說道:「當初的確是太后挑選人去我府上打理收拾,選的還都是些丫鬟。」
溪雲眠喝著茶,等著謝毅繼續說。
謝毅垂眸道:「母親她覺得京城水深,已經起程回涼州,我今天本來也打算走的,在去找太后的路上,我看見太監們抬著一個被蒙起來的人,他丟了一樣東西在地上。」
謝毅拿出撿到的東西,溪雲眠看過去,蹙眉道:「我給他的符袋。」
「我覺得不太對勁,但王府閉門我怕闖進來打草驚蛇,就打算去侯府先探查探查,大長公主那麼心疼兒子,不像是能把宋未離交出去的模樣。」
謝毅臉色也有些不好看,繼續說道:「在你們來之前,我已經把侯府轉了一遍,侯府里很不對勁,除了偶爾巡夜的小廝,似乎沒有其他人在。」
「大長公主和侯爺也不見了?」溪雲眠倒是沒注意這件事,她急著找宋未離。
謝毅搖頭,「是在的,但我總覺得像是偽裝出來的。」
「早說我剛剛就親自去看一眼了。」溪雲眠有些無奈,謝毅也太分不清重點了。
她想到此處,溪雲眠和謝辭罪幾乎是同時看向了謝毅。
謝毅不解的看著他們,溪雲眠和謝辭罪對視一眼。
「不過今夜天色不早了,我也被折騰的很累,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溪雲眠伸了個懶腰。
謝毅欲言又止,最終只是點點頭,道:「若不嫌棄,今夜我便也在府上叨擾了。」
「自便吧。」
溪雲眠擺擺手,很是自然的對著謝辭罪張開手,「累了。」
謝辭罪笑意難掩,立刻靠過去抱住她,道:「回誰的院子?」
「隨便吧。」
溪雲眠窩在他懷裡閉目,她現在早就習慣被謝辭罪抱著了,反正二人之間親密舉動不少,累了的時候當個坐騎也沒什麼不好的。
謝辭罪心甘情願當著可自己移動的椅子,只是在回去的路上,他略有些嚴肅的開口,「謝毅不對勁。」
「當然不對勁,一會帶我再去侯府,我倒要看看侯府里有什麼,竟值得這般瞞著。」
溪雲眠沉眸,謝毅不是粗心大意的,不可能在明知道侯府有問題,還提議他們換個地方聊。
只能是有人讓他把她和謝辭罪打發走,想隱瞞侯府里的事。
謝辭罪抱著人回到院中,還在屋裡待了有一會,才吹了燈。
在遠處暗暗觀察的謝毅微微抿唇,臉上情緒儘是複雜。
只是原本謝毅就要走了,他忽然聽到一些聲音又回了頭。
剛才那聲……好像是有人用了輕功。
難道謝辭罪和溪雲眠沒信他的話?又跑了出去?
謝毅立刻也要出府,一回頭就看見巧巧披頭散髮的站在那,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
「大哥哥,你身邊的大姐姐在哭哦。」
謝毅心中一駭,他猛然回頭,卻什麼都沒看見。
溪雲眠和謝辭罪再回文安侯府,這次她的注意力不在找人上,倒是一眼就看出了問題。
「陰氣極重,比當初的王府都不遑多讓。」
溪雲眠一路直奔後院,來到了大長公主院中。
「你別過去了,我自己過去看看。」畢竟是女眷的院子,溪雲眠也不好讓謝辭罪跟著過去看。
她獨自踏進院中,一股無形的力量立刻分割開二人。
謝辭罪甚至看見了秦慕予從暗處走出來。
「謝毅還是沒能攔住你。」秦慕予皺眉,眼底帶著幾分關心,「師姐,你不該回來的。」
他轉頭看向屋內,溪雲眠也看了過去,只見大長公主的屋內忽然亮起了燭火,幾個人影行動起來惟妙惟肖。
可謝辭罪卻沒有聽到除溪雲眠和秦慕予之外多餘的呼吸聲。
他眼中一沉,屋內的不是活人?
「倀鬼成形,師姐你知道這意味什麼嗎?」秦慕予上前想拉她離屋子遠一點。
溪雲眠冷笑,抽出手中斷魂,道:「意味著今天這些東西一個都跑不了。」
倀鬼成形,意味著已經死去的人,被操控著霸占活人的身體,它們會一點點適應新的身體,表面上是活人,其實一旦倀鬼霸占的久了,這人便也就死了。
「斷魂,師姐日夜拿著斷魂,連仁道劍都不用了,難道師姐就這般在意那個偽君子?!」秦慕予看見斷魂,被刺激的有些動怒。
溪雲眠長劍一指,「你也配說他是偽君子?那你又算什麼?不過是忘恩負義的白眼狼罷了。」
「師姐!」秦慕予壓著聲音克制的喊了一聲,周圍頓時黑霧瀰漫,溪雲眠被包裹其中,竟是動彈不得。
這是聚陰術,所謂黑霧不過是惡靈縈繞,溪雲眠也是被惡靈禁錮的動彈不了而已。
她滿臉嫌棄,秦慕予深吸口氣,道:「師姐,別掙扎了,這是你最後一個機會,別反抗,跟我走,我會保你性命,來日我也不會再做這些事,我守著師姐可好?」
「秦慕予,你是在羞辱我嗎?」溪雲眠冷眼看他。
秦慕予立刻解釋,「怎麼會?師姐,我這輩子都不會羞辱你的。」
「你我之間,血海深仇,你守著我?」溪雲眠冷笑,忽而手腕一動,劍身一甩,震散周圍黑霧,漠聲說道:「就算我們都死了,你也連我的魂魄都碰不到,還想守著我?做夢去吧。」
溪雲眠長劍一震,整個院中黑霧都煙消雲散,她甚至都不屑於去看秦慕予,轉身直奔屋內。
「血海深仇?師姐,你當懸澗山那些人都是什麼善人嗎?他們一個個拜高踩低,看我天賦不佳,處處都是嫌棄針對,你可知我……」
「你什麼?」溪雲眠站在門口,眼神如刀的看向他,「懸澗山上是有些師兄弟的脾性不好,說話也難聽了點,可我問你,難道懸澗山之上人人都害你了?
我師兄雖說不大愛說話,可他何時對你不好?他教你武功,多年來不曾有一日懈怠,你的衣裳也是他一手採買,你可曾穿過半日不合身的衣裳不合腳的鞋?
還有我師父,當初看你可憐撿你回懸澗山,知你天賦不佳,便讓你跟在我身邊,由我護著你,懸澗山上下誰會不敬你?
可你呢?你做什麼了!我至今想不明白,到底是為什麼,你要那麼殘忍的害了師兄,又折辱師父!」
溪雲眠眼中恨意如霜,她握著劍一步一步又走到秦慕予面前。
「真相,有時候或許沒那麼重要。」
她抬起手,劍刃指著秦慕予。
「有了結果,便也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