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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她不能再委屈了

2024-05-02 11:56:07 作者: 溫知暖

  「不要關!」

  她虛弱的嗓音很淡,揚高的音調幾乎用了最大的力氣,死寂的杏眸冷冷盯著屏幕上的兩人。

  

  直到那條娛樂八卦播放完,她才重新仰頭望著天花板。

  「盛太太,我們已經通知了盛家,他們應該會很快趕來!」

  她聽了後情緒沒有波動,那些人遲早都要知道的,沉沉的合上雙眼,嘴唇蠕動。

  「我的女兒是嗎?」

  「是,小公主早產,被放在保溫箱,盛太太想看的話怕是要等身體養好!」

  人都是視覺動物,會對弱小者產生同情心,她那個樣子無論誰看了都會心疼。

  她忽然睜開雙眼,艱難的掙紮起身,咬著泛白的嘴唇。

  「我身體沒事,想去看看她。」

  身為醫者最看不慣不把身體當一回事的人,更何況還是剛產下孩子,他有些不悅,以為豪門家的小姐矯情,淡漠的道。

  「盛太太,我們倆誰才是醫生?子宮遇寒嚴重受損,先不說還能不能生出孩子,先好好恢復身子再說吧!」

  「什……什麼?」

  她顯然是被嚇壞了,蒼白的臉色更顯得慘白,濃密的睫毛顫抖不已。

  在這之前她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人,僅僅隔了幾個小時,她成為一位母親,又失去再做母親的資格。

  她忍不住嗤笑一聲,淚光在眼底打轉,就在他試圖說幾句安慰的話時,聽到了一段至今都很難忘的話。

  「這件事吩咐下去不准告訴任何人,誰要是敢走漏了一句,我不會放過醫院裡所有的人,我說的都是真的,不要企圖試探!」

  他站在床尾,打眼望著年紀足足小他一輪清眉清眸的女人,輕描淡寫的勾著慘澹的笑。

  「盛太太,這件事早晚都會有人知道的,為什麼非要這麼堅持?」

  「呵,知道嗎?我才是盛太太,他盛暮然能為了小三拋下我和女兒!」跌進水池那一刻,腦海里映出的面孔是他,可是有什麼用呢?他不在她身邊,更不會因為大聲呼喊他的名字,就會像個英雄一樣來救她。

  誰叫他不愛她呢?不愛就是完美的解釋。

  「就是因為偉大的真愛葬送了我做母親的權利,我那麼委屈,讓他內疚一輩子這樣不好嗎?」

  「你能瞞得了多久?」

  如果這樣的話是從像她這般大的女人嘴裡說出來的,他肯定認為她很幼稚,甚至可笑,偏偏從她嘴裡吐出來帶著那麼決裂!

  她嘲弄的輕輕搖頭,朦朧泛著水光的眼睛緩緩瞌起。

  「誰知道呢?總歸要分開的!」

  那一刻他覺得這人大概是傻的,受了那麼多委屈,藏著掖著生怕有人知道,還想著分開的打算。

  「盛家的人都不是好惹的,盛夫人雖然出身書香門第,可到底思想傳統,生不出孫子她會不高興的,如果我說因為貴醫院醫術不精,你說她會放過你們嗎?」

  …………………………

  「盛先生,我只能告訴你當年溫小姐確實特別委屈,這麼重要的事你親自去問溫小姐比較好。」

  白院長臉上十分為難,他充其量是個知情的外人。

  額前的碎發落下,掩著他冷清的眉眼,盛暮然摸索著口袋,想抽根煙,想起這裡是醫院硬生生掐斷了念頭。

  以他的身份真要抽根煙誰敢攔他,可是闌珊也在這。

  他不捨得了!

  當年的事沒再繼續追問,有些事越清楚劃在心口的刀子才會更深。

  原路返回時,看到病房裡多出的兩人,三個人的相處比和他在一起融洽多了。

  男人面色淡淡的站在門口,一雙漆黑深沉的眼睛盯著,模樣溫順小口吃著蘋果塊的女人,修長的手指象徵性敲了敲門。

  聽到聲響後,三張面孔朝他看來,無一例外態度都透著不歡迎。

  盛暮然沒覺得尷尬,薄唇含著不真實的笑意。

  「闌珊姐,你還想吃什麼,我都削給你。」

  坐上輪椅的夏安詩瞟了眼不受歡迎的男人,收回視線好看的眼睛瞬間彎成月牙。

  溫闌珊神色還是一如既往的清淡,嗓音比之前的狀態好了些。

  「行了,傷的那麼重就要好好休息,別不老實。」

  「闌珊姐,你也是病號一枚,就應該享受別人照顧的啊!」

  收到一記眼神警告,夏安詩吐了吐舌頭,小聲說道。

  難得會有被人忽視的一天,盛暮然覺得這種感覺還挺驚奇,走近,扯唇似笑非笑的開腔。

  「興致不錯,看樣子病好了!」

  「是,討厭的人都不在心情確實會好很多。」

  溫闌珊低眸沒有看他,聲音也是極淡。

  「在外人面前公然說討厭我?就這麼不給面子?」

  他唇畔的弧度深了深,清冽的如深潭的黑眸里仿佛沒有放下其他人。

  溫闌珊見識了他痞性成習的死樣子,蹙著眉,唇角抿起不準備搭話。

  江隴粵晦暗的桃花眼挑起看著他,語氣亦不是和善。

  「阿然,關江語要死不死的樣子你不去關心,來這做什麼?闌珊現在可沒時間去應付她。」

  「自古渣男綠茶婊絕配!」

  夏安詩多少知道點他們之間的事,深眸鍍著冰碴暗自剜了盛暮然一眼,沒有不是闌珊姐不讓說,她恨不得一吐而快。

  不同陌生人的冷漠,盛暮然感覺到沒見過面的小姑娘對他帶著恨,幽暗的長眸蘊藏著耐人尋味的光芒。

  有些意思!

  「阿粵好歹我們二十多年的好兄弟,非要這麼挖苦我?」

  他唇上攜著幾分薄笑,同樣挑眉望向雙手抱胸倚靠在窗台前的江隴粵。

  「立場不同扮演的角色不同,記得這句話還是你說的,雖然你要和我爭闌珊,而且明顯你是後來者,至始至終我可沒耍任何手段。」

  江隴粵特意加重『我可沒耍任何手段』的語調,墨色渲染了整個眉眼。

  從小到大無論比什麼,他勝過盛暮然的次數寥寥無幾,他一直懷疑就是因為他姓了個『盛』,所以才次次都勝。

  年少時的賭約他不看在眼裡,成年後的賭約他只是圖個興致,如今有關闌珊的賭約他看的格外重視。

  雖然把闌珊當做賭約的砝碼不是他本意,不過是個說辭,他有預感只有贏了他,闌珊才會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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