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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我不能再這裡?

2024-07-06 18:05:15 作者: 若緘默

  「六叔!」蕭染的聲音就是在這個時候響起的,讓商酌言怔了一瞬,繼而看向了她。

  

  他表情的狠厲和眼眸中的猩紅都還沒有來得及收回去,蕭染因此看到了一頭嗜血的猛獸。

  牽狗的人也反應過來,快速帶著狗離開了,商酌言的視線也慢慢移過去,微微歪了一下頭,顯得有些可惜,好像他本可以殺了那條狗的。

  蕭染有些不敢走過去,她的確不太明白為什麼短短几分鐘的時間,商酌言就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但這件事發生在商酌言的身上似乎也並不是那麼難以理解,他喜怒無常的次數的確太多了。

  就這麼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蕭染最後還是邁步走過去,站在商酌言的身側,那聲『六叔』還沒喊出來,商酌言就出聲了,問蕭染:

  「你知道一個少年徒手打死一隻成年大型犬需要多久嗎?」

  蕭染一愣,看向商酌言,喉嚨里像是卡了什麼東西一樣的發不出聲音。

  「兩個月零八天。」商酌言扔下手中的石頭轉頭看向蕭染,他眼神里的情緒還是陰沉沉的,可表情卻是笑著的:「狗是肉食動物,有的犬種在沒有經過訓練的情況下對陌生人的攻擊性又很高,你覺得一個少年和幾隻狗關在一起會是什麼下場?」

  蕭染仍舊說不出話來,她開始慢慢察覺到一股寒意從腳底滋生蔓延。

  或許是她的畏懼太明顯了,以至於讓商酌言臉上的笑意加深,可他越是笑著,眼底的溫度就越冷:

  「狗死了,兩個月零八天,他就把那些畜生全殺死了,餓了還會生吃它們的肉,挺難吃的……」

  「六叔。」蕭染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輕聲提醒了句:「時間不早了,我們該走了。」

  商酌言沒有立刻回應什麼,視線落在蕭染的臉上,看得很認真,也看了許久,久到蕭染開始覺得她是不是說了不該說的話,她不敢去想商酌言剛才說的這些話是什麼意思,但不管那個少年是誰,都足夠讓人害怕了。

  她怎麼忘了呢?忘了商酌言是個危險的人,怎麼會因為這段時間他的正常就忘記了這一點?甚至還想過要想死穴交給他的愚蠢想法呢?蕭染被自己不久之前的衝動嚇了一跳,後知後覺的心慌。

  蕭染從一開始就知道商酌言是個危險的人,但這一次她在他的危險之外又看到了一絲的病態。

  或許不是自己的臆測,而是商酌言真的有病,心理上的。

  沉默的時間太久了,久到再不說點什麼就會顯得太過怪異的節點,可蕭染在這一刻,在商酌言的視線之下,她竟然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因為不知道商酌言的逆鱗是什麼,所以蕭染不敢再輕易開口,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再掀起他的瘋狂。

  但蕭染不說,商酌言卻有了動作,蕭染眼角的餘光能看到他剛才拿著石塊的那隻手緩緩抬了起來,大概是想碰觸自己,蕭染下意識地想後退,但又不知道是不是會激怒這頭看似已經趨於沉睡的獅子。

  蕭染沒躲,眼睜睜看著那隻手距離自己越來越近,最後懸停在距離自己臉頰只有一公分的位置,沒有再動。

  她看到商酌言盯著那隻手微微蹙了眉,於是蕭染也看到那掌心裡的髒污。

  他是因為這個才停留的?不想讓髒污碰到自己的臉?

  蕭染還沒有來得及證實自己的這一想法是不是對的,旁邊就有人喊了自己的名字:「蕭染?」

  蕭染尋著聲音看過去,下意識地蹙了眉,她怎麼都沒想到這個時候商祺會回來。

  商祺站在兩人幾米之外的距離,邁步走過來,直接站在了蕭染的旁邊,那是一個近到兩人肩碰肩的距離,他的手也微微動了一下,似是想牽住蕭染的手,但最後還是放棄了。

  他看著蕭染:「下班了?吃飯了沒有?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我給你帶了巧克力,還有很多其他的小玩意兒。」

  這大概是商酌言第一次被人無視,但他卻並沒有任何不滿,視線在兩人身上來來回回的轉著,沒什麼特別明顯的情緒,直到蕭染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動了一步和商祺拉開了距離,商酌言才微微挑動了一下眉。

  「我今天要出差。」蕭染說:「回來再說吧。」

  她的聲音里無驚無喜,似乎商祺是否帶禮物,甚至是否回來都是和她毫無關係的,商祺自然是感受到了這一點,可他連生氣似乎都沒有底氣。

  畢竟蕭染從一開始就和自己說清楚了,她不喜歡自己。

  商祺靜默幾秒才轉頭看向商酌言,問:「六叔怎麼也在這裡?」

  商酌言笑起來,問他:「我不能在這裡?」

  比起醫院醒來後第一次看到商酌言的害怕,現在的商祺顯得鎮靜許多,人總會在某個時候因為一個人一件事而變得勇敢起來,商祺的勇敢大概來自於蕭染。

  「不是。」商祺勾了一抹假笑:「只是覺得有點不太合適。」

  「怎麼說?」

  商酌言饒有興趣地想要一個解答,但商祺卻沒再說什麼,只是回頭看著蕭染:「我送你過去?」

  蕭染想說不用,但想到自己和商酌言的關係,而商祺話里話外都在懷疑,蕭染便也只能點頭:

  「好。」

  商酌言的視線因為這個字而落在了她的身上,蕭染即便沒去看商酌言,卻也能感受到那個眼神的份量,沉甸甸地壓著她,讓她好自為之。

  蕭染有些緊張,畢竟商酌言要瘋起來那想必是不管不顧的,但商酌言最後也只是輕哼了一聲,便上車離開了。

  商祺去車庫取車,蕭染就站在原地等,視線不經意地看向了旁邊的別墅,那落地窗里蹲著一隻哈士奇,應該就是剛才的那一隻,她又想起了自己從別墅出來那一刻看到的商酌言的狀態。

  如果她沒有誤會,商酌言是想殺死那條狗的,他周身的煞氣根本掩藏不了。

  他為什麼要殺一條狗?他說的那個少年,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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