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和帝塵同乘一輛馬車
2024-07-05 15:49:43
作者: 初小雪
「你——」
「聖主!」元昭打斷他:「奴婢自己都妄想著聖主,期盼著有一天聖主可以喜歡元昭,那粉桃為什麼就不可以追求她喜歡的人呢?難道就因為她是一個丫鬟嗎?」
她大大的眸中忽地蓄滿了淚,絕美的臉上爬滿哀傷和苦澀,語帶哽咽道:「可是元昭也是一個丫鬟啊!我自己都尚且對聖主心存幻想,又怎麼可以掐斷她的夢。」
「聖主!」她抬眸,腮邊掛著未乾的淚痕,白得近乎透明的臉,染血的肩,似水晶做的蝴蝶,唯美又易碎,仿佛下一刻就消失不見了。
帝塵想起夢裡,她滿身的箭,鮮紅的血沁透了她的全身,了無生息的冷冰冰的躺在他的懷裡。
心口傳來鑽心的疼,疼得他幾欲喘不過來氣。
元昭見他面色發白,周身氣息越來越冷凝,心下一緊,連忙服軟求饒道:「聖主,今日所有事都怪奴婢,是奴婢約束不力,奴婢願一力承擔,聖主要殺要罰奴婢絕無怨言,但求聖主饒過粉桃和東晟二人。聖——」
元昭只覺眼前發黑,腦袋眩暈,周圍漸漸模糊起來.....
記住全網最快小説站𝐛𝐚𝐧𝐱𝐢𝐚𝐛𝐚.𝐜𝐨𝐦
不過,在她失去意識前,似乎落入了一個滿是雪鬆氣息的懷抱。
不知道是不是幻覺,她聽到帝塵那狗東西緊張地大聲喊著「北案,傳府醫,快傳府醫」。
然後,她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再次醒來,睜開眼,元昭發現自己居然在一輛馬車上。
「醒了,傷口可還疼?」
是帝塵的聲音。
清冷中夾帶著一絲關切。
元昭這才發現,她居然和帝塵同乘一輛馬車。
馬車很大,除了自己現在躺著的一張軟榻,正中間還擺放著一張茶几,上面放著幾盤精緻的點心和蜜餞果脯。
暖爐上溫著的水壺正往外一團團冒著熱氣。
帝塵墨發半披半束,一襲白衣,矜貴無雙,修長如玉的手執著一本書,坐在茶几旁正低頭看著。
見人醒了,他放下手裡的書,倒了一杯茶,拿手指探了探杯身,覺得水溫剛剛好,才端起來遞給元昭:「先喝杯水,待會兒吃藥。」
「藥?」元昭腦袋轉了轉,似是好奇馬車裡哪來的藥。
帝塵莞爾一笑,解釋道:「藥在後面的車廂溫著,你醒了可以隨時喝。」
說著,似是印證他的話般,他敲了敲車廂。
下一刻,果然有醫女端了藥從車窗外遞進來。
元昭也沒矯情,端起藥碗一股腦全喝完了。
碗剛放下,唇邊就被人遞過來一塊蜜餞。
對上帝塵深淵般的眸子,她有了片刻的失神。
最後,她張口將蜜餞含進嘴裡,道了句「謝謝」。
咽下嘴裡的東西,她微微探身,看了眼車窗外,發現沿途光禿禿的,連樹木都很少見,更別提人了。
有些好奇地看向復又拿起書本看的帝塵,問:「聖主,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啊?」
「嘩啦」書頁被翻起。
下一秒傳來帝塵低沉清冷的聲音:「帝都!」
聽到「帝都」二字,元昭身子猛地一顫,臉上瞬間血色全無。
「怎麼了?可是傷口疼?」帝塵察覺到她的氣息不對,忙抬頭詢問。
「還....還好。」元昭的聲音有些抖。
帝塵見她面無血色,嬌弱的身子微微抖著,整個人狀態看起來似乎有些糟。
忙放下書,起身湊近軟榻,手伸向她的額頭:「有些低熱,你剛剛吃了藥,先躺下好好睡一覺,等熱退了,就不會這般難受了。」
說著,他高大的身軀彎了下來,俯身拉過退至元昭肩部的毯子,將人捂了個嚴嚴實實,說了句「睡吧」,這才回到剛才的位置坐下。
剛拿起書,卻聽得元昭軟聲問:「聖主,我們去——帝都做什麼。」
帝塵見她神情有異,順口問道:「你知道帝都?」
元昭垂下眸子,遮了眼中的情緒,淡淡道:「知道,曾經的中央帝國的國都。」
「是啊,帝國被以炎國為首的七個諸侯國聯合滅國後,帝都就荒涼了下來,如今的帝都早已不復曾經的繁華,取而代之的是滿目瘡痍,一片荒涼。」帝塵順著她的話道。
「那聖主為什麼還要去那裡?」
「因為有必須去的理由。」
至於什麼理由,他不說,元昭也識趣地沒有再問。
接下來,兩人無話。
元昭吃了藥,意識有些昏沉,隨著馬車的搖搖晃晃,漸漸睡了過去。
待再次醒來,已經置身在一家客棧的房間裡了。
房間不大,只點了一盞燭台。
昏暗的燈光下,元昭發現屋內的陳設雖簡單,卻也算得上典雅整潔,整體環境還不錯。
許是晚上的緣故,她發現房間四周很安靜。
但過於安靜,會讓人心生不踏實。
於是,她掀開被子走下床,打開緊閉的窗戶。
發現外面走廊上除了零星亮著的幾盞燈籠,靜悄悄的,連一個人影都沒看見。
心裡隱約感覺不太妙,她忙轉身,用另一隻未受傷的手臂抓起椅子上的一件披風披上,快步走至門口,打開門。
果然,整座客棧似是一個空店,出奇的安靜。
她的房間應該在二樓,她忙往樓下跑,卻差點撞到一個人。
來人正是近日剛剛歸來的帝塵身邊四大護法之一的北案。
北案朝她行了一禮道:「元昭姑娘,聖主有令,讓您就待在客棧養傷,哪兒也不許去。」
元昭差點罵爹。
上一世,帝塵就是今日受的傷,可現在已經是晚上了,一天馬上就要過去了,她若再不出現在他的身邊,還怎麼為他擋箭,怎麼做他的救命恩人。
這些還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一旦帝塵受傷,頌清羽把持聖主府,以她那睚眥必報的性子,對上自己這麼一個功力全失的弱女子,還有命活嗎?
所以寓公於私,這箭她得擋,這恩人她無論如何都得當。
「可是我有急事,你現在能不能帶我去見聖主?」元昭不死心地問。
北岸堅決地搖頭:「不行,聖主臨走時交代,一切事情都等他回來再說。」
元昭暗暗撇嘴,心想等他回來黃花菜都涼了。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聖主什麼時候離開的?」
見北岸木著一張棺材臉不說話,元昭急了:「不是吧,這個也不能說?那我換個說法,聖主離開的時間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