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許氏的丫鬟死了
2024-07-06 07:47:00
作者: 雨竹
「好,我知道了。」沈蘭若努力平復下心緒,「錦瑟那姨娘名冊,可辦妥了?」
雪薇點點頭:「妥了。一切都如少夫人所料,我一說安定侯府的錦瑟姨娘,官府的人就說知道了,入冊很快。」
「那就好。」沈蘭若又道,「你回去後,把我的嫁妝單子找出來,去嫁妝庫房核對一下,有什麼缺少的告訴我,庫房有什麼動靜也替我留心下。完事後弄把鑰匙,把庫房鎖好。」
「核對?」雪薇神情一凝,「小姐的意思是……」
沈蘭若食指豎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不要聲張,悄悄地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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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知道了!小姐和雨棠要多加小心啊!」雪薇說完,退下去忙活了。
沈蘭若指派個腿腳快的小廝去幽蘭苑喊雨棠過來。
等了一炷香時間,那個小廝跑回來喘著氣說雨棠已經被帶走了。
沈蘭若一驚,立即匆匆趕往延禧苑。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大老遠,就聽到雨棠的掙扎喊叫聲。
「母親,這是怎麼回事?」沈蘭若踏進苑內,一眼看見雨棠被五花大綁起來,臉上抽得紅腫,頓時升起怒火。
她努力壓下情緒:「雨棠犯了什麼錯,要這樣上刑?」
「你終於肯來了啊!」許氏皮笑肉不笑,「你這丫鬟膽大妄為,把我的春彩打死了。你說,該如何罰才好啊?」
話音才落,一個披頭散髮的老婦人衝上來,一把揪住沈蘭若的衣襟:「你還我女兒!還我女兒命來!」
後頭緊跟著走來一個老頭:「冤有頭,債有主!老身不信侯府是個草菅人命的地方!」
「小姐,不是的,真不是我!」雨棠拼命搖頭,小鹿一樣的眼睛裡滿是惶恐。
從沒見過雨棠露出這種神情。沈蘭若心中一痛。
這丫鬟和她一起長大,從小就是活潑天真的性子,給她和雪薇帶來不少歡樂。
這才不過陪著她進入侯府第一天,就遭了這樣的罪!
旁邊地上躺著一具女屍,想必就是春彩。面色慘白,嘴唇青黑,卻沒什麼皮外傷。
「你放心,侯府一定會查清真相,給你一個交代!」
沈蘭若扶起老婦人,轉向許氏,冷冷地問道:「母親親眼看見雨棠打殺春彩了?」
許氏已經換上了一身嶄新的衣裙,座位上讓人作嘔的黃褐色粘稠也清理乾淨了,看來動作還挺快的。
「那倒沒有。」許氏眼神閃爍了一下,「但是好幾個丫鬟婆子都說,昨夜看見了雨棠在柴房附近出現。」
「敢問母親,柴房具體位置在哪?」
「在侯府東北角門處。」
「所以母親的意思是,我的丫鬟初來乍到,陪著我前後忙活還嫌不夠,還有精力在侯府到處亂逛。侯府這麼大她都沒有迷路,從西南的幽蘭苑一路跑去了東北角,還精確地找到了柴房,還精準地殺掉了一個素未謀面的丫鬟,再一路暢通無阻地原路返回?」
「這……」沈蘭若每說一句,許氏的臉就白一分,「可是有人看見她了!」
沈蘭若冷笑一聲:「母親的手下真是好眼力、好記性啊!雨棠昨夜才隨我入府,前後才見過幾個人,母親的手下就能把她認得清清楚楚,怕不是特意留心了吧?」
這就是在暗諷她栽贓陷害了。
「想不到你這丫頭這樣伶牙俐齒!」許氏臉上有些掛不住,「可我的春彩怎麼好端端就死了?她平時從未得罪過人!怎麼你們一來她就死了?你怎麼證明,你的人沒有嫌疑?」
「那母親又憑什麼認為,春彩的死一定和我的人有關?」
沈蘭若迎上許氏的視線,絲毫不懼:「我很好奇,昨晚幽蘭苑在拜堂,蒹葭苑也在拜堂,簡直雙喜臨門啊!母親是侯府女主人,母親的手下應該在前頭忙得不可開交啊,好端端跑去那麼偏遠的柴房幹什麼?
「哦,對了!我差點忘了,母親昨晚命人把錦瑟押去柴房了。可當時押走錦瑟的人里沒有這個春彩呀!那她為什麼要單獨去柴房呢?下人們都知道,每逢喜事在主子跟前忙活能討到更多賞錢。她怎麼這麼與眾不同呢?是誰指使她去的呢?」
「胡說八道!」許氏氣咻咻一拍桌子,「我看你分明是包庇這丫鬟,故意岔開話題!來人,給我打!今日非要撬開這丫鬟的嘴!」
「我要你給我女兒償命!」春彩的母親惡狠狠盯著雨棠。
「慢著!」沈蘭若橫身擋在雨棠跟前,「這樣無憑無據就濫用刑罰,怎能服眾!若母親看雨棠不順眼,非要與她過不去,那孩兒代她受罰!」
揮舞鞭子的婆子見狀,頓時停了手。
她們哪裡敢打主子?何況這是侯府未來的主母!
「你!」許氏氣得眼前發黑,「有你這樣跟長輩說話的?婦道人家應以柔順為德!果然是商戶女,沒教養!」
沈蘭若眼神冷得像淬了冰。
上輩子,她就是處處柔順時時忍讓,結果呢?連帶娘家一起,被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
許氏目光觸到沈蘭若的眼神,莫名心慌了一瞬。這個小賤人,怎麼和傳聞中不一樣?
「母親,當務之急是儘快查清春彩的死因,給家屬一個交代!孩兒方才不過是在分析線索罷了!弄清楚春彩為什麼要去柴房,才能順藤摸瓜找出殺她的人的作案動機!」
說著,她叫住一個小廝,命他趕緊去報官,叫個仵作來驗屍。
「家醜不可外揚,報官做什麼?」許氏不滿。
沈蘭若懶得理她,直接塞給那小廝一錠銀元寶:「母親既然不相信孩兒的分析,官府的話總該信吧?」
那小廝穿著簡陋,骨瘦如柴,一看就是平時在主子跟前不落好的。
此時看到這麼大一筆賞銀,而且只是需要跑趟腿報個官,眼睛瞬間亮了,忙不迭收下銀子謝恩,一轉身跑得飛快,生怕到手的活被人搶了。
不遠處,春彩的母親直勾勾盯著那錠銀元寶,眼裡滿是熱切。
春彩的父親也看了過來。雖然沒那麼明顯,但視線分明也在銀元寶上打轉。
沈蘭若不由得心生懷疑,這兩人不是要給女兒討回公道麼?怎麼還有心情盯著銀子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