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們不懂藝術

  「連張大師都開口了，這下心服口服了吧！」唐川的擁護者得意揚揚地說。

  「哼，我不知道什麼藝術不藝術，但是我知道，林克的畫我們都能欣賞，大家說是不是！」葉彤猶如一隻發怒的小野貓。

  「就是！」不少人回應道，張大師的說法，他們不能認同。

  什麼叫他們欣賞不了？

  藝術存在的意義就是讓人欣賞的！

  難道非要那些根本看不懂，似乎完全沒有意義的東西才配叫藝術？

  「膚淺，藝術之所以是藝術，就是因為其深度讓大部分人無法理解。大部分人能欣賞的，根本就是俗物罷了。」張大師搖了搖頭，說道：「你們理解不了，只能說明你們註定成不了藝術家！」

  「就是，願賭服輸，快滾，這裡不歡迎你們這些不懂藝術的傢伙！」

  「快滾，別在這裡侮辱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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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川的擁護者紛紛叫囂道，張大師畢竟是畫家協會的人，他的話在學生之中還是很有分量的，足以左右大部分人的思想。

  加上這些人原本就力挺唐川，有了張大師的肯定，他們自然信心十足。

  「哼，我們走，這種破畫展，不待也罷！」葉彤抓著秦以以就走，林克則是默默跟在了後面，若有所思的樣子。

  「以以……」唐川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別叫我以以，我們好像沒那麼熟！」秦以以瞥了唐川一眼，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唐川如遭雷擊，他分明從秦以以的眼神中讀到了厭惡，這可不是他想要的結果，典型的偷雞不成蝕把米。

  或許他直接認輸還不至於讓秦以以厭惡，但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不能。

  「該死！」唐川看著林克的背影，眼眸中如同要噴出火來。

  林克三人離開之後，見沒什麼熱鬧可看，大部分人也陸陸續續都離開了。

  那些抱著看唐川好戲的人都很失望，不管怎麼說，依然是唐川贏了。

  「學長，果然還是你厲害，秦以以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居然找了個這麼平庸的男朋友！」

  「就是，那小子哪裡比得上學長。喜歡學長的漂亮女人多了去了，秦以以算什麼。」

  唐川的擁護者們一個個猶如打了雞血一般，秦以以他們註定求之不得了，不過能看見秦以以難堪卻讓他們獲得了某種病態的爽感。

  「呵呵，贏了個小角色而已，沒什麼可說的，我的追求可不在這裡！」唐川擺了擺手，那些擁護者識趣地都遠離了。

  隨著畫展逐漸變得冷清，唐川的表情越來越冷，擺在他面前的兩幅畫猶如懸在他頭上的利劍一般，讓他透不過氣來。

  「唐少，別那麼在意，反正結果是你贏了，這不就夠了。」張大師說道。

  「你說什麼？是不是連你也認為我畫得不如他？」唐川陡然看向張大師，低吼道。

  「不……不是，我沒這麼說！」張大師面色一變，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藝術這東西就是個屁，只要你名聲達到了，就算是閉著眼睛畫，那也會被人追捧，那小子和你比起來根本什麼都不算！」

  「閉嘴，別用你的標準評判我！」唐川一臉厭惡，什麼狗屁張大師，不過是個冠冕堂皇掛著畫家協會名頭混吃混喝的傢伙罷了，「不過你說得不錯，我贏了就是贏了！」

  這時候，一個老者走了進來，他的出現立刻引起了一片驚呼，「是孫教授，沒想到他居然親自來了！」

  來者正是安江大學藝術係為數不多的教授之一，國際上的知名人物，根本不是張大師能比的。

  一時間，畫展的逼格直接被提升了好幾個維度。

  孫教授性格古怪，所以平日裡根本沒人敢靠近，以至於在場的人都下意識地遠離了。

  「孫教授，沒想到您親自來了！」唐川連忙迎了上去，心裡一陣激動。

  連不近人情的孫教授都能吸引過來，他果然才是安江大學藝術系的一哥。

  「嗯，聽說這裡有畫展，順便看看！」孫教授淡淡地說，其實他只是路過而已，根本沒報什麼希望。

  別說是安江大學了，整個華夏都沒幾個他看得上眼的年輕人，而唐川根本不在其中。

  「請順便看，這裡是……」唐川正準備介紹，孫教授卻自顧自地走向了別的地方。

  他面色一僵，連忙跟了上去。

  很快，孫教授就停在了林克和唐川的那兩幅畫前，似乎是一眼就注意到了，徑直過來的。

  「這兩幅……」孫教授眼睛一亮，其中一幅絕對已經達到國際水準。

  另外一幅則是遜色許多，擺在一起連綠葉都算不上，簡直就是在侮辱另外一幅。

  「孫教授有什麼看法？」唐川心裡一緊，如果能得到孫教授的點評，那對他來說太重要了。

  而且他也抱有一絲僥倖心理，如果孫教授能認可他的畫，那就太好了。

  「巴普洛激進派難度很高，你能掌握這種畫法我很意外，看來你已經達到了國際水平了，想不到我有生之年居然能看見我校出現你這樣的人才，真是可喜可賀！」孫教授眼角都有些濕潤了，他不過是路過而已，沒想到居然達成了一個有生之年的成就。

  當然，他說的是林克那幅，這裡是唐川的畫展，他自然而然地認為這就是唐川的作品了。

  以前他也看過唐川的作品，當時根本沒什麼感覺，沒想到短短時間內居然有這麼大的提升。

  「多些孫教授誇獎，我還有幾幅作品，希望孫教授能幫我點評一下！」唐川頓時大喜，他也下意識地以為孫教授是在兩幅作品一起說，當然就包括他的了。

  「沒問題！」孫教授毫不猶豫地答應了，這在以前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根本沒有什麼值得他出手的東西，「不過……」

  「不過什麼？」唐川心裡一緊。

  「我已經多年沒見過有人將巴普洛激進派畫法展現得這麼完美了，我有個冒昧的請求，懇請你能割愛，將這幅作品讓給我！」

  雖然唐川還是學生，但孫教授卻用上了懇請和割愛這樣詞，證明了他對畫的態度。

  而且他也知道一幅好的作品對作者的意義，不是輕易就能拿出去的。

  但正是因為太過喜歡，他實在忍不住開口了。

  「什麼意思？」唐川被孫教授鄭重而又誠懇的語氣驚呆了。

  「雖然藝術是無價的，這樣會很俗，但我還是希望個人能把畫買下來，五十萬如何，如果不夠的話我再去湊！」

  孫教授說，五十萬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雖然他在安江大學做了多年教授，但是因為性格的關係，他不屑和某些人為伍，所以收入其實並不算多。

  「孫教授說笑了，您能喜歡我的畫已經讓我受寵若驚了，怎麼還能讓您破費呢。」唐川是受寵若驚，堂堂孫教授居然出錢買他畫。

  這已經不是錢的問題了，而是一種殊榮，「我馬上讓人把這兩幅畫包起來，給您送過去。」

  張大師張了張嘴，這可是五十萬，說不要就不要了？

  「這幅就可以了，不過錢還是要給的，畢竟是你的作品，我不能白拿！」孫教授指著林克的畫說道，他可不能倚老賣老。

  五十萬能買到這樣的作品，已經十分難得了。

  「那這幅呢？」唐川一怔，孫教授指的居然是林克那幅畫，他可一直以為孫教授是在同時說兩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