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留下

  吩咐好府中的人後，姜姒卻自己出去了。

  她曾經在她那個世界看過這樣的事情發現，在歷史上發生了好幾次大型瘟疫，每一次都是死傷無數。

  而這一次也是。

  她打聽來說是一個外來的乞丐死在京城，然後導致瘟疫開始蔓延的。

  那麼也就是說早就在京城外就已經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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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姒讓暗一去查，立馬就得到了消息。

  瘟疫爆發是一個月前。

  是一個小山村最先開始的，那個小山村的人現在已經死光了。

  現在好多地方瘟疫都已經蔓延。

  在京城出現第一個的時候，人已經死了無數了。

  那個死在城中的乞丐，其實並不是乞丐，而是梨縣的縣官。

  他寫的求救文書不知道怎麼的一直都沒有反應，最後他便自己來了。

  只是他也染上了瘟疫。

  姜姒收到全部信息後，沉聲吩咐：「你們收好王府，我要去城外。」

  春竹臉色立馬就變了，她聲音大了幾分：「王妃這瘟疫那麼嚴重，太危險了！」

  現在已經好幾日了病情依舊沒有控制住，每天依舊不停的死人，再這樣下去，京城很快就會淪為一個死城。

  除非……

  那個殘忍的辦法姜姒沒有說出來。

  阿肆也在一旁勸慰道，姜姒頓了下轉頭看著阿肆和春竹：「你們說王爺在外面守著邊疆是為什麼？」

  「自然是為了和平，為了身後的百姓安居樂業。」

  「如今京城這樣，我自然也應該出一份力。」

  「否則他拼上性命的殺敵，就毫無意義了。」

  姜姒心意已決，吩咐好府中的事情後，便自己走了出去。

  原本繁華的京城街道，此時冷清極了，除了巡視的士兵以外，一個人都見不到。

  姜姒沒有帶任何人，因為她也沒有把握能不能抑制瘟疫。

  路上遇見巡邏的士兵，他們看姜姒一個姑娘家在外走動，立馬把姜姒攔了下來：「你是哪家的姑娘，現在瘟疫橫行，趕緊回去。」

  姜姒穿著普通，看起來就像普通人家的兒女。

  她柔聲道：「我是八王府中的醫師，聽說瘟疫橫行，奉主子的命令去救助患者的。」

  那士兵看了姜姒一眼，眼中帶著幾分不信任，這個世道醫者基本都是男子，像女子為醫的太過於少見，雖然有，但是醫術都普通。

  他聲音帶著幾分關心：「這瘟疫來勢洶洶，就連太醫院的太醫都沒辦法，你還是不要去了。」

  「已經不少醫師染上瘟疫了。」

  姜姒抬頭看著那個士兵，眼中全是堅定：「若是怕染病就退縮，那我學醫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士兵愣了下，隨後目光停留在姜姒身上浮現幾分讚賞。

  「既然如此我們正要出城，正好送你一程。」

  姜姒輕聲道謝。

  跟著一起出城到了患者聚集地姜姒才發現情況已經很嚴重了。

  雖說已經將患者隔離起來，但是城中的感染數量還是在不斷地增加。

  每日死亡人數也依舊很多，他們連病情都沒有控制。

  抬出來的屍體一個接著一個，然後聚集在一起放火焚燒。

  姜姒被送到了太醫院太醫呆的地方，除了太醫還有不少京城中有名氣的大夫。

  見姜姒一個女人來，他們皺了皺眉：「你一個姑娘來這裡幹嘛？」

  「這是染上病了？」

  你那士兵先姜姒一步開口：「這位是八王爺府中推薦過來的。」

  姜姒朝著幾人看了一眼，隨即輕聲開口：「聽說現在病情嚴重，我想應該會缺人手，便自薦過來了。」

  「如今形式並不好，多一個人幫忙也是好的。」

  其他的人都不說話了，只有為首的一個鬍鬚發白的老人輕聲開口：「既然姑娘有這心，那便留下。」

  他聲音剛落下，他身側的一個醫者就急急開口：「劉院正，她一個女人留下只會添麻煩，哪有女子醫術精湛的。」

  「大多都是只會些內宅調理的法子。」

  姜姒目光落在說話的那人身上，剛準備反駁，就聽到劉院正的聲音響起：「陳大夫，話不能這麼說。」

  「她既然有這心，人也來了，總不能將人攆走，而且我們確實也缺人手。」

  「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那陳大夫還想說什麼，卻見劉院正一臉的不悅，他立馬就閉嘴了。

  陳院正是太醫院的院正，在這裡他便是最有話語權的。

  本來這次來的太醫沒有他的，是他自己要求來的。

  這本就危險重重，被傳染的風險極高，當初來的第一批太醫已經全部被傳染了，此時還剩著一口氣吊著命。

  劉院正是冒著可能會死的風險來的，實屬大義。

  他雖然年紀比較大，可是雙眼卻是清明有神，他看著目光清澈又乾淨。

  姜姒看著他仿佛看到了當初教自己的老師。

  她低著頭恭敬道：「我叫姜姒。」

  她倒是不怕被人知道她的身份，最主要的是這個時代女子名字根本就不重要，嫁人後便被冠以夫姓，連個全名都不會有。

  女子的名字很難被人記住。

  劉院正點了點頭：「名字不錯，不過我要告訴你，這瘟疫可不是什麼傷寒，是會要人命的。」

  「你害怕嗎？若是怕了現在走還來得及。」

  姜姒搖了搖頭，清冷的聲音慢慢的說道：「我來這裡之前就知道所有的情況。」

  「這場瘟疫來勢洶洶，我有所耳聞。」

  「到現在來看只要被染上了這病，基本就是必死無疑。」

  「傳染性極高，身體強健的能多抗幾天，身體差一些的從咳血後就會快速死亡。」

  姜姒想起曾經教她的師傅說過，這世上萬物相生相剋，若是被毒蛇咬傷，那十步之內必有解藥。

  若是有毒物，那附近一定會有解毒知之藥。

  而病症也一定會有治好的方法，但是方法能找到便是小病，若是找不到，那便是不治之症。

  姜姒就聽說過瘟疫的症狀，但是卻沒有實際看過。

  她抬頭看向劉院正：「我可以看看病患嗎？」

  「從初期的患者，到晚期的。」

  「我都想看看。」

  劉院正目光落在姜姒身上，對於這個丫頭他倒是有些意外。

  他申請平和的點了點頭：「我帶你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