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欺的就是狗官

2024-07-07 05:27:09 作者: 蘇郁北

  溪雲眠在御路毆打言官,很快這消息就傳到皇帝耳朵里了。

  而此刻謝辭罪也在殿內。

  「你的這個小王妃,脾氣當真不一般。」謝臨仙起身往外走,路過謝辭罪的時候,又關心問道:「我扶著你?」

  「不用。」謝辭罪轉身大步離開,不知道溪雲眠此刻進宮做什麼,還打了言官。

  他們二人感到的時候,一個被關在茅房裡使勁敲門想出來,一個在地上捂著嘴巴疼得來回打滾。

  溪雲眠則站在一旁,邊笑邊罵。

  「二位大人剛才不是還能說嗎?繼續說啊,怎麼?朝廷把你們養的肥豬體胖似的,就是為了讓你們在背後嚼王室舌根的?」

  「王妃,下官,下官知,知錯了,饒,饒命啊。」胖官員哭的淚流滿面,他仿佛時時刻刻體會著拔舌之痛,簡直要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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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個也不好過,茅房裡臭氣熏天,他腦袋和半個身子都沾染著污穢之罪,邊敲打著木門邊乾嘔著。

  「陛下駕到!」不遠處公公喊了一聲,兩個官員仿佛如獲大赦,哭著喊著要見陛下。

  溪雲眠挑眉,伸手扯了胖官員身後的符紙,又把茅房外側的鎖給打開。

  「王爺,我來接你了。」溪雲眠笑著上前,她覺得自己方才在王府說錯了話,這會態度十分好。

  皇帝身邊的高公公提醒道:「王妃,陛下還在這呢。」

  溪雲眠點點頭,「我看見了啊,陛下找我有事?」

  「嗯……」謝臨仙抿抿唇,兩個官員被整成這樣,他能沒事找她嗎?

  他思索片刻,兩個官員連滾帶爬的跪到皇帝面前,「陛下可要為我們做主啊,靖昭王妃御路毆打欺辱言官,屬實罪大惡極。」

  「我罪大惡極?」溪雲眠挑眉看他們,「那你們在背後議論靖昭王,豈不是應該立刻拉出去砍頭?」

  謝辭罪聞言微微有些怔愣,她是在為自己出氣?

  而謝臨仙也沉臉,不用問也知道這二人一定是說了辭罪的壞話,才惹得溪雲眠如此動怒。

  但毆打言官可是大罪,縱然官員們犯錯,也不該私下懲治才對。

  一時間皇帝犯了難,左右不知此事該如何處理。

  「你們二人先回府休養兩日。」謝臨仙打算將此事遮掩過去。

  胖官員此刻舌頭還在疼著,但已經不似剛才那般難以忍受,他悲憤的磕頭道:「陛下!自古以來便沒有皇室女眷可隨意毆打命官之說,還請陛下為我們做主!」

  「阿辭,這事你怎麼看?」皇帝看向謝辭罪,無論怎麼處置這件事,左不過是他這個皇帝一句話的事。

  若阿辭不喜溪雲眠,正好趁這個機會名正言順的休了她,那阿辭喜歡誰便可再迎娶進府。

  「我不過賤命一條,由得他人怎麼說我都習慣了。」謝辭罪淡淡開口,好似自己並不在意被說了一般。

  溪雲眠扯扯嘴,卻聽謝辭罪話鋒一轉,「可王妃是唯一願維護我之人,你若想罰,我替她受著便是。」

  這話不僅是維護溪雲眠,更是往皇帝心口狠狠扎了一刀,讓他更加的愧疚。

  謝臨仙當即深吸口氣,沉眸看向那二位官員,「背後議論王室,藐視皇家,王妃身為皇室貴婦,如何處置不得?」

  那兩個官員見皇帝如此維護靖昭王,心中紛紛一慌,當即辯解道:「陛下,不知者無罪,我二人並不知道王爺身患奇病,便是言語無狀,王妃警告便可,何至於此啊?」

  而這時太后竟也趕到了,她看見兩個官員的狼狽模樣,當即大怒,「簡直是胡鬧!」

  官員立刻向太后訴苦,太后冷眼看著溪雲眠,「身為王妃不能以身作則愛護官員,反而羞辱打罵,簡直有失體統。

  來人,將王妃拿下,哀家親自帶回宮裡管教。」

  謝辭罪身側長刀出鞘,謝臨仙連忙按住他的手,「對母后拔刀你不要命了?這事交給我處理,我定不會讓母后帶她走便是。」

  「我不信你。」謝辭罪淡聲開口,執意要拔刀相護。

  就在這時溪雲眠忽而笑了一聲。

  「愛護官員?若是清正廉明的好官,別說詆毀王爺,便是站在皇帝頭上吆五喝六我也管不著,可這兩個……」

  溪雲眠悠悠開口,掐指一算,「張大人強搶民女,帶回家中逼得好好一姑娘吊死府上,錢大人貪贓枉法,先後受賄幾萬兩,就憑這樣的人,也配我愛護?」

  她話音落下,兩個官員頓時臉色一白,心中雖心虛卻也硬撐著說道:「這都是含血噴人!」

  「是麼?那不如就讓陛下好好查一查,張大人是否曾在兩年前帶回一方姓女子,其又死在張大人府上。再查一查錢大人可曾受賄,衙門查不明白孩子失蹤案,查這兩個案子應該不難吧?」

  溪雲眠說的十分篤定,皇帝當即沉聲下旨,「來人,將他們暫時看押宮內,命大理寺立刻徹查。」

  「皇帝!」太后沉吟不語的說道:「皇帝身為一國之君,怎能隨意聽一個後宅女眷的話便隨意關押官員?」

  皇帝也有些不悅,道:「母后,此乃國事,若王妃所言非虛,對朝廷則是有益處,若她所說不實,朕自有決斷。」

  太后沒想到一向聽話孝順的兒子今日居然當眾反抗她,她頓時惱怒起來。

  謝臨仙拱手,說道:「兒臣恭送母后。」

  太后腦補不已,但也不好因為這件事就與皇帝翻臉,只能拂袖離去。

  謝辭罪這才將刀按回刀鞘之中,走向溪雲眠,「我們回府。」

  「那寶物和景王的事,你有跟陛下說嗎?」溪雲眠很自然的挽住謝辭罪的胳膊。

  不是她怕謝辭罪看不見,而是她站了太久,有些乏了。

  謝辭罪感受著胳膊上的溫度,竟是破天荒的沒甩開她,只淡聲應道:「讓我帶著平反聖旨去宗人府,放景王出來。」

  「王爺最厲害了。」溪雲眠先使勁誇讚一波,隨即也沒有忘記自己的正事,很認真的說道:「今日下午我對你說的話有些嚴重,是我考慮不周思慮不全,對不起呀。」

  溪雲眠的確覺得自己錯了,用自己的道德標準去勉強謝辭罪,這本就是不公平的。

  錯了就道歉,她不覺得丟人。

  「你——在跟我道歉?」謝辭罪疑惑,為何要道歉?

  縱然她說的話他的確不喜歡,但不可否認她說的是對的,偏執扭曲的是他,又不是她有問題。

  「你都已經幫我出氣了。」謝辭罪認為這也已經算是道歉了。

  溪雲眠不贊同的說道:「他們本就是壞人,又說你壞話,不管我要不要跟你道歉,我遇到都會這麼做的,怎可混為一談?」

  錯了就是錯了,做錯事就是要道歉,不是做什麼事含糊其辭的遮掩過去,這是師父告訴她的道理。

  謝辭罪聞言心下驀然一空。

  「所以你不是特意為了我才會這麼做?」

  「怎麼不算特意?要不是為給你道歉,我會進宮來嗎?在家吃吃喝喝不好嗎?」

  溪雲眠扯扯嘴角,她可是在御路上站了許久,這地方連個凳子都沒有。

  還御路呢,真寒酸!

  她滿心都是挑御路的缺點,謝辭罪則抿著唇,心底有種說不出的情緒。

  原來這世上是有人會特意為奔赴他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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