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跳樑小丑！

  等議論聲變小之後，那個服務員上前問道：「先生，如果你是專業的話，還請指出這件收藏品哪裡有瑕疵？」

  顯然，這位服務員也不敢貿然說這件瑪瑙黑象玉雕是贗品。

  但既然林凡如此篤定，他也想知道林凡為何敢如此冒犯。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落在林凡身上，林凡則雙手抱胸，一副沉思的模樣盯著黑象玉雕。

  旁邊的眾人神色各異。

  方錦源翹著嘴角，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江芸西則是一臉不耐煩和嫌棄，不知道是鄙視林凡，還是嫌棄方錦源。

  林沐很是拘謹，怯生生地站在一旁。在場很多都是大佬，氣場強悍得讓她不敢抬頭直視。

  大多數人都一副看傻子的表情審視著林凡。

  想看看他究竟有什麼高論？

  沉默了一會，林凡才緩緩道出：「各位有所不知，天然瑪瑙和人工合成的瑪瑙，用肉眼是難以鑑別真假的，尤其是顏色比較深的黑紅色瑪瑙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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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然瑪瑙石水線自然混沌，可能有人不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大家可以低頭看一下腳下的地板，這裡用的是很常見的灰色石英石地磚，上面的紋絡是不規則的，一條條的紋絡有鋸齒感，看起來很閃電渾濁。」

  「而人工合成的瑪瑙石，水線比較清晰，層次分明，當然，可以用機器做成純天然的混沌水線，尤其是在雕刻的時候，用砂輪進行多次打磨，做出和天然瑪瑙一樣的柔和光澤，要鑑定其真假，只能藉助檢測工具，靠肉眼是難以鑑定的，現在作假的手段越來越高超，即便是專家，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他滔滔不絕的說了一大堆充滿專業性的話，聽得在場眾人頻頻點頭表示讚賞。

  畢竟在場的某些人對玉器方面也有所研究。

  更不要說那個服務員，林凡說完，他便掏出放大鏡，靠近黑象玉雕仔細端詳。

  「不得不說，打造這尊黑象玉雕的人手段極其高明，他找的石材幾乎能和真瑪瑙以假亂真，哪怕是大師級別也有可能被欺騙。」

  「當然，我這裡也不是質疑吳教授水平不夠，畢竟術業有專攻，或許吳教授在收藏這件玉雕的時候，是和其他幾件玉雕一起拍賣的，他對玉器涉獵極少，被同行欺騙掉包，也有可能是其他人幫他收藏的，他本人毫不知情……」

  林凡又提到了吳教授。

  可眾人卻覺得他像是在陰陽怪氣吳教授沒眼光。

  方錦源聽到他這番話，繼續趁熱打鐵，煽風點火：「各位，聽到了吧！這傢伙一直在大放厥詞，擺明就是沒把吳教授放在眼裡嘛！你一個沒見過世面的毛頭小子，有什麼資格來質疑吳教授？」

  其餘人紛紛點頭表示附和。

  「這小子簡直不知天高地厚，居然跑到這裡來撒野！要是吳教授在場，定扒了他的皮！」

  「會不會是他搞收藏被騙了，所以才來這裡發神經？不然為何一直提吳教授？」

  「也許他真有兩下子呢？來這裡的都是聰明人，不太可能會自找麻煩，那服務員好像看出問題來了……」

  這時，那個服務員端詳了一會之後，正色道：「各位，這位先生確實有點本事，我看出了一些端倪，但無法確認，需要請吳教授本人和更專業的人來鑑定一下……」

  每種類型的收藏品都配有專業人員。

  比如玉器收藏品區域，就是這位對玉器頗有研究的專業人員。

  若是國畫區域，便是鑑定古畫專業，懂國畫藝術的專業人員。

  他這話一說，眾人不由得一陣驚噓。

  方錦源更是抓住這位服務員的手臂，臉色有些不自在：「兄弟，你確定這件收藏品有問題？不是他在胡說八道？再好好看看……不是說這裡的東西都是吳教授親自鑑定過的嗎？怎麼可能會有假的？」

  服務員瞪了他一眼，一臉平靜道：「他說得有些道理，要麼是吳教授沒有親自檢測過，要麼是有內鬼動過手腳……我只能說，這裡百分九十九的收藏品確實都是真的，但這位先生或許正好發現了這百分之一的贗品。」

  「不可能！難不成這傢伙眼睛是顯微鏡，能看穿瑪瑙內部！」

  此刻方錦源也有些慌了。

  服務員是絕對不會開玩笑的，可他難以置信林凡是專家級別的內行人。

  按照賭約，林凡找到贗品，他需要拍賣下來。

  那他不就成了小丑了嗎？

  「我是專業的，這尊黑象玉雕材質確實不是純天然的，至於怎麼會變成人工合成的，需要請吳教授來鑑定才能知道真相。」

  服務員也不敢妄下定論。

  萬一說錯話也給自己引來麻煩呢？

  這番話明顯是把鍋甩到不為人知的原因上，言外之意，要麼是有內鬼掉包，要麼就是吳教授在交易的時候被動了手腳。

  可方錦源無法接受這個說法。

  還不等他開口，服務員就快步離開，上樓去第三層交易中心匯報。

  「這位懂哥，你做好掏錢拍下這尊黑象玉雕的準備了嗎？」

  這時，林凡一臉戲謔的看著方錦源，陰陽怪氣的說道。

  哪知道方錦源直接來了個裝傻充愣。

  「笑話！既然是贗品，那我還拍下來幹什麼？花七千萬買下來當擺飾嗎？送給我都不要！」

  「那你這是要出爾反爾，耍賴不認帳咯？剛才是你說的，如果我能召出一件贗品，你就拍下來，現在又不認帳？你變臉比翻書還快嘛……」

  林凡鄙夷的譏笑道。

  在場眾人見兩人原來是在打賭，紛紛用看傻子的神情打量著方錦源。

  「這傢伙瞧不起別人也就算了，還敢質疑這裡的服務員？腦子進水了吧。」

  「我看他確實是一副小人嘴臉，剛才叫那麼大聲，譁眾取寵，無事找事，結果到頭來自己打自己的臉，典型的小丑！」

  被眾人當成神經病，方錦源臉都氣綠了。

  原以為能讓林凡被保安扔出去，沒想到自己卻淪為了笑柄。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林凡隱藏得這麼深，居然還是個鑑定專家。

  不過他還是不想認輸，依舊嘴硬。

  「你別高興太早，等吳教授來了，萬一鑑定出這尊黑象是真的，錯的是你，到時候看你怎麼圓場。」

  他覺得林凡多半是在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