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怎麼收拾你

2024-07-06 19:23:40 作者: 羅非魚

  激將法在陸恩熙這裡沒用。

  她理都沒理,大步走進女洗手間。

  回到熟悉的城市,不可避免要遇到熟人,喜歡的不喜歡的,熱絡的尷尬的,以後她要在律師這個行業施展拳腳,一定得和幾個財團打交道。

  賈宴清,王景川,還有司薄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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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和他們打交道,她才能獲得更多的財富。

  洗完手,陸恩熙接了一捧水拍臉,被冷水一激,感冒未愈而發昏的腦袋清醒了。

  對著鏡子,她看到眼底的紅血絲,「陸恩熙,你清高什麼?清高能當飯吃嗎?清高能讓爸媽回國不被債主追打不為法律追責麼?你有資格清高嗎?」

  她想給自己一個耳光,更想給自己一棍子,打死算了!

  以前她被父母捧在手裡,何時對低過頭?何時伏低做小?

  如今……

  陸恩熙有些後悔,時至今日,她哪裡還有底氣和賈宴清硬剛?

  換言之,如果搞好關係,說不定賈宴清公司的官司可以轉到她手裡。

  瘋了,你瘋了嗎陸恩熙,那種嗟來之食你都想吃?

  腦子亂糟糟的,陸恩熙一心兩用,沒注意到旁邊洗手台站著一個人。

  司薄年一絲不苟洗完手,抽出紙巾擦拭殘存的水跡,「打,接著打,這麼喜歡扇自己耳光,別停。」

  陸恩熙懷疑自己出門得罪了太歲,遇到的都是妖魔鬼怪。

  「我記得你平時都是去帝王包廂,裡面的馬桶壞了?」

  司薄年丟掉紙巾,雙手剛洗過,修長筆直如白玉,他調整腕錶,漫不經心道,「有人在裡面辦事。」

  辦事。

  信息量很大,足以讓陸恩熙想到一篇萬字長文。

  陸恩熙耳尖有些熱,可能是她腦補的有些多,一不小心代入了,連帶著把遇到他那天做的白日夢也牽扯進來。

  她細微的變化逃不過司薄年,後者鎖住她的臉,「別弄的像個十八歲小女孩,你什麼沒見過。」

  他是篤定的陳述語氣。

  陸恩熙抬頭,抽紙擦手,「我是替女孩子不值,以為遇到的是真命天子鑽石王老五,身心受傷後才發現對方就是遊戲人間的浪子!她在家裡望眼欲穿,人家身後女人成群結隊,夜夜當新郎。」

  王景川辦事還得一會兒,司薄年沒賈宴清那種低俗惡趣味,從旁聽熱鬧,所以一時半刻不回去,他也不嫌棄洗手間門口風水不好,靠著盥洗台,低眉看陸恩熙,「這麼憤世嫉俗,怎麼問問那些女人為什麼一門心思往有錢人懷裡鑽?她若真想找個安分守己的男人,大可以小區里拽一個門當戶對的,房貸車貸,柴米油鹽。」

  陸恩熙道,「人往高處走有錯嗎?她們努力學習上大學找工作,兢兢業業,可是胳膊擰得過大腿嗎?資本家一句話,她們的努力就會付諸東流,那些關係戶反而踩著她們的屍骨青雲直上。想在城市立足,擁有屬於自己的房子,更是做夢。」

  司薄年捏一支香菸,摸褲袋發現出來時沒帶打火機,只得將香菸夾在兩根手指間把玩,「奢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就要付出能力之內的代價。睡一晚,得到一個平步青雲的機會,多的是人擠破頭。」

  陸恩熙咬住牙根,三觀不同,她真不該和他講道理。

  「你不要把所有女人都想的那麼膚淺,還有,你以為我不知道他們喜歡什麼樣的?年輕單純涉世未深,給點小恩小惠勾勾手指就把人哄到手,這不是幫人家麻雀變鳳凰,而是詐騙,欺哄,法律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他們該受到懲罰,但我相信天道好輪迴。」

  司薄年嗤笑,冷冽的笑意露出他心裡的譏諷,「學幾年法律真以為自己是正義女神了?還天道?知道什麼是天道嗎?救世主不會在你身邊扑打翅膀,想立於不敗之地,走在規則之上甚至自己制定規則,就必須用實力說話。」

  走廊很安靜,每個包廂都在進行各自的狂歡,不過只要關上門就是獨立的世界,裡面的瘋狂和外界無關。

  就像陸恩熙忽然發現,她和司薄年其實從未走進一個空間,哪怕負距離接觸過,他們還是隔著遙不可及的鴻溝。

  他們婚姻的失敗是必然。

  夏蟲不可語冰,她何苦來的?和他費口舌。

  「出賣|身體換取未來的人只是少數派,大部分都憑自己的才華能力一點點從底層爬起來,也許速度慢,但走得踏實,睡得安穩。不管你的世界觀怎麼定義成功,我覺得比過去的日子好,不斷超越自己就是成功,不是每個人一出生就含著金湯匙。」

  最後一句她就是在內涵司薄年這幫人,你們這麼傲氣這麼狗眼看人低,不就是會投胎嗎?

  司薄年視線流轉,在她張張合合的小嘴兒上逡巡。

  陸恩熙被他的如芒在背,「看什麼?」

  司薄年道,「我還以為你經歷陸氏破產多少有些長進。」

  陸恩熙磨牙,「呵。」

  生怕她傷口好得快?隔天就戳一刀。

  「憑本事一點點往上爬?就是你這種思想才有二八定律,財富權力永遠握在少數人手裡,」他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位置,「多動腦子,想想為什麼有些人辛苦一輩子還是食不果腹,有些人坐在辦公室喝茶。」

  陸恩熙窩火,「司少,你們公司開商學院嗎?你是不是講師?一節課多少錢?我號召大家去聽你講座啊。」

  司薄年低頭,一手撐洗手台,一手捏煙伸到她身後,成了個半包圍圈,「我缺的是錢?」

  他突如其來的逼近,陸恩熙無可遁逃,只能被迫呼吸他身上清冽的味道,混合了大溪地清香和菸草味,盛氣凌人,「噢?司少是接受美色?一天一個?你受得了嗎?海參鮑魚瑪咖不能斷吧?」

  她病還沒好,臉色發白,眼神倦怠,睫毛鬆軟溫柔,遮蓋著裡面噴薄而出的火,小鼻子下是粉色唇瓣,她在笑,露出齊齊的牙齒。

  司薄年一手箍住女人的腰肢,倏地把人帶入胸膛,「陸恩熙,你這張嘴該怎麼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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