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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婆媳撕破臉

2024-07-06 09:08:49 作者: 悠然小寶

  先禮後兵,宸妃也懶得再裝,「你意思是要以罪臣女身份繼續霸占王妃之位了?」

  宸妃本不是好脾氣,早對這個兒媳不滿了。

  「身為妻子不為丈夫考慮,只顧自己,不惜以污名拖累丈夫,婦德何在!」

  清音低頭跪在廳中,身姿筆直,清麗面容淡漠如水。

  「宸妃娘娘別動怒。」

  嬌柔身影款款上前,素手端起茶盞,輕聲軟語,「喝點茶消消氣,莫傷了身子。」

  看了眼遞茶姑娘,秀美歡顏乖巧柔順,宸妃這才消了些氣,「還是雪兒貼心。」

  接過茶輕口吹了吹,正要飲時餘光瞥見地上人,氣兒又不打一處來。

  攥著茶盞的手猛然一緊,劈手朝女子膝前擲去。

  

  啪一聲,瓷盞碎地成八瓣。

  宋清音不躲不閃,任由茶漬濺在身上腰肢始終沒塌,衣袂浸污,卻絲毫不損她的高潔清華。

  波瀾不驚的樣子又竄起宸妃怒火,「成婚三載無子,如今又家世污穢損傷王府,還霸占著正妻位置不放,絲毫不為丈夫著想,這就是你母家好教養?」

  三載無子?宋清音嘴角一抹苦笑。

  成婚至今寧王都不碰她,別說三年,三十年也生不出孩子。

  這些府內誰人不知,宸妃亦是,可在這位婆母眼裡也只認為是她無能,攏不住丈夫心。

  喚做雪兒的女子乖乖巧巧立在宸妃旁邊,不動聲色地掩飾著眼底得意。

  宸妃還在責罵,「丞相夫人不是出身大家最為賢德嗎,她怎麼教得你,讓你這般善妒忤逆!」

  話落又想到什麼,冷冷嗤笑,「也是,庶出的女兒自是得不到嫡母真傳。」

  說到往事,宸妃臉色沉了下去,咬著牙一字字從牙縫蹦出,「若非你當年耍了心機,憑你個庶女能坐上王妃之位嗎!」

  「為攀附皇室,不擇手段,你這種滿腹心機的女人本宮見多了!」

  要擱以前這話宸妃斷不會當眾言說,可今時不同往日。

  相府獲罪抄家,大廈傾塌,如今的宋清音不過是個沒了家族依靠的弱女。

  「相府敗落,你作為嫁出女兒不受牽連已是福氣,卻不知惜福,什麼東西!」

  宸妃越說越氣,敞開了罵,「還當自己是相府千金呢?罪臣之女,當個燒火丫頭都不配,做妾都高待你了,還不識抬舉。」

  所有怒火挖苦甩出去沒激起任何波瀾,宸妃只覺拳頭打在棉花上,心裡堵得慌。

  安雪聽得痛快,抑住心頭雀躍柔聲勸著,「娘娘消消氣,會嚇到王妃的,王妃實在不願就算了,別傷了和氣。」

  宸妃重重呼了口氣,拉起她手慈愛地輕拍了拍,再看向宋清音時又滿眼嫌棄。

  「娘娘,您莫怪罪王妃。」安雪溫柔地說著,「相府變故,王妃也是心裡難過。」

  宸妃並不認同,「女子以夫為天,伺候丈夫是頭等大事,個人情緒得失不重要。」

  安雪訕訕一笑,低頭不再說話,心裡早已樂翻。

  每每想到錯失王妃之位,安雪一口銀牙恨不得咬碎。

  寧王鍾情於她,立誓娶她為妻,作為四品官女兒,能贏得親王青睞何等有幸,也不枉她幾番製造偶遇,柔情撩撥,費心籌劃那麼久。

  眼看就要登上王妃寶座,可這時卻殺出個宋清音來。

  那女人不慎落水,被路過的寧王救起,上岸後的人衣衫不整被寧王看到,壞了名聲,皇帝重禮教,給他們指了婚。

  到了嘴邊的肥肉被搶了去,安雪怎能咽下這口氣。

  於是暗放流言:宋清音覬覦王妃之位,自知庶女身份不配正妃,落水乃有意為之,一招拿下親王,又狠又准。

  之後流言很快在坊間傳開。

  「為得王妃位子不惜豁出名聲,臉都不要了!」

  宸妃雙眸猩紅,恨不得把眼前人吃了,「而今拖累丈夫名聲還不肯讓位,真是死賴上王爺了。」

  「母妃讓兒媳讓位,就是讓給這位姑娘吧,想必這就是安小姐了。」

  一直沉默的宋清音終於開口,聲音清幽淡然,秋水雙眸靜如湖泊。

  「兒媳入府後才知王爺與安小姐之事,也曾向王爺提過納安小姐做側妃,可卻聽說安小姐不同意,原是為了等正妃位子。」

  若婚前知道丈夫心有所屬,哪怕一輩子嫁不出去她也不做這個寧王妃。

  突然被點名安雪一愣,遂又恢復神色,眨著無辜的大眼睛,「王妃在上,您誤會了,臣女從未覬覦王妃之位,當年提出納側妃之際您與王爺才成婚不久,臣女又如何能打擾你們新婚燕爾呢。」

  她當然不會選擇那時入府了。

  宋清音不受寵,主動提出納她為妃不過是賣弄大度博丈夫好感,她豈能讓這女人稱心如意。

  且對於男人而言,越容易到手的越不珍惜,她就是要暫時拒絕,讓寧王想著念著卻摸不到,吊著他,這才勾人心。

  淚眼婆娑的幽怨情郎違背諾言,寧王對心愛女子的愧疚和愛而不得,都會化為怨恨盡數發泄到宋清音身上。

  這招確實奏效,宋氏入府三年,守了三年空房,安雪十分得意。

  上天有眼相府敗落,看將來不整死這女人!安雪暗暗咬牙,如此方解她三年苦等之恨。

  「還是雪兒懂事。」宸妃接過話,難怪兒子總誇她,果真善解人意。

  眼鋒掃向地上兒媳,「論說雪兒家族品階不如相府,卻如此明理,王妃你可汗顏?」

  「說來說去,終是嫡庶之別,縱然你出身相府,到底是庶女,雪兒雖族系四品,但是家中嫡女,嫡庶尊卑,根兒上不同。」

  宋清音嘴邊浮起一絲淡笑,不卑不亢,「娘娘一口一個庶出,可就事論事,您何嘗不是父皇庶妃,王爺何嘗不是庶子,又何必這般言辭。」

  此話一出房裡氣氛驟然降至冰點。

  宸妃瞪大眼睛,臉色刷的一白,隨即又漲成豬肝色。

  嘭的一掌怒拍在案,「放肆!」

  婦人暴怒,手指顫抖地指著地上人,「你什麼東西,本宮和王爺豈是你能置喙!」

  清音面不改色,「兒媳說的是事實,母妃若認為兒媳所言有誤,兒媳不介意母妃將此事上稟父皇,請父皇評理。」

  宸妃渾身血液直竄頭頂,氣得直哆嗦,卻無言以對。

  外面一聲王爺安好,旋即一道挺拔身影踏步而來,身姿如松,氣宇軒昂。

  安雪俯身行禮,抬眼瞄著情郎,羞澀一笑。

  宸妃氣得呼哧呼哧喘著,想同兒子說方才事,可事實他們就是庶出,看不起兒媳也是看不起自己,說來說去自己怎都不占理,話在嘴裡滾了一圈,最後只道宋氏不肯降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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