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對牛彈琴

  魏聽寒從來沒這麼為難過，他頭一次覺得如此不知所措。這不像領兵打仗，不是他熟悉領域。情況顯然被他越弄越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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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溪，我沒有要對付你啊，我只是想讓你留下來。」

  「我為什麼要留下來？我大好的青春，是用來領略大好山河，吃遍各色美食的。換句話說，是用來取悅我自己的。

  我為什麼要留在你的內宅，給你管什麼王府當什麼王妃？我自己一個人想走就走，想停就停，也不用顧忌誰的想法，更不用看誰的臉色，你覺得有什麼不好嗎。」

  魏聽寒終於明白了，林若溪為什麼一定要離開，因為她的人生計劃里根本沒有夫君的影子。他不解地問：「若溪，女子終究都是要結婚生子的，你怎麼會……？」

  說到這魏聽寒像是終於明白了緣由，他趕緊問道：「若溪，你可是因魏廣延而情殤？我和他不一樣，我不會那樣對你的。你不能因噎廢食啊！」

  「可是在我看來，你們並沒什麼不同，不是一樣想三妻四妾，不是一樣想左擁右抱，我想想就覺得噁心。」

  林若溪今天也被追問得來了火氣。一想到魏聽寒會三妻四妾娶進門，她就煩躁得不行。

  她根本不懂自己在煩躁什麼。而且只要想想那個畫面，她還有種想要遠遠逃離的念頭，她不想看到那樣的場景。

  魏聽寒覺得自己冤枉極了，怎麼能拿自己跟魏廣延那爛人比。「若溪，我沒有三妻四妾啊，我只有你一位王妃。」

  「現在沒有，以後也會有的！」林若溪幾乎是用吼的。

  「若溪，你先別急，我只是有些不明白，不是所有男子都如此嗎？這有什麼不對。」魏聽寒覺得今天的林若溪，雖然態度有些惡劣，但是起碼肯與她說說緣由了，比起之前閉口不談，總是有些下手之處了。

  「有什麼不對？那我問你，如果我除了你，再同時找三五個男子，與你們一起生活，與每個人都有染。你會不會嫌我髒。」

  魏聽寒隨著林若溪的話，腦中構建出那個畫面，立刻就覺得胸口悶得想吐血。他絕對不能允許這種事發生。

  林若溪看著他的神情就已經得到答案了，於是繼續道：「你接受不了對吧？那將心比心，你們怎麼知道女子就接受得了呢？」

  魏聽寒剛想開口說話，就被林若溪抬手制止了。她繼續道：「你可不要說什麼向來如此，大家都這樣的話。那其實都是男人為了坐享齊人之福，而不顧女人感受的藉口。

  你也可以看看，那些妻妾成群的後宅。發生的那些不可見人的事，都是因為什麼引起的。我敢說基本都是因為妻妾不合。

  你也可以去看看，那些極少數能夠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家宅，看看他們都過的怎麼樣。是不是家宅和睦，兄友弟恭。對比一下就是知道，這種一夫多妻制合不合理了。」

  魏聽寒回憶起而是，母后每次在父皇寵幸嬪妃時，便在中宮發脾氣，不是砸東西，就是打罰下人，或者是拿兒時的自己出氣。可是父皇來中宮的時候，母后又會裝作很大方的樣子，勸父皇雨露均沾多綿延子嗣。

  他又回憶起一個人來，那人是他的皇叔恭親王。父皇待他這位皇叔一向非常親厚，這位皇叔也非常恭敬父皇。

  可是那天，他一個人在偏殿玩耍的時候。卻聽到父皇非常震怒地呵斥他。最後聽說皇叔到底拒絕了賜婚，宮裡的宮女說皇叔是難得的有情郎，為了信守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不惜為了恭親王妃抗旨賜婚。還說誰能嫁給恭親王女子，是天下最幸福的女子。

  魏聽寒覺得自己似乎有些懂了，不娶三妻四妾，只守著一人過嗎？魏聽寒注視著林若溪。心想，如果是她的話，自己似乎不僅不反感，反而還很嚮往。

  魏聽寒看著眼前的人，忽然笑了，他聲音低柔的道：「若溪，你是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嗎？如果我可以給你呢？你能留下嗎？」

  林若溪聽了魏聽寒的話，也笑了，她語帶無奈地道：「這就是我之前，一直不想和你討論這事的原因。我就知道跟你們古代男人，說這種事就是對牛彈琴。

  什麼叫我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那不是我一個人想要，而是對方施捨般地給我，甚至有一天可能還會反悔收回去。

  真正的一生一世一雙人，那是兩個人情到深處的共同願望。兩個相愛的人，眼中只能看到彼此，心中只能容得下對方。那是一種不能容下任何人插足的愛情，那是忠貞不渝的體現。

  好了，我說這些話，純粹是與你討論這個客觀事實。再順便表達一下自己的意見而已。也並不想要你一時衝動地隨口承諾。

  不過這些問題，其實都不是你和我的問題，我們的問題是你不愛我，我也不愛你。我們的感情根本沒有到討論剛才話題的程度。

  你可能是對我治療你的腿懷著感恩，而我也只是敬佩你是位保家衛國的英雄。我們僅此而已，這樣的感情，你跟我說許給我一生一世一雙人。先別說我信不信，你告訴我，你自己信不信？」

  魏聽寒這次是真的聽懂了，而且，還有種全被林若溪說中了的無力感。他努力搜刮著可用的理由，還想找補一下：「我……若溪，那……如果，如果天下男子都是如此，那你何不就跟著我呢？何況我們已經是夫妻了。「

  林若溪看著手足無措的魏聽寒。居然覺得他此刻，有種懵懂大男孩的感覺。既然他已經端正了態度，不與自己玩男權至上那一套了。那她也可以看在，這個男人還講些道理的份上。緩和一下劍拔弩張的氣氛。她笑了笑道：

  「既然天下男子皆是如此，那我就一生不要男子，我自己就不能好好活嗎？誰說女子一定要嫁人才能活著。感情的事，確實是可遇不可求，但是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則，叫寧缺毋濫。

  另外，你說的如果是個錯誤的假設。大多數男子做不到，不代表一些極品男子能做到。我這人比較挑剔，能遇到極品最好，遇不到極品我也不要破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