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不可能有孩子的,永遠不會
2024-05-02 11:55:57
作者: 溫知暖
"那爸爸和阿姨什麼時候還能舉行婚禮呢?"
小小的年紀也能理解復婚的意思,她問的是再次舉行婚禮,似乎很篤定很期待的樣子。
盛暮然笑著撫著她的小腦袋,那樣和煦溫柔的眼神絕不是一貫的冷淡。
"我也在等阿姨的同意啊。"
溫闌珊站在桌角,眼睛有一瞬間被刺到,嘴角不自覺的抿著冷嘲的弧度走出了客廳。
北城別墅離她住的公寓距離很遠,也許是剛買下那套房子時就有了遠離他的念頭。
出獄以來,她利用阿粵的人脈始終查不到那人的所在,連她最恨的關江語即使身在阿粵公司里,也奈何不了她。
她明白如果不是有盛暮然當靠山,就憑關江語那副清高模樣,說不定早在吃人不吐骨頭的娛樂圈裡屍骨無存。
最可笑的是,她想報仇想揪出那人也得利用盛暮然。
腦袋的鈍痛感使溫闌珊不得不靠在車窗上休息,修長白皙的指頭按在太陽穴揉捏。
越來越重的痛感根本不能通過簡單的揉捏得到緩解,眉頭皺的極深,抬頭剛好望見一家開在路邊的藥房。
聲音沙啞,開腔。
「司機先生,麻煩靠邊停車。」
司機透過後視鏡看了后座的女人一眼,謹慎的靠邊停下車。
「溫小姐,您有什麼吩咐?」
「你幫我把車門打開,我去買點東西。」
「溫小姐,您有事吩咐我就行了。」
「我有些頭痛,我去藥店拿點藥。」
打聽的這麼仔細的司機還是頭一次見,她不悅的道。
「溫小姐,如果你不舒服的話我可以帶你去醫院!」
司機不自然的閃爍著光,很堅決的道。
"難道我連買點自己想要的東西都沒有權利嗎?"
"抱歉溫小姐……我只是拿錢幹活的傭人,別讓我為難……"
盛暮然指示的?
他到底想幹什麼?插足她的生活還想監控她?
指尖被捏的很緊,濃黑的深眸冒著冷,她掏出手機男人熟悉到不用刻意去想,下意識就能背下來的號碼急急的撥過去。
拔地凌空的HT集團,頂層的總裁辦公室。
男人慵懶的靠在真皮座椅上,與生俱來的矜貴得天獨厚的優雅使他成為Y市名媛圈的男神。
縱然結過婚,有過孩子又如何,男人閱歷多了才是最致命的魅力。
只是他此刻漫不經心的把玩一支價值不菲的鋼筆,清眸淡淡,興致缺缺。
接收到來電時,臉上終於起了點生色。
"嗯?闌珊。"
"盛暮然,你以為做的這些能改變什麼?你想袒護誰我無權干涉,葉肖澤和關江語我一個都不會放過,惹急了我不介意同歸於盡!"
遏制不住的怒聲隔著電話的距離絲毫不掩刻薄。
男人眸色深深,波瀾不驚的口吻。
"我有那麼大的本事?"
"我跟他們之間的恩怨,我會自己解決,希望盛先生不要插手!"
聲音恢復冷漠,一副與你無關的語氣讓盛暮然想起溫闌珊剛判刑時,他第一次去探監也是最後一次。
削瘦峻厲的女人隔著隔音玻璃盯著他,拿起面前的電話嘶啞的道。
『淼淼死了,我什麼都不欠你的,往後相見別做太絕!』
「闌珊,或許我們該再有個孩子!」
他漆黑又濕軟的長眸沒有焦距的直視前方,飄渺的聲音似乎在呢喃囈語。
溫闌珊頓時腦袋一片空白,後背陣陣陰涼。喉嚨發澀,忘了該怎麼呼吸。
她緊緊抓住扶手,瞳孔上有一瞬破裂。
「孩子?有了孩子你要娶我嗎?」
她問的極具諷刺意味,盛老爺子的死,淼淼的死,隔著的何止是兩條人命!
「闌珊,昨天要了你那麼多次,說不定已經有了。」
他們盛家恨她間接害死了盛老爺子,盛暮然不可能沒有顧慮,他不敢正面回答這個問題,所以才轉移了話鋒。
修剪整齊的指甲深深的陷進掌心中,她後知後覺的明白了司機的阻擾。
跳動劇烈的心臟猛地一抽,頭部還在陣陣抽疼,唇瓣蒼白的顯盡無助。
提高聲調的嗓音像是說了什麼惡毒的詛咒。
「沒有孩子,我生不出孩子了,你滿意了嗎?永遠都不會!」
『啪嗒——』
那邊觸到助理送來的咖啡,手指被燙到順勢不留神摔壞了杯子。
溫闌珊冷冷的嘲笑著,唯有眼中那抹決裂在祭奠過去的她。
「我不保證盛公子是不是因為滿足心理上某種缺陷,突發奇想想要孩子了,更猜不透對我這個前妻起了什麼興趣,你想要孩子有的是女人為你生,唯獨我不行!」
「什麼時候?」
什麼時候知道她再也生不出孩子嗎?
溫闌珊心口密密麻麻如同針扎,
她該怎麼告訴他?
如果不是擔心初入娛樂圈的關江語,盛大公子事事都要親力親為,連懷孕八個月的妻子滑落泳池差點一屍兩命都不知道。
她躺在病床上抱著瘦巴巴的女兒,醫生告訴她因為受寒嚴重以後恐怕再也不能有孩子了。
那時盛暮然不愛她,淼淼不是愛情的結晶,她對她有著很深的愧疚,不能再有孩子也好,至少無需再愧疚。
她一直那么小心翼翼維護的希望,到最後全被他們無情的泯滅了。
所以他有什麼資格說出再為他生個孩子的話!
"過去的都不重要,如果你接近我是為了你所說的,我已經坦白了。"
言外之意,放過她吧!
掛斷電話後,昏昏沉沉的溫闌珊在司機送到樓下後,上了樓倒在床上睡著了。
隔天。
被一陣急躁的門鈴聲吵醒,溫闌珊蹙眉下床憑著意識走過去開門。
臉色黑沉的江隴粵帶著濕漉漉的雨水出現在門外。
她猶豫的站在那,直到意識清醒了些,道。
"阿粵……"
"闌珊昨晚你在暮然那?"
走廊里的光線有些暗。
溫闌珊望著站在暗處一瞬不瞬注視她的江隴粵,唇動了動,道。
"是,昨天我是在北城別墅。"
"闌珊你明明答應我不再和他有聯繫的,你想做什麼我都可以幫你。"
他的唇抿的很緊,不是因為她的不坦白而是她從來不會在需要幫助時第一時間想到他。
於她而言,江隴粵只是相識多年的好友。
始於多年,止於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