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今兒吃素

2024-07-06 19:22:59 作者: 羅非魚

  包廂門再次打開,走來一道修長的身影,黑色西裝,黑色皮鞋,酒氣濃重。

  賈晏清掛斷電話,熟門熟路走到他的專屬位置,靠右邊的短沙發,侍者進來幫他脫下西裝外套,貼心的低聲問需要什麼。

  賈宴清道,「今兒吃素。」

  意思是不要女人。

  侍者會意,不再打擾他們,無聲地退出大門。

  王景川手沒閒著,揉這個摸那個,「透支了?虛?難得見你吃素。」

  賈宴清扯松領帶,落拓地把自己丟在沙發里,支著一條手臂,露出銀色錶帶和江詩丹頓的錶盤,一身貴氣裝扮也掩不住疲憊,「瑪德,晚上差點被那幫老東西灌死。」

  司薄年從鼻息里呼出一股冷意,「這兩年娛樂行業不好做,小明星不管用了,改老闆親自上陣,就怕老賈跳不動。」

  王景川撿樂,「就怕好資源先讓老賈剝一層皮,剩下都是殘花敗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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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宴清道,「沒意思,看著飽滿挺實,一捏媽的塌了,個個抹得能唱戲,老子親不下去嘴。可能年紀大了,喜歡素淨的。」

  王景川道,「學周星馳唄,選演員只要素顏,你看看他的星女郎,隨便拎一個都抗打。」

  「這年代沒有不整不修的女人,你回頭遇到了往我那裡稍稍。」

  王景川摸一把劉海,「哥們是白衣天使,不搞販賣。」

  司薄年嗤之以鼻。

  賈宴清一瞥桌上的酒瓶,眉峰挑開,「喲,有喜事兒?」

  王景川道,「熙姐回來了。」

  賈宴清酒杯沒倒滿,動作停頓在遠處,往司薄年臉上瞧,「霍?」

  司薄年淡淡地覷一眼,不應聲。

  賈宴清一下來了精神,滿臉精光,狹長鳳目輾轉著風流,「這三年藍星來的得有百十回,不碰女人,不開葷,生生憋著,不就是為熙姐守身如玉?」

  司薄年道,「你以為我是你,精蟲上腦飢不擇食,上回睡完去醫院躺了兩周,得虧踢的不是你子子孫孫。」

  賈宴清在娛樂圈縱橫,主動往他房間送的女人不計其數,可時間久了膩歪,他偶爾也挑戰高難度,上次釣了個脾氣辣的,對方有點骨氣,睡到一半清醒了跟他拳打腳踢,傷了他腰,臥床半月才好。

  後來賈宴清套路對方,連錢帶禮物的砸,終於把人拐回家,妹子心甘情願伺候他個把月,膩味了,他提起褲子關門趕人,小辣椒跪地哭著求收留,他倒是溫柔,彎腰替人擦眼淚,「乖,可千萬別太把自己當回事。」

  渣的明明白白。

  賈宴清岔開話題,「司少你對不起江湖對你的評價,什麼一線藝人收割機,睡遍23省12星座5大自治區,名聲都這樣了,你當什麼苦行僧?是女人不香還是自己不硬?」

  王景川樂呵,「說起來也是,你喜歡什麼樣的,讓老賈挑幾個。」

  司薄年懷疑自己見鬼了,亦或者最近聽到陸恩熙的名字太頻繁,他腦海里跳出來的竟是那女人弄髒他副駕駛的狼狽模樣。

  「給我請嫦娥下來。」

  賈宴清品酒,味道不錯,很合心意,「嫦娥咱是請不動,不過我聽說你爺爺最近和帝華走得近,有意撮合你和戴羽彤。」

  王景川醫院裡忙,沒顧上打聽,湊耳朵認真聽。

  如果是司老爺子干預,這事兒真不好收場。

  司薄年道,「也就這麼一說,人沒見。」

  賈宴清認真道,「戴家祥近來大動作不斷,帝華勢頭迅猛,如果是聯姻不失為最佳選擇,戴羽西從法國回來一年了,求親的踏破門檻,你猜她以前拿什麼理由擋的?」

  司薄年給他個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的眼神。

  「她說聯姻只考慮司家,不作二想,呵呵,沖她的小性格我倒是想看你們怎麼過招。」

  王景川見縫插針,「老爺子最看中門當戶對,戴羽彤方方面面都符合他的要求,司少你要不要從了?」

  豪門聯姻一眼可以看到頭,出門伉儷情深,回家同房不同床,同床不同被,即使同被也是背靠背,他玩他的,她瘋她的,說白了就是一面立在房頂上給人看的旗幟。

  司薄年耷著手腕晃酒杯,半透明的液體跌宕,「結婚,就這麼回事。」

  對於婚姻,其他人沒有發言權,只能隔岸觀火,王景川道,「我和戴羽西接觸不多,但感覺上沒有熙姐好。」

  賈宴清挑了顆車厘子丟嘴裡,咀出鮮嫩的汁液,「咱們司少像個吃回頭草的嗎?前妻是過去式,說不定三年時間還發展了新戀情,以熙姐的顏值,我不信身邊缺追求者。」

  司薄年喝盡杯中酒,水晶杯當一聲碰在玻璃桌上,「熙姐長熙姐短,她管你吃管你喝給你們安排後事?」

  賈宴清憋好一會兒才笑,「難得哈,我們哥倆有生之年居然有本事把咱們司少給惹怒,別停別停,讓我看看你生氣啥樣子,看你相撲臉二十多年,終於改樣兒了嘿。」

  司薄年無視他的揶揄,「我看你是溫柔鄉待的太舒服,陰盛陽衰腦子進水,去非洲曬曬太陽?」

  賈宴清裂開的嘴慢慢合上,打馬虎眼賠笑,「別動不動威脅人,不就是誆了你兩個億嗎,那個項目說不定還能重啟。」

  賈宴清前年跟阿拉伯國家洽談個開發油田的項目,拉著司薄年入股,鑽井快把地打穿了也沒發現石油,現在處於半荒廢狀態。

  司薄年道,「你不缺那點錢,回頭湊齊了給我。」

  賈宴清不差錢,可如果把司薄年撇出在外,回頭家裡連個解釋的藉口都沒有,老爺子提起來,他至少可以來一句,「哎,沒想到薄年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老爺子就不吭了。

  「十二點了,司少回去不?帶司機了嗎,我派司機送你?」

  司薄年撈起車鑰匙,修長的身影直立起來便營造出絕對的壓迫感,「可顯著你了。」

  送走司薄年,王景川道,「瞅見了嗎?每次提到陸恩熙這廝就反常,他要是對熙姐沒想法,我頭擰下來當球踢。」

  賈宴清卻不以為意,「你忘了他的性格?但凡經過他的手東西,絕對不許旁人碰,就算他不要了丟在路邊也得等自然風乾腐蝕。陸恩熙是他前妻,該乾的能幹的都一起幹過,他能容忍別的男人撿剩?陸恩熙也是膽子大,走都走了還敢回來,呵呵。」

  王景川後背涼颼颼的,有些替陸恩熙擔憂,「當初他們就不該結婚,鬧的兩敗俱傷。」

  賈宴清道,「陸恩熙愛得那麼卑微,男人都不會稀罕,人就是賤,上趕的買賣不稀罕,吃不到的都是甜的,不分男女。」

  王景川揉一把白衣女人的澎湃,挑逗,「這個哥哥說得對不對?」

  白衣女孩晚上很安靜,乖乖順順的,聲音軟糯,「哥哥說什麼都對。」

  王景川忽然就沒興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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