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父愛如山

  羿親王府

  林若溪與魏聽寒兩人，漫步在王空無一人的王府各院中，所有人在出事那天，都被夜鷹帶到墨羽軍保護起來了。

  此番只有他們二人回來，便是要利用空間收起王府的所有用品。以後花銀子的地方還多得很呢。還能用的東西就別浪費，窮家富路嘛。

  王府是先皇所賜，往年魏聽寒都在邊關軍營度過，真正在王府住的日子加起來也不足一年。再加上他並不在意這些身外之物，所以他從來未曾仔細查看過，父皇賜給他的這座府邸里，到底都有什麼。

  

  結果在兩人收錄的過程中，魏聽寒的眼眶都濕潤了。沒想到他的父皇，平時看起來非常嚴肅。但是就這樣一位威嚴的九五至尊，竟然為他這個兒子，事無巨細的準備了，一個處處周全到無可挑剔的家。

  別說魏聽寒此刻的心境了，就連她這個外人見了都非常動容。要知道，人越身居高位，對親情就越淡薄。身邊的一切，包括親人和情感，都不過是用來利用的棋子而已。

  能讓先皇像這樣對待的，恐怕是真心喜愛的皇子吧。這是一種默默的守護，不需要過多言語，甚至都不需要對方知道。只是單純的偏愛。

  兩人進展並不算太快，從天不亮就進府，一直到快要日落了，才終於收完了羿親王府的所有東西。正準備等到天黑再悄然出府的時候。停在了一處假山之前。

  魏聽寒突然想起一件事來。那是他十歲時正式被冊封親王，剛搬入府的第一天夜裡。他的父皇半夜子時帶著幾個親衛，喬裝來到他的府邸。

  卻只對他摸著他的頭對他說。若是將來有一天遇到難處了。就去長有兩棵槐樹的假山那。對著一塊褐色凸起的石頭。敲擊一下，哪裡有父皇就給他翻身的本錢。

  等父皇過世後，魏聽寒被太后折磨得身心俱疲，更是十三歲就被派去。自然早就忘了那天，他睡得迷迷糊糊叫醒之後，被告知的話了。

  此刻，王府內空空蕩蕩，沒有任何東西分心的情況下。魏聽寒看著那座被兩棵大槐樹夾在中間的假山時。腦中靈光一閃的突然想起自己十歲時，父皇深夜來訪時的那句囑咐。

  他喚住林若溪，然後緩緩的來到假山跟前，確實發現青灰色石塊組成的假山上，確實在靠下的位置又一塊褐色的石頭。如果不是可以尋找，都很難發現哪塊拳頭大小的凸起石塊。

  他試著用手敲擊了一下，沒見到任何反應。又不甘心的拿出袖劍，用劍柄狠狠的敲擊了一下那個石塊。

  起初還沒有反應，但是過了三息的功夫。便聽到咔咔咔幾聲沉悶的機關聲，假山前的地面振動了幾下後，突然塌陷下去。然後就露出一條幽深的地下密室來。

  魏聽寒沒有馬上進入，他先將袖劍和燈籠都放到林若溪手中，又抽出自己腰間的軟劍。就這樣，一手持劍，一手護在林若溪往裡面走。

  兩人走了一會，就在曲折幽深的廊道盡頭看到一扇門，那門上沒有門栓也沒有門鎖。只有一個九個格子的框架，和七個帶著圖案的木塊。

  魏聽寒看到這九格拼圖的時候，雙眼立刻起了一層薄霧，這時他小時候，父皇唯一帶他玩過的一個玩具。這九格拼圖中的七個木塊，只有一次移動機會，如果走錯一步，就再也退不回去，也拼不出圖案。

  最後他還是沒能解開，還是父皇手把手教他解開的。然後他又反覆練習了幾次。才記住這個步驟。

  看到這個九個拼圖，魏聽寒再不懷疑，將手中的軟劍收回腰間。然後上前挪動起格子裡的木塊來。幾息時間，七個木塊就已經拼出了完整的圖案。

  那扇門也跟著轟隆隆地打開。在石門打開的一剎那，二人都目瞪口呆地驚愣在原地。

  借著手中燈籠那不算明亮的光。他們看清了室內那堆積如山的金子，沒有珠寶玉器，沒有古玩字畫。全部都是金條，一箱箱的金條。

  難怪皇兄剛登基時，說國庫空虛，連正常的後宮開銷都要支應不起。還是太后讓她族人，幫著私下買官賣官，才勉強度過那次危機。

  一直到宣和第三年後，朝廷靠著收上來賦稅，國家收支才漸漸恢復正常。當時大多數老臣都很疑惑，先皇是個十分勤儉持政的人。怎麼會在沒有戰事的情況下，讓國庫變得如此虧空。

  現在魏聽寒算是明白了，原來父皇已經將國庫都搬空了留給自己。看著這滿滿的父愛，魏聽寒開始疑惑起來。

  父皇到底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作為一國之君，需要偷偷留給自己這些錢財。為何將江山傳給皇兄，卻又將國庫掏空了留給自己。

  而且父皇病逝得也十分蹊蹺。雖然父皇的身體每況愈下，但是，在生前最後的半年內。太醫明明說沒什麼大病，只是操勞過度而已。怎麼會突然就在一天夜裡病逝呢。

  以至於，他連父皇最後一面也沒見到。而且，父皇死後，他之前身邊伺候的心腹，以及太醫院的人，都在他離京後，全部都在很短的時間沒消失了。

  魏聽寒還記得，當天宣布皇兄繼位的那個早朝。有位父皇身邊的內侍突然闖入大殿，當著眾人的面，宣讀了將墨羽軍交給自己掌管的聖旨，而且還將虎符當著朝臣的面，交到他手上。

  他當時清楚地看到了皇上和太后的臉色，當時就變得陰沉起來，就連努力維持的笑容，都掛不住了。

  就在這時，林若溪一揮手，所有的金子就消失在眼前。魏聽寒知道金子是被林若溪收了，但是，沒想到她已經熟練到這種程度。讓自己還來不及好好感受這濃重的父愛呢。這個小財迷，魏聽寒無奈地苦笑一下。

  看到魏聽寒轉身看他的眼神，林若溪也有些尷尬，她現在管理起這個男人的財產來，是越來越不見外了。人家還沒說讓不讓她收呢。她只好尬笑了兩聲，找個藉口道：「呵呵……有點晃眼。」

  魏聽寒看懂了她眼中的尷尬，怕她誤會趕緊道：「以後我的產業都歸你收著，所以，你也要對我負責到底才行。」

  林若溪與魏聽寒，兩人喜笑顏開的攜手離開羿親王府。剛出府門，卻看到晏梟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