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的身體好像很喜歡我
2024-07-06 07:50:30
作者: 魚殼兒
如銀的月色勾起窗簾一角,女人的腳腕在空中划過曖昧的弧度,一截手臂攀上男人的後背,在上面留下幾道曖昧的痕跡。
「疼。」額上一層薄汗滲出,一聲嚶嚀泄了出來。
男人低頭吻了吻她的嘴角,月色旖旎,牆壁上的影子影影綽綽,晃動得更加厲害,最後以一聲悶哼歸於平靜。
陳知意醒來就看到這麼狼狽的一幕,身上深深淺淺的吻痕,凌亂的床鋪,以及……旁邊的男人。
這無一不提醒著她昨晚發生了什麼。
「醒了?」不知何時,男人已經醒了過來,半坐著,被子下滑,袒露著大片的腹肌。
陳知意只看了一眼便快速移開目光,耳尖紅得幾乎要滴血。
這大概是她這輩子做過的最大膽的事情——
和隔壁商學院的同學聚會結束,轉頭就在酒店和人碰上,微醺的成年男女,幾乎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再後來事情就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那……那個,」陳知意一邊說一邊穿衣服,「反正我們已經畢業了,而且我明天就要回國了,肯定不會再見面了,昨天的事情就忘了吧。」說完這些話衣服正好穿完,不等陸宴沉反應過來,陳知意提起鞋就往外跑,留下的只有一聲關門聲。
陸宴沉看著被關上的門低聲笑了一聲,不會再見面?他記得國內公司那邊說招了一個珠寶設計師,好像就是叫陳知意吧?
陳知意跑出酒店,攔了一個計程車上去,想起昨晚的事情就一陣臉紅,睡到了自己喜歡四年的人……也不算吃虧吧?
陸宴沉作為學校的風雲人物,身邊的女人從來沒有斷過,她不信她有讓浪子回頭的本事,只敢遠遠的看一眼,昨晚的事情在她的意料之外。
好在明天就要回國,不出意外兩人這輩子應該不會再遇見,昨晚的事就當是黃粱一夢吧。
三天後。
事實證明,陳知意想得太過簡單了,今天是她第一天入職君合,同事還沒熟悉就被拉來開會,可誰能告訴她,為什麼君合空降的新總裁就是她三天前的一夜情對象?現在堂堂一總裁竟然親自來他們設計部開會。
陸宴沉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坐在那裡侃侃而談,鼻樑上那架金絲框眼鏡收斂了幾分男人的淡漠,多了幾分矜貴,與那天晚上趴在她身上喘息的男人大相逕庭。
陳知意坐在角落裡,低著頭,祈禱陸宴沉沒有看到她,然而總是事與願違,在另一個人匯報工作的時候,她感覺到一個火熱的視線落在了自己身上,她抬頭望過去,看到的是陸宴沉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陳知意:「……」
會議進行了一個小時,終於熬到結束,離開的時候她好像聽到了周圍人的討論。
「你看見了嗎?陸總開會的時候好像一直往我們這邊看呢。」
「是嗎?難道陸總斜視?」答話的女孩單純得可憐。
路過無意聽了一耳朵的陳知意:「……」
斜視?呵呵,好冷的笑話。
上班的第一天陳知意就不在狀態,直到手機屏幕亮了一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發來的簡訊,只有短短兩個字:「上來。」
看到信息的那一秒陳知意腦海中立馬浮現出陸宴沉那張矜傲的臉。
原本她想當作沒看見,反正是一個陌生號碼,就算以後他問起來也可以藉口以為別人發錯了搪塞過去,幾乎這個想法一形成,手機再次傳來了一條簡訊:「君合併不缺你一個設計師。」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萬惡的資本家!!!
陸宴沉的辦公室很符合他這個人的風格,深灰色為主調,主牆加了咖色實木的嵌入式書架調和,右側的落地窗讓京市的風景一覽無餘,會議方桌與真皮沙發收拾得一塵不染,這無一不彰顯著他的尊貴典雅。
陳知意進去後陸宴沉聞聲抬起頭,嘴唇勾了勾:「陳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陳知意後脊一僵,摸不清他這句話什麼意思,她也沒想到,人生唯一一次放縱竟然是睡了自己的老闆。
「陳小姐應該不是那種吃抹乾淨不負責的人吧?」陸宴沉幽幽說道,說話間已經站了起來,朝陳知意這邊走來。
陳知意猛地抬頭,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她為自己預設了上百種死法,陸宴沉竟然談負責?
「陸總,以您在學校的傳聞,您讓我負責我應該能理解成碰瓷兒吧?」
陸宴沉在學校的花邊新聞從沒斷過,商學院和她們設計學院有一定的距離,為數不多見陸宴沉的次數里,他身邊都是不同的女生。
要真的負責,那他這被負責的次數實在有點超標,完全可以成為主營業務了。
陳知意話音剛落,陸宴沉便伸手把人禁錮在了自己懷裡,寬大的手掌落在陳知意的後腰,輕輕一摁,陳知意便羞紅了臉。
那裡是她的敏感點,兩人第一次的時候陸宴沉就發現了,以至於後面的兩次陸宴沉對那裡情有獨鍾。
「可你的身體好像很喜歡我。」兩人距離很近,陸宴沉壓低了身子,呼出的熱氣灑在陳知意耳邊,弄得陳知意有些癢。
「陸……陸總,我還有工作,就先走了。」陳知意掙脫了陸宴沉的束縛,想要離開,卻被陸宴沉抓住了胳膊。
「作為君合的珠寶設計師,跟著我,你不會吃虧,希望你能好好考慮一下。」
陸宴沉說完便鬆開了她的胳膊,放她離開。
他身邊床伴不斷的男性不少,但他對這些沒什麼興趣,直到那個夜晚,他竟然開始期待這個女人每夜在他身下嬌吟。
陳知意走出辦公室,臉色微微僵硬,她當然知道陸宴沉的女人意味著什麼,大概是所謂的傲骨作祟,她希望自己未來的路上提及的是陳知意這個名字,而不是陸宴沉的女人。
而且兩人的身份不對等,在一起她和以前陸宴沉那些女友沒什麼兩樣,她希望是最後一個,可她不會是最後一個,與其如此,不如從來沒有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