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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以為我非你不可了?

2024-07-07 00:21:01 作者: 江月何年

  她徹底不敢動,試探夠了,傅詔不會砍她腳,但一定會綁她!

  七月的雨不規律地拍打廊檐灰瓦,一掃白日燥熱,暖黃的燭火照亮著屋內的寂靜。

  沉默良久,見她折騰了一天這會子終於安靜了,他收了帕子,整整齊齊疊好放在一旁問:「想好了沒?還能跟以前一樣嗎?」

  瑾瑤抽回被他攥著的手,「以前那是我誆你。」

  手心空蕩蕩,還有她的餘溫,傅詔拳頭緊攥,「那你為何不能一直誆我!」

  瑾瑤側頭,看著忽明忽暗的燭光,似在思忖什麼。

  她又不說話了,傅詔幾乎壓抑不住心頭的躁鬱,拽過她,「說話!」

  瑾瑤直直看著他,極其淡漠地看進傅詔惱火的眸子裡,啟唇,「你能借我幾個人嗎?」

  傅詔愣住,她在說什麼?

  這個時候她說這話?

  

  現在性子又臭又硬,她憑什麼有膽量在他面前說這話!

  他緊繃著臉,瞪著她,「要多少?」

  「不用太多,四個。」

  傅詔陰沉著臉,「好。」

  「謝謝傅大人!」瑾瑤展開了一個大大的笑。

  從再次重逢到現在,終於給了笑臉,不知為何只這一瞬便掃去了他心頭所有的煩躁。

  霎時也被這乾淨的笑晃了一下心神,燈下看美人,越看越銷魂,姑娘烏髮鬆散,翠衫遮雪肌,玉骨霜魄。

  抬手撩髮長袖下滑,露出了白玉皓腕,嬌憨俏麗大有惑神捧心之儀態。

  畢竟一年多沒見,一年多也沒開葷了,一時傅詔心下躁動,想拉拉她的小手,嘗嘗她柔軟的唇。

  他喉頭微微滾動,抓住她嫩滑的手,嗓音暗啞問:「淋了雨,派人給你備水沐浴吧。」

  瑾瑤沒注意到他眼底翻湧的情慾,淺淺應了聲。

  傅詔欣然去了外頭命人備水。

  這處宅子不比侯府的崖青院小,房間眾多,除去主屋東西廂房,還有四五間抱廈,自也有專門的湢室。

  備好了水,瑾瑤拿過丫鬟找來的換洗衣物,去了湢室。

  褪去衣物泡入木桶,她把自己整個人都埋在水裡,就露出一顆腦袋。

  水溫正合適,其上飄著些許菡萏花,木桶下有香屑,正洗著門被敲響。

  「瑾瑤……」

  湢室對面檐下,雲痕抱劍正打哈欠,看著傅詔推門進了屋子,沒甚在意,結果下一秒。

  「啪!」

  清澈貫耳的耳光聲。

  傅詔臉色陰沉從裡面又出來了,雲痕來不及移開視線,對上了他陰沉的目光。

  撞見上級醜事是官場大忌,雲痕急忙昂頭,佯裝無事地看著檐下欲落不落的雨滴。

  沐浴完瑾瑤穿好從湢室里出來,知今夜是不能離開莊子,就想回自己的屋子,卻不想丫鬟直接把她帶到了主屋。

  將打了人,這會子再見難免有些為難,她只得硬著頭皮進去。

  傅詔瞪了她一眼,大步邁了出去,也去了湢室,再回來時烏髮垂垂濕濕,身上裹挾著絲絲涼意,是剛沐浴完。

  長發披散,衣衫半敞,筋骨緊壯,腹部肌肉輪廓清晰緊實,這會子再看到是有些瀟瀟君子模樣。

  他擦完頭髮抬頭看她,姑娘還如將才那般直愣愣地杵在那。

  這夜下雨,屋內有些涼,她剛沐浴完,身上只穿了單薄的素衣,簡單素雅到顯得她有嬌花照水之靜美,傅詔蹙眉移開目光,「不上榻,是打算今夜就站著睡?」

  看她扭捏緊張的樣子,傅詔也猜到她在想什麼,冷嗤道:「你以為我非你不可了?」

  說完想了想,方才在湢室里他想趁機和她歡好,反被打了一巴掌有失顏面,又加了句,「若不是看在你我有一個孩子的份上,你以為我會叫你來莊子?」

  這般倨傲的人,自不會霸王硬上弓。

  猶記得二人第一次,他千方百計設計,讓她心甘情願主動交上自己,事後還逼問她,「是我逼迫的你嗎?」

  她只能吞聲忍氣地說,「不是。」

  知道他不會幹什麼,瑾瑤這才上了榻,整個人鑽到衾被裡緊緊挨著牆壁。

  傅詔走到榻邊見姑娘避自己如蛇蠍的模樣又是一陣煩躁,胡亂吹了燈鑽了被子裡,較勁似的背對著她。

  瑾瑤盯著他寬闊的後背半晌,困頓的兩眼皮打架,將要睡去忽聽他沉沉地說,「我雖借給你了人,但你不要亂來。」

  瑾瑤腦袋漸漸清明了些許,相府內部複雜,母親病得蹊蹺,府里的人她信不過,這才問傅詔要了人。

  聽及此,她不知他是擔心傷害到蘇青鶯,還是耽誤了他的大計,沉默良久才說,「你既把人給了我,想怎麼做就是我的事了。」

  前方身形轉了過來,黑暗裡那一雙眸子銳利寒涼,他盯著她片刻一嘆,「相府早就不是你印象中的相府了。」

  「我知道,所以我才問你要人嘛。」

  傅詔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頓了頓他又說,「我和蘇青鶯的婚事照舊,那日是因你母親在場,不想讓伯母操心才那樣說。」

  「姑娘家的,隨意悔婚對名節不好,所以我和你的婚事,你自己回去跟你母親說不想同我成親。」

  末了他又叮囑了句,「我和她的婚事,你最好不要橫加干涉。」

  瑾瑤怔忪,原來愛也是分三六九等。

  傅詔心裡有她,這點她十分清楚,若非如此他不會縱容她鬧了一天,更不會借給她人,甚是連打他都可容忍。

  但任何時候遇到蘇青鶯,似乎就沒有她的位置了。

  他是那年為了她的「死」責罰了蘇青鶯,可也沒有退婚,更沒有將她「謀害」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反為她隱瞞。

  見身側的姑娘眼底有一閃而過的黯淡,他又想挽回什麼,「青鶯其實和你一樣,是個可憐人,相府如何和她無關,我知道你想做什麼,但……你別碰她。」

  頓時瑾瑤像是被點燃的火油,霍得坐起來,速度之快把傅詔嚇了也坐了起來。

  她一千金小姐都算得上可憐人,那她這種流落在外受虐打多年的人算什麼?

  黑暗裡,微弱月光下二人四目相對。

  瑾瑤咬牙切齒瞪著他半晌,掀開被子,長腿一邁跨過他隨手拿過衣衫就往外去。

  「又要做什麼!」傅詔來不及穿靴,光著腳下的急急拉住了她的手腕。

  「放手!」她回頭瞪了他一眼,指尖用了力,尖銳的指甲卯足了勁一根一根掰開,把他指節修長的手都劃出了一道一道的抓痕。

  傅詔覺得她現在愈發不可理喻了,他已經忍了她整整一天,實在忍無可忍。

  見她還不怕死地往外去,他三兩步上前,長臂一撈俯身將她抗在肩上往榻邊去。

  瑾瑤倒垂著頭,被晃得頭暈,這個角度她只能奮力拍打著他的後背。

  「啪」,一隻手拍在她臀瓣上。

  「老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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