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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入山條件(二更)

2024-07-05 09:06:05 作者: 公子無雙

  風清揚聽著,也不說話了。

  好像是這裡。

  這兒……只有一條路。在他們三人的面前,七海走地不動聲色。於是,絲毫聲響都沒能聽到。

  七海山莊的寒沉,武功之高,都生死不明了,難道這個七海,武功還在其上麼?

  大鬍子海之嵐拎著大刀,行到跟前,另外的一隻手,騰出來,拍了拍七海的胳膊,他煞有其事地問,「老大,真的是你麼?」

  太神出鬼沒了,實在讓人費解。

  「廢話,不是我,是誰?」

  

  「我只是好奇。」大鬍子海之嵐眼睛很小,眯起來的時候並不溫柔,但依舊憨厚,有時候還覺得很滑稽可愛。

  風清揚跟著安之若一起來到了七海的身旁,被風吹得急了,他的咳嗽又重了。

  咳咳咳咳咳咳……一路上,捂嘴咳嗽,咳得都開始流淚。

  聲音也沙啞得嚴重。

  「公子,你這樣不行。」山上地勢高一些,樹木叢生,氣溫也較低。

  風清揚身子弱,到了山腰,瑟瑟冷風吹得,一張病白的臉,都被風吹得通紅。

  鼻樑也是紅的。

  「我給你弄輛馬車,如何?」七海後怕他再路上病重,就將自己的褂子取下來,遞給風清揚,「哪,雖然丑,但不至於冷。」

  「不必了。」風清揚徐徐地看著他,卻並沒有接受七海的慷慨大方。

  七海瞪他,苦口婆心,「那你可別病情加重了?」

  風清揚愣著。

  七海又補充了一句,「你病情加重了,我還得背你回去。」他攤攤手,「我這麼瘦骨嶙峋,沒力氣背人!」

  風清揚劇烈咳嗽下,回答得異常迅速,「誰要你背?」就又固執倔強地朝著山路走去。

  此山離源河較近,稱之為源山,不遠,卻也不近。山路陡峭,拐了十八個彎,才抵達山門。

  山門處有一個雕塑。

  漢白玉的雕塑老人坐著喝酒。

  這老翁飄飄雲袖,與群山融成一體,老翁之意不在酒,卻在乎此山此景,在乎這天地靈秀。

  「哈,到了!」七海撓撓後腦勺,目光由遠及長,「空氣真是清新啊。」

  「是挺舒服。」大鬍子海之嵐跟著附和。

  風清揚遙望遠方,語氣清和,一句一句,「群山峻岭,鳥語花香,好意境。」

  安之若繼續補充,言語裡,文采斐然。

  海之嵐是個老實人,沒怎麼讀過書,這會兒看二人說話拐彎抹角,不禁白了他們一眼,「就喜歡咬文嚼字,不就是綠樹大山麼?」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說話方式。」七海劍柄輕敲了一下海之嵐的額頭,「大鬍子,你以為每個人都跟咱們一樣,看見好看的人,就說好看,看見美麗的景色,就只會說哇噻的人啊!」

  「像我們這樣不好麼?」海之嵐還是較真呶著嘴角,眼巴巴地覷了七海一眼。

  「當然不好。」七海抱著手臂,眨眨靈動的眸子,「你想,這個世界上,倘若每一個人,說話都如此地直接乾脆,那現在這扇門,我們可不就能直接進出了?」主要編故事的人得有點兒文采。

  「什麼意思……」

  「也就是說,咱們有咱們的陽關道,人家有人家的獨木橋。走獨木橋的人又沒有讓你一定要走陽關道,走陽關道的人,又沒有讓你一定要走獨木橋,所以彼此理解一些,這個世界會更加安寧!」七海話落,山門裡,突然被打開了。

  開門……

  山中看門弟子聲震四野。

  七海愣住,風清揚,安之若以及七海等人齊齊瞅向山門。

  山門之中,推出來一把檀木椅子。

  椅子上墊著虎皮。

  卻無人坐。

  真是怪誕!

  七海聲音一出,上方弟子就突然來了一句,「坐吧。」

  山門打開,冷風灌過來,風清揚咳嗽地緊,甚至最後都蹲在地上,面容憔悴,凝著眉頭,鼻子通紅,還流涕。

  「怎麼樣,還受得住麼?」七海看風清揚受了這麼大的罪,心中自責,因為管家關伯,便特地讓空間靈犬布丁給自己裝了一兜紙。

  遞餐巾紙到七海兜里,七海一撈,嚇了一跳。這王府公子,真能不問一句便用麼?

  「給……」七海皺皺眉,看了空間裡的布丁一眼,試著給了。

  風清揚接住,看著,眼神有些呆,可能不大明白這是什麼東西。卻不知……

  「這……是什麼紙?」

  「衛生紙!」

  「作何用?」

  「擦嘴巴擦鼻涕!」

  「不必了,紙怎可用來做這些?」他上手,觸碰著紙面,紙面極軟,白皙地很,「看樣式,同宣紙不同,出自何地?」

  七海哭笑不得,就知道會是這個樣子的。

  安之若也湊近了,看過來,盯著紙,有些發呆,想了想,跟著說,「這是什麼紙?」

  「擦鼻涕的!」七海又解釋。

  「不曾見過這樣的紙。」安之若也伸手觸碰。

  底下熙熙攘攘,山門之上,弟子看得出奇。

  許久,朗聲問道,「今日朋友從何地而來?」

  七海聽聲,舉起手笑,「一個來自帝都,一個來自平洲,一個來自……和尚廟。還有一個來自……歷陽。」

  弟子見七海積極向上,便出聲問了,「閣下不如打頭陣,說說你的故事。」

  七海聳肩,扁著唇問,「你想聽什麼類型的故事?」

  「只要是你的故事,就行。」弟子像是說了很多年,接話接得特別快。

  四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就已經繼續開了話匣子。

  「好啊。」七海眯著眼睛,眼神柔和,得意笑了一下,「但是我說出我的故事,如果過了的話,方舟前輩就會讓我進去麼?!」

  「當然!」弟子答。

  「但是……我說了以後,他們會聽見的,聽見了,那我的故事不就被所有的人知道了。」七海真就在思考,手指托著下巴,像是覺得自己的故事會被別人仿造一樣。

  「公子,你放心,故事你可以點到為止,只要……只要我們師父感興趣,你的故事就可以破格錄取!」弟子伸手,一名弟子又陸續出來。

  這會兒卻放了筆墨紙硯。

  「當然,故事或多或少有些秘密,所以我們也可以遵循公子的意見,給你紙筆,書寫下來。」弟子服務態度好,還特地將狼毫拈了墨,遞給七海。

  七海這樣寫道……一個愣頭青小子應師父要求,上帝都尋找大師兄,未想結識了幾個朋友。一個病秧子,一個京都大牢罪犯,一個憨憨。四人一起,上了山,尋找一幅畫。聽說畫上不僅有金山銀山,還有……美·人?這畫,眾人都想得到,眾人又都得不到,那是因為……

  故事寫完,提筆寫下自己的名字。

  「好了。」七海放筆,守山弟子將紙送進了山中。

  那紙摺疊一翻,朝著空中一拋,直奔山中棗樹而去。

  七海碰碰風清揚,故作悲傷,「公子,你幫我等結果,我去方便方便。」

  風清揚未想七海關鍵時候竟然會有這麼一出,病嗓沙啞,「快去快回。」

  「就一小會兒!」七海跑到路道邊,喚出空間,直接進入了山門。

  門中,一顆碗口粗的棗樹上,坐了一人。這人年紀尚輕,皮膚吹彈可破如女人一般,玉冠束髮。然則身上卻穿著道家長袍。灰褐色的,腰上別著拂塵。拂塵上墜了一支特大的羊毛筆。

  這會兒,坐在樹枝埡上,掂量著那張紙,故事看得直蹙眉頭。末了,低下頭問,「空空,這誰給的故事?」

  「師父,好像是一個叫七海的兄弟給的。」

  「你問問他,京都大牢的罪犯,他是怎麼救出來,又是怎麼帶到這兒的?還有……憨憨是什麼意思?」方舟前輩攏著寫著故事的紙,一笑,兩邊酒窩顯露的更加明顯。

  底下叫做空空的弟子乖巧地記著師父的話,謹慎小心地退出山門,「是,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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