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你想入宮嗎

2024-07-07 00:22:56 作者: 江月何年

  「可看見是何人?」他上前扯掉她口中的布帛,為她解著繩索。

  瑾瑤伏在他的頸邊,任由他給自己解綁,急促道,「那幾人門蒙著面,我出了縣令府,便被人兜頭罩住被綁到了這。」

  把麻繩丟到一旁,傅詔拉過她的手細細查看,見衣衫完好,只有手腕被捆出了一圈紅,懸著的心略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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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無意識地握住,給她輕輕揉搓。

  不覺陷入了沉思,手下動作未停,揉完了手背又去揉她的腳踝。

  從縣令府將人綁到這戶民宅,到底是何人所為?

  加以他們在林中遇險,種種疑點在一起,兩件事件又是否有聯繫?

  若那人只是為了殺他,為何綁瑾瑤卻不對他加以威脅?

  他的手掌心附著薄繭,輕輕刮蹭著嬌嫩的肌膚,瑾瑤面紅推了他一下,「可以了,可以了。」

  傅詔點頭,將瑾瑤拉起,攙扶著她往外去。

  外面雲痕扣著小廝按壓在地,宅內僅有五六名奴僕,其他人均都跑光。

  前院有重兵把守,可見這些人得到了消息倉皇從後院逃離。

  傅詔抱著瑾瑤上馬車,回了縣令府,派了兩名親信給她,才去重新審案。

  府中前院扣押的人有陳縣令,陳夫人,裁縫以及那宅戶的小廝。

  皎月高懸,暗影重重,傅詔於幾人面前來回踱步。

  沉穩的腳步聲像踩在眾人的心口,幾人都額間冷汗涔涔。

  良久他住了腳,看向陳大人,「此事可與陳大人有關?」

  他不相信一個縣令無法審問賊人,若不能,是否說明他二人勾結,有何內幕。

  「大人明察,老臣是沛縣的清官,怎會與這賊人私通,綁架您的夫人!」

  「清官?」傅詔冷笑,「既是清官,如何能夠娶如此貌美的續弦,又如何能夠為其買得起如此昂貴的珠釵?」

  陳夫人顯然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一聽誇她貌美,臉上不覺泛起了紅暈。

  「這,這……」陳大人俯首跪地,絞盡腦汁地想了半天才說,「老臣只是愛妻如命,把所有的財產都花在了夫人身上。」

  傅詔把目光看向跪伏在地的裁縫,「你呢?何人指使?」

  那裁縫只顧顫抖,閉口不談,傅詔冷哼,「你若不說,那本官有的是法子讓你說,來人,把我的刀拿來!」

  看著被遞上來的剔骨刀,上面還粘著已經乾的不明血跡,這刀以前做什麼的呀!

  裁縫頭皮發麻這才開口央求,「大人饒命,那人蒙面,小的確實不知,但是小的給了陳夫人一筆錢,這才把那女子帶了出來。」

  陳夫人沒想到這就把她給賣了,當時大怒,「你這賤民,想死可別帶著我,我何時收了你的銀子!」

  裁縫不理她,依舊高聲對傅詔道,「大人,小的所言句句屬實!沛縣貧困,但陳夫人視錢如命!平日裡我們這些人來,沒少給陳夫人孝敬!」

  這和傅詔猜的基本屬實,滿城的裁縫那麼多,如何就那麼巧,這裁縫將人帶出後,剛好就遭了綁匪。

  擺明了這事是裡應外合,而這竄和之人便是陳夫人,但他又並非是事件主謀。

  —

  房中瑾瑤心下打鼓,死裡逃生後心頭又慶幸又覺得恐懼。

  從他們離開廣陵開始,這一路就像是有一雙眼睛在死死盯著二人,他們的行蹤去向都在那人的監視下。

  白日裡裁縫來為她裁衣,裁完衣裳說要帶她去鋪子裡挑選布料。

  陳夫人在身邊身旁好言相勸,說這布料必須是親眼所見,才能挑得準確,才能選擇最適合自己的。

  以前薛家便是開布行,瑾瑤對於這件事極為認可。

  就放心地跟著那人出了府,可沒想到剛出門就被兜頭一麻袋罩住。

  再次重見天日,是在一間破敗的灶間。

  幾個彪形大漢目光猥瑣地盯著她摩拳擦掌,口中說著,「這小娘們兒就是那個傅大人的娘子?」

  「嘿嘿,長得不錯嘛,小姐還真是可憐咱們!讓咱們嘗嘗首輔的女人什麼滋味!」

  「姑娘你也別怪我們,要怪就怪你命不好,要怪就怪你惹了不該惹的人!」

  她驚懼萬分,而恰在此時傅詔及時趕到。

  若她未來後果不堪設想,她甚至不知該如何面對傅詔。

  也怪自己輕信了他人,明明先前傅詔才遇了埋伏,她竟還這般輕信他人,跟隨出門。

  身旁那名侍衛見她面色不好,倒了一杯茶,貼心道:「夫人放心大人定會為您查明真相,討回公道,不會叫您受半分委屈!」

  「此事怪屬下,照顧不周,未及時趕到!」

  瑾瑤搖了搖頭,接過那杯茶,看著杯中漾開的波紋,思緒繁雜。

  如今這般境遇,她竟幫不上傅詔一點兒忙,正如喬南寧所說,她的存在似乎只會給傅詔添麻煩。

  門被推開,那人闊步走了進來,揮了揮手,兩個侍衛得令退下。

  「在想什麼?」傅詔上前攬住她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的懷中,溫聲問,「可是還在害怕?」

  他摩挲著她的肩頭,「怪我沒護好你,我已下令去追查布行東家,相信真相不日便水落石出。」

  瑾瑤垂眸,片刻她抬頭看他,「我是不是很沒用?」

  她以前巴不得離開傅詔,覺得離開他就能過上自己想過的日子。

  總覺得傅詔強迫她,可是現在才發現,離開了傅詔,自己好像什麼都做不了。

  就比如今日,她手無縛雞之力,如砧板上的魚肉,只能等著傅詔前來搭救。

  「不。」他摸著她的頭輕聲道,「你做得很好,這次你沒哭。」

  沒哭就算好嗎?

  她想起以前也被綁過,那時她崩潰大哭,最後絕望地放棄掙扎,後來是傅詔在大理寺時的手下,陳炳頌救了她。

  見她神情懨懨,傅詔在她身前蹲下,拉住她的手,昂頭相望,「莫要為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

  「有我在。」

  「那你不在呢?」瑾瑤幾乎是下意識問出這句話。

  一時空氣凝固,房間裡陷入沉寂。

  他望著姑娘,眼底暗暗涌動的某種情愫,啟唇道:「我會賦予你自保的能力,就算哪日我不在了,你也能保護好自己。」

  他握著她的手放到唇邊一吻,「瑾瑤,你有沒有想過進宮?」

  「進宮?」瑾瑤詫異,進宮她能做什麼呢?

  「對。」傅詔堅定的點了下頭,「如今你沒有了相府這座靠山,需要為自己尋得另一座靠山,我守護得了你一時,守護不了你一世,別人給予你的終歸會失去,只有屬於你自己的才是永恆。」

  「所以你想入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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