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當真該死

  擠開人群。

  曹陽推著單車，與蘇小小來到那臃腫婦人的面前。

  那臃腫婦人的滿臉肥肉將她本就不大的眼睛擠成一條細縫，十分高傲地上下打量了一眼曹陽，看著也就三五百塊的單車，不禁嗤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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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想出頭？憑你也配！」

  曹陽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並不與她爭執什麼，而是轉頭看向白敏，問道：「報警了嗎？」

  白敏沒能想到曹陽還會願意幫自己，紅了眼眶，險些哭出聲來，捂著嘴唔唔點頭應了幾聲。

  「喲？就你還想英雄救美啊？呵呵，真是老壽星上吊，你嫌命長！」那臃腫婦人還在叫囂，罵罵咧咧。

  白敏急忙開口，說道：「是她闖紅燈撞的我，我報警了已經。」

  那臃腫婦人頓時暴跳如雷，指著白敏的鼻子破口大罵道：

  「你扯你媽個卵蛋！分明是你這眼瞎的投胎鬼跟我搶道！沒撞死你都算你命大，還敢往老娘頭上潑髒水，你還要不要臉了......」

  這潑婦越罵越難聽，也不知她是有著怎樣的生活經歷，那侮辱咒罵的詞語一個接一個地往外蹦，根本不帶重樣的。

  白敏此前一直陰沉著臉，不想理她，此時卻是鼓足了勇氣，嬌聲反駁，可她的聲音哪裡能比得過那臃腫婦人，幾乎就是全程挨罵。

  蘇小小想上前理論，卻被曹陽拉住，說道：「爭這些沒用，等交警定完責任後幫她墊付就行。」

  圍觀的人群有人來，也有人走，但車道卻是被堵的死死的，越堵越多。

  然而那臃腫婦人就是蠻橫得不挪車，叫囂著保護現場，叫囂著自己身體不舒服等等。

  滴！滴——滴......

  一名公路巡警騎著一輛摩托車，在警笛聲中穿過堵塞的車流，也是花了好些時間才來到發生事故的這處十字路口。

  那臃腫婦人見交警來了，叫囂得更加起勁。

  卻見交警直接開口喝停，說道：「立刻將你的車停到路邊！」

  「不行！先定完責任才行！」臃腫婦人真是囂張蠻橫慣了，直接拒絕。

  「我現在依交通緊急法，依法要求你立刻挪車，恢復交通！這是第一次警告你，請你立即執行。」

  那臃腫婦人還待叫囂。

  可交警不慣著她，他的職責是維護更多人的公平，是確保車流通暢，因此直接發出第二次警告，並在她的吵鬧中即將發出第三次警告。

  那臃腫婦人終於是知道怕了，拖著一身的肥肉，憤憤地坐回車裡，將車開往路邊。

  交警又讓白敏以及曹陽，還有圍觀群眾立即散開，然後來到十字路口，臨時禁止其他三個路口的車輛通行，優先減緩這邊的車流堵塞。

  七八分鐘後，十字路口的交通才恢復到正常的秩序。

  直到此時，交警才來到路邊，登記了白敏與那臃腫婦人的身份證信息，聯繫方式這些。

  而後交警又勒令二人將各自的車輛儘快送去交警大隊。

  但對於事故結果並不進行直接處理，而是讓他們自行到交警大隊解決。

  「你確定你身體沒有什麼不適？」臨走前，交警看著白敏，再次確認道。

  白敏搖了搖頭，說道：「沒事兒，只是一些擦傷。」

  「我建議你最好是去醫院檢查一遍。錢財事小，身體事大。」

  交警又認真叮囑了一遍，這才騎著摩托離開，前往下一處巡邏。

  那臃腫婦人用手指點了點白敏，撇嘴撂下狠話，道：

  「你給老娘等著，非叫你賣肉賠錢不可！」

  白敏一聽，登時就慌了。

  那輛寶馬五系的引擎蓋以及車燈損毀嚴重，全部加起來少說也得五六位數，這哪兒是她能配得起的？

  曹陽看向蘇小小，說道：「你給她留個電話。」

  這顯然是表明自己的態度，是真的不想與白敏再有任何瓜葛，有什麼事讓白敏直接聯繫蘇小小，自己絕不插手過問。

  蘇小小看著曹陽，甜甜一笑，留了自己的電話，而後坐上曹陽的單車后座，一手只攬著曹陽的腰，一隻手朝白敏揮手告別。

  「我們先走了，有需要記得隨時打電話哦。」

  「...嗯，謝謝......謝謝。」白敏失魂落魄，茫然地揮手告別，最後那一聲謝謝更是細弱蚊蠅，連她自己都很難聽到。

  那單車後面坐著的，原本該是她白敏的。

  自己與曹陽相戀多年，而且還是彼此的初戀，那原本就該是我。

  可如今......

  白敏低頭看著自己送外賣的電動車，看著自己手臂內側被擦傷的瘀痕，似乎並不痛。

  是因為心更痛嗎？

  不過確實好痛，悶悶的，有些喘不上氣的感覺。

  白敏推著電動車，剛走了幾步。

  撲通——

  直接昏倒，重重地摔在地上，額頭見血。

  ......

  ......

  昏昏沉沉中，不知過了多久。

  醫院的病房內。

  白敏吃力的緩緩睜開眼時，映入眼帘的，是蘇小小那只是淡妝，便絲毫不輸她的清顏。

  而蘇小小那傲人的胸脯，無論男女，都十分吸睛。

  「你醒了？」

  蘇小小微微一笑，扶著她慢慢坐起來。

  白敏沉默無聲的看著蘇小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神情茫然。

  「嗯？你怎麼不說話，是哪裡不舒服嗎？」蘇小小關心道。

  白敏還是沒有說話，茫然，復又茫然。

  恰在此時，曹陽推門走了進來，手裡拿著幾張單據，還有一些裝在塑膠袋裡的藥瓶。

  曹陽將藥放在床頭柜上，掃了白敏一眼，又看了一眼時間。

  今天起得晚，出門也晚，又是堵車，又是送白敏送醫院，此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半了。

  商場可要關門了，自己今天出門可不是真的賣什麼衣服，而是有正事兒要辦的。

  心中煩悶，曹陽開口催道：「剛給她雇了人照顧，馬上就來。咱們該走了。」

  蘇小小應了一聲，正要起身，卻聽白敏一臉驚訝，一臉難以置信的說道：

  「曹陽，她是誰，你要去哪兒？你，你為什麼要拋下我？」

  這瞧著，像是失憶了？

  「...少跟我演戲！要不是小小心善，你以為我會再多看你一眼？」

  曹陽眉頭微皺，冷哼一聲，拉著蘇小小就要離開。

  「曹陽......」白敏不顧牽動體內的傷勢，直接抓住曹陽的手，並要往他懷裡撲去。

  「滾開！」

  曹陽甩手掙脫，態度之堅決，竟絲毫不考慮白敏是否真的是失憶了。

  蘇小小更是無法接受自己對白敏如此寬容，她居然還有臉和她搶曹陽，可也覺得白敏似乎真的是失憶了，於是說道：

  「要不，帶她再去拍個片子，檢查檢查。」

  曹陽極為鄙夷地看著白敏，說道：「我若不愛，你這些小把戲又怎麼可能再騙過我！真是臉都不要了。」

  說罷，曹陽拉著蘇小小直接轉身朝屋外走去。

  蘇小小被曹陽拉著走，在驚疑不定中回頭看去，卻見白敏的眼中哪兒還有什麼茫然，儘是羞惱。

  「你！你...你真該死！」

  蘇小小氣急，直恨得牙根痒痒，要不是曹陽拉著她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她一定要恨恨地扇她兩個大嘴巴！

  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人！

  此時，那曹陽雇來照顧白敏的護工正好走來，曹陽直接掃了她一百塊，讓她不用再伺候了。

  說話交談，與收款到帳的聲音飄入病房內。

  白敏坐在病床上，陰著臉，神色複雜，有悔恨，有懊惱，更有憤怒。

  獨獨沒有羞愧。

  曹陽，你當真就這麼絕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