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莫可的無奈

  莫可握住秦凌的手借力站了起來，然後她立刻就鬆了手，悄悄落後了秦凌半步。

  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的走著，現在天色漸漸亮了起來，街上已經有了不少忙碌的人影，但大家都是低著頭匆忙趕路，為一日的生計奔波著，沒有人關注秦凌他們，甚至都沒朝他們看上一眼。

  一路上，秦凌和莫可都保持著沉默，都不知道說什麼，就在轉到一個較為偏僻的街角時，莫可終於率先說話了，她叫住了秦凌，望著秦凌帥氣的臉，無奈地笑了笑，又伸手攏了攏自己的頭髮，淡淡笑著，仿佛在倔強地詮釋著她還是個陽光女孩，她輕輕咬著嘴唇，緩緩啟齒說：「我沒有能力把錢還給你，至少在短時間內沒辦法還你，我父親生病了，每天治病就要花好多錢，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只有我自己，如果你同意的話，我可以用我的身體來抵債，至少，我現在還是乾淨的，但還能幹淨多久，我也不知道。」

  

  秦凌的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雙眼凌厲地看著莫可，想從莫可的臉上看出她有沒有撒謊，可是，莫可的臉上除了憂愁，其餘的就只有死氣了，至於那一抹淡淡的微笑，就連傻子都能看出是裝的。

  秦凌輕嘆了一聲，說：「我並沒有讓你還錢。」

  「可是我不想欠你。」莫可說得很堅決，咬嘴唇咬得更緊了，似乎在極力維護著她僅有的倔強和即將破防的底線，甚至她看著秦凌的目光都有種希冀，希望秦凌能要了她。

  可是秦凌沒有聽出莫可的言外之意，更沒有看出來。

  「如果你不想欠我，那就等你有錢了再還給我吧。」秦凌淡淡地說著，很顯然他不想談論這事。

  說著就率先朝前繼續走去，莫可猶豫了一下，眼中閃過淡淡的幽怨，最後還是跟了上去，沒過多久兩人就來到了一間破敗小屋前。

  莫可攔下了秦凌，低著頭，沒去看秦凌，雙手交叉低垂著，手指在不安分地相互磨搓著，輕聲道：「我到了，你回去吧。」

  秦凌哪能不懂少女的心思？抬頭看了看這件破舊的小屋，單從外面看，就能說明很多問題了，也大致了解了莫可的生活境況。

  秦凌很想說進去看看，但當他看見少女倔強的側臉時，頓然猶豫了，也放棄了這樣的念頭，既然別人不願意，那就不要勉強，讓對方留一點她覺得的尊嚴。假裝漫不經心地說道：「我待會兒要去買些東西，你能陪我一起嗎？」

  莫可微微一愣，旋即小臉上閃過了一絲欣喜，但她很快就掩蓋了過去，說：「那你稍等一下，我去去就來。」說完，少女就飛奔進了屋。

  在房門打開的瞬間，秦凌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藥草味道，還隱約聽到了輕輕的咳嗽聲。

  不過既然少女不想讓秦凌進去，秦凌是肯定不會進去的。

  幾分鐘後，莫可就開門出來了，和先前沒什麼變化，唯一的變化，可能就是少女頭髮上的那根紅色髮簪了吧，髮簪十分亮麗，可以看出，少女肯定經常撫摸擦拭它，這或許還是少女僅有的裝飾。

  不經意間，秦凌還看出了髮簪的一些不同之處，髮簪除了亮麗之外，還透著淡淡的綠芒，所料不差的話，這應該還是一件武器，一件抹了毒的尖利髮簪！

  或許在少女無能為力的時候，還可以用髮簪來攻擊對方，以維護她身體的乾淨，這也是她最後的底線了，再怎麼說，只要純潔還在，少女就會有希望，活下去的希望，正如她可以昂起頭底氣十足的向秦凌推銷自己，如果純潔不在了，那她可能連推銷自己的勇氣都沒有。

  髮簪雖然簡陋，但從抹了毒這點不難看出，至少也是一件可以賣出一兩百個金幣的東西，可是對於無力償還五百金幣的莫可來說，卻是一筆巨款，她可以寧願背負債務也要保留這支髮簪，顯然如果沒有了髮簪，她根本沒有任何安全可言。

  這一瞬間，秦凌仿佛在莫可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經的無助和絕望，深吸了一口氣，平靜道：「你已經覺醒出屬性了吧，想必應該是毒屬性。」

  少女苦笑搖了搖頭，說：「那又怎麼樣呢？我就是一個生活在底層的人，修煉這種事，輪不到我。」

  秦凌只覺一口氣堵在胸口很難受，其實莫可說的也沒錯，當下的規則就是，覺醒出屬性，只是具備了去院校深造的可能，如果無法支付學費的話，也沒辦法去深造，雖然學費並不高，但對於莫可這樣的人，或許就是一筆無法支付的巨款！或許她能把自己的第一次賣了以換取學費，但那以後，她可能只想一心尋死，哪還有修煉的心情？

  秦凌沒有再說什麼，當先朝前面走去，莫可緊跟其後，本想伸手挽著秦凌一起走的，但猶豫了好幾次都沒敢這樣做。

  秦凌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因為在心裡已經和巫老爭論了起來。

  巫老始終就是那個意思，不管秦凌幫不幫莫可，先睡她，要不然後患無窮！

  秦凌卻非常不理解，為何非得要睡人家！怒道：「老師，這和幫她完全不衝突。」

  「衝突！非常衝突！」巫老斬釘截鐵道。

  「衝突點在哪兒。」秦凌真沒看出哪裡衝突了。

  巫老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長嘆了一聲，道：「老師給你說一件事，我曾經也遇到一個女孩兒，她很漂亮，身材也很好，尤其是她那嗲嗲的樣子，還有她白皙如雪的肌膚，還有她修長的雙腿，還有她翹挺的……」

  「說重點！」秦凌趕緊把巫老打斷。

  巫老乾笑了一聲，接著道：「她非常喜歡我，瘋狂地追求我，說我很帥，很優秀，我肯定是非常帥的，也很優秀的，這是毋庸置疑的事，試問誰不知道……」

  「老師！」

  「好好，說重點，當時我就是因為沒有答應她，導致她怨恨在心，最後居然要毒害我，還聯合好多人來殺我，她說的一句話，到現在都讓我不寒而慄。」

  「她說了什麼？」秦凌的眉頭不著痕跡地皺了皺，什麼話能讓巫老不寒而慄？

  巫老又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悠悠說道：「她說，誰要是敢嫁給我就殺了誰，誰要是給我生孩子就殺了那孩子，她得不到的，誰都別想得到！導致，我現在都沒敢生一個孩子。」

  頓了一下，巫老語重心長接著說：「小凌子，寧肯得罪小人也別得罪女人，這是老師幾百年總結出來的經驗，童叟無欺，絕對正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