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毆打言官

2024-07-07 05:27:07 作者: 蘇郁北

  謝辭罪並不打算入朝為官,他實在不喜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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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府如今每月俸祿一千五百兩,府內沒幾個下人,他們的俸祿由內務府出,應季的綢緞炭火等等也都不用我們自己置辦。」

  謝辭罪覺得這些銀錢完全夠花,他曾經可是一個銅板都沒有的活了好幾年。

  「本王沒有什麼大花銷,如今店鋪莊子也都收了回來,這麼多銀子不夠你花?」謝辭罪反問,想勸溪雲眠收起讓他出門的想法。

  溪雲眠扯扯嘴角,「一千五百兩,還不夠我置辦符紙的呢。」

  而且她每次靈力耗損,最快的方式就是食補回來,每一餐都要花掉幾十幾百兩。

  「罷了,我也知你為何不願出門,再等等吧。」

  溪雲眠也不勉強他,畢竟讓他現在出門的確需要頂著旁人異樣眼光的壓力。

  雖說眼下這個時機好,但以後再想辦法也不是不行。

  「那些東西我讓婁暉送進宮裡去跟皇帝說吧。」溪雲眠算了算,又道:「那位景王是被冤枉的,這是他唯一一次有機會被平反的可能。」

  謝辭罪若不去,婁暉進內務府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不會有人在意他說的話。

  謝辭罪聞言心念一動,「景王……我想先去趟宗人府。」

  他幼年挨餓時,曾見過一人與他父皇長得有幾分相似,也是他給自己留了些點心。

  只是不知那人是不是景王。

  「要是這樣的話,我還真就不能讓你去。」溪雲眠甩開他,像是有些生氣。

  謝辭罪不明所以,「為何?」

  「即便景王與你沒有關係,是街邊陌生的過路人,若得知他遭人陷害,而你剛好有證據證明他是無辜的,就因為不認識,你便能心安理得的坐視不管了嗎?」

  溪雲眠蹙眉,她是桀驁狂妄沒有錯,可明知他人有冤,別說她如今有證據,便是沒證據她也要據理力爭。

  畢竟這關乎一個人的未來,玄門道者向來是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讓她凡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她做不到。

  「為何不能?」謝辭罪沉聲,「沒有落井下石,已算仁德。」

  他自幼受苦受難,又有幾人對他伸出援手?不過都是漠不關心或者隨意輕賤他罷了。

  溪雲眠不想再與他多說,簡直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她徑直回到院子裡打坐,寶物不寶物的她也不想管,什麼事都沒有修煉來的重要。

  只是這次她打坐靜心之時,卻完全沉不下心。

  『雲兒,為師曾經教過你但行好事莫問好事,今日便要教你,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腦海里一個小小的姑娘正坐在鞦韆里,晃蕩著瘦瘦的腿,滿是天真疑惑的仰頭,『師父,這是為何?』

  『人也好,鬼也罷,有些生來是善,有些生來便惡,卻也有些善者不得不做不作惡,要想了解一個人,別看他說些什麼,要看他做些什麼,都經歷過些什麼。』

  『勸人向善也不能只靠嘴勸,對苦難者要時常容忍,多給他們幾次機會,只要不害人,不助紂為虐,便算不得惡人,充其量是沒那麼善罷了。』

  溪雲眠猛然睜眼,為何會突然想起幼年時師父和她說的話?

  她微微抿唇,神情有些複雜。

  既擔心懸澗山的師父,也想著那番話,自己好像對謝辭罪過於苛刻了。

  謝辭罪所經歷的非常人能經歷忍受的折磨,不過是冷漠點,雖不善卻不惡。

  「罷了,既是我自己的錯,道個歉吧。」

  溪雲眠起身去找人,轉了半圈也沒看見謝辭罪。

  「香綺,王爺呢?」

  香綺匆匆過來,道:「方才王爺命侍衛帶著那些紅木箱出去了,好像是要進宮。」

  「進宮?我去看看。」溪雲眠抿唇,沒想到謝辭罪嘴上說著不關心,實則還是去了。

  她乘著馬車一路到宮門口,剛走御路之上,迎面便看到兩個穿朝服的官員。

  「呼,這一路可憋死我了,愣是不敢多呼吸一口氣,那個靖昭王身上也太臭了。」緋袍胖官員嫌棄的扇了扇面前的空氣。

  「誰說不是呢?我家挑糞的下人都沒他身上那般惡臭難聞,還是王爺呢,當真給王室丟人,難怪太后對他甚是不喜。」另一個稍微瘦點的官員點頭附和,也是一臉的鄙夷。

  兩個官員邊走邊嫌棄的說著,溪雲眠皺眉上前擋住了二人的去路。

  「二位大人說什麼呢?這麼開心,不如也跟我說說?」

  溪雲眠看著他們,眼底帶著不喜。

  謝辭罪已經夠可憐了,還要被這些人在背後侮辱。

  「什麼人也敢攔朝廷官員?趕緊讓開!」兩個大人並不認識溪雲眠,加上她穿著也樸素,故而把她當做是宮裡的宮女。

  溪雲眠輕笑,「你們方才還在津津樂道的討論我的夫君,現下怎麼反問起我是誰了?」

  她說完便瞬間沉臉,一腳踹翻面前的瘦官員,「拿王爺和你家下人比,大人好肥的膽子啊。」

  這二人一聽她是靖昭王妃,頓時都心虛起來。

  但挨了打面子上也掛不住,頓時大喊道:「你一婦人竟敢毆打朝廷命官,我可是言官,你豈敢打我?」

  「我何止要打你?」溪雲眠上前扯著人,用了好大力氣,將人連拖帶扯的走到御路一側提供給宮人侍衛的茅房前,一腳踹開茅房的門。

  「大人既然對挑糞人的氣味這麼熟悉,想來自己也是沒少做過這事,今日不妨給我演示演示。」

  溪雲眠說完把人往裡一踹,那瘦官員頓時身形不穩,一腦袋栽了進去。

  另一個官員看的頓時五官擰在一起,溪雲眠回頭看他,「這茅房還是小了些,怕是擠不進去你。」

  胖官員連忙往後退,「御路之上毆打言官,就算是王妃也少不了要被問責。」

  「拿旁人的傷病當做嘲笑的談資,就你們這樣的人還是言官?我看都是狗官還差不多。」

  溪雲眠上前,那胖官員莫名有些害怕,轉身就要跑。

  她掏出一張符紙擲過去,剛好貼在他的後背上。

  胖官員頓時站定驚恐的捂著嘴巴啊啊亂叫起來,他的舌頭好疼,像是要斷掉了一般。

  「說話不禮貌的人,可是要斷掉舌頭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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