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一張床，很擠

  潘月一個急剎，撞在周英傑的後背上。

  「怎麼不走了？」

  潘月嘟囔了一句，順著周英傑身側的縫隙，潘月這才看清，自己門前坐著一個女人。女人看上去有些眼熟，一時半會兒她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請問，您找誰？」

  周英傑詢問。

  女人看了一眼周英傑，沒什麼反應。當她看見周英傑身後的潘月時，瞬間扔了手中的花生。

  嘩……

  花生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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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月？」

  女人趕緊站起身，拍打身上的花生皮。她整理好頭髮頭，這才謹慎的站在潘月面前。

  「你不認識我了？」

  女人眼眶發紅。

  潘月搖搖頭，

  「我是潘月，但是，我們好像不認識吧？」

  女人聽見潘月兩個字，眼睛就像堰塞湖被捅漏了，瞬間決堤。她快步上前，越過周英傑，一把把潘月擁在自己懷裡。

  「我的小月亮啊！媽總算看見你了……」

  女人爬在潘月肩膀上，放肆的哭了出來。潘月怔住了，難怪她覺得女人眼熟，敢情是和自己長得有幾分像！

  可……

  瞬間，潘月皺皺眉頭，犯了難。

  原書里，關於潘月母親的事情，只是很隱晦地提了一句，「潘月還在襁褓中時，母親王鳳霞就離開了。」

  離開了……

  解釋有很多種。

  有可能是「死了」也有可能是「走了」。這位炮灰前妻的母親，到底是死是走，對原書情節毫無影響。

  所以看到最後，潘月都忘記炮灰前妻的事情了，更別提炮灰的媽媽了……

  但，她早不出現晚不出現，為什麼在原身嫁了軍官後，才找過來呢？這中間，或許有蹊蹺。

  不，她是真是假，還是存疑的。

  潘月眯起眼睛，任憑女人在她身上痛哭。

  既然「母親」已經找上門的，於情於理，自己也應該先安撫住她，再行打算。

  潘月把女人帶進門。

  周英傑也表現的十分熱情，剛坐下不久，周英傑就把茶端了上來。女人看著周英傑忙裡忙外，眼中止不住的喜歡。

  「小月亮，這就是你男人吧？」

  女人眼中泛光，「哎呀！我女婿真是一表人才，這俊模樣！簡直比電影上的明星還要俊幾分咧！」

  潘月和周英傑對視一眼，尷尬的笑了一下。

  收回目光，潘月開始試探真偽，

  「我沒見過母親，所以，我會問你幾個問題，確認你的身份。」

  女人一副自在從容的模樣，「當然了，我從小就離開了你，這麼突然出現在你面前，是有些讓人不敢相信。」

  潘月問道：「我爸爸叫什麼名字？」

  女人臉色變差了一些，

  「潘大強。」

  潘月點點頭，這只是個基礎。

  如果有人存心冒認，這點難度的題，根本就算不上什麼。

  她低了一下眼皮，突然看向女人，

  「還有，如果你是我媽媽的話，請問，我身上有幾處胎記？」

  女人臉色更差了。

  良久，她掏出手絹，蘸了一下眼角的淚，

  「小月亮，你就這麼防著你媽……」

  潘月不言。

  一旁，周英傑也用無聲支持著潘月。

  他和潘月結婚時，潘月隻身一人來到江城。

  當時潘父已經去世，是沒辦法的事情，可是潘月的母親也沒出面，這在當時的周英傑看來，潘家也沒人重視這門親。

  「如果你真是我媽，應該知道的。」

  潘月語氣依舊緩緩的，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壓迫。

  女人嘆了一口氣，眼中泛出悲傷。

  「小月亮。你身上沒有任何胎記。你還沒滿月時，我每天抱著你，給你擦身子換尿布。我不會記錯。」

  潘月垂下眼角。

  女人說的沒錯，自己身上光潔如玉，沒有一點胎記。

  見潘月半天不言聲，女人突然哭了。

  「小月亮！你一定是在恨媽媽吧？可是媽也不想啊，你爸就是個瘋子，只要喝醉酒了就打我……我實在害怕自己被打死。只能拋下你，走了。」

  潘月沒表態，她又問了女人一個問題，

  「既然你是怕我爸，為什麼死了的時候，你不找我？」

  女人眼中有些閃爍，

  「我，我也是剛知道不久啊！我一聽人說潘大強死了，我就立馬找你，找了一大圈，這才找到江城了。」

  一旁，周英傑眉頭緊皺，懷疑的目光落在女人身上。

  沒有破綻，潘月只能留下女人。

  女人也緊著忙活，幫潘月打掃家裡的衛生。一下午過去了，女人給潘月講了不少自己嫁給潘大強的事情。

  潘月只是聽著，真假無從驗證。

  下午，周青青回家時，看見潘月回來了，簡直要高興壞了。剛衝進潘月懷中沒幾秒鐘，周青青就發現屋裡多了一個人。

  經介紹，周青青知道女人是潘月的媽媽後，她依舊錶現得有些害怕。

  甚至在吃飯的時候，周青青都躲在潘月身邊，吃得小心翼翼。

  -

  月光爬上柳梢，樓下孩子們的尖叫聲，逐漸褪去。

  「喂，」

  周英傑在廚房洗碗，潘月懟了一下周英傑的手臂，她謹慎的觀察門口的情形，小心翼翼地開口，

  「晚上，我們睡在一個房間。」

  周英傑臉色漲紅，聲音壓的很低，

  「你和你媽一起睡……我睡客廳就行。」

  潘月板起臉，眼色能殺死人，

  「我不是和你商量。我和她不熟悉，正好我也有點事情和你商量。再說了，她要是看見我們不一起睡，一定會問東問西的。」

  周英傑緊抿著嘴唇，點頭答應。

  「行，那我一會兒去洗澡。」

  洗澡……

  你想屁啊？

  潘月狠狠瞪了一眼周英傑，

  「你最好洗乾淨一點，」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怕我出汗了……」

  周英傑解釋的很慌亂。

  安頓好周青青後，潘月幫女人鋪被子，

  「今天先委屈你一下，等過兩天我去買張床。」

  女人忙著和潘月一起鋪，「沒關係的，我覺得睡沙發挺好的。你這個沙發睡起來啊，比床舒服多了，不愧是成立的惡媳婦啊！」

  女人一臉艷羨。

  潘月交代了兩句，趕緊回到了房間。她關上門還不算，還轉身把門反鎖上了。

  奇奇怪怪的……

  已經入秋，自己竟然出了一身汗。

  潘月抬起胳膊，在額頭上蹭了一下。突然，她餘光瞥見了周英傑揪著被子角，就像一隻小貓咪似的，躺在床上，露出一個腦袋。

  「該睡了。」

  周英傑掀開被子，好心提醒。

  潘月冷冷划過周英傑的臉，她走近衣櫃，抱出一床被子。脫了鞋，直接鑽進自己的被子裡。

  「關燈。」

  哦……

  周英傑照做，他呼吸聲很重，潘月聽得一清二楚。

  幾分鐘過後，潘月突然轉身，湊到周英傑身邊。周英傑原本就在發汗，感覺自己抱著一個火爐。

  現在，他覺得自己要化了……

  「周英傑，你有沒有覺得，她很奇怪？」

  潘月擔心女人聽見，乾脆照著周英傑的耳朵，說出自己的疑惑，「就算她真的是我媽，你說她離家出走快二十年了吧，現在出現是為什麼啊？」

  潘月自顧自，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肯定有事……」

  陷入自己思維的潘月，完全沒注意到身邊周英傑的反應。他輕輕轉身，用枕巾蹭了一下鼻尖上的汗珠。

  「我，我去調查一下。」

  潘月噝了一聲，起身把窗戶打開了。

  她站在窗口，以手為扇開始扇風，有些煩躁，

  「連天氣都反常了，白天還挺涼快的啊，怎麼晚上這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