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她的匕首,對準他的
2024-07-05 09:00:44
作者: 冰檸薄荷味的芋頭
鄧炎說話的語氣很平淡,仿佛他正在處置的不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而是一隻狗或是其他一樣。
沈西寧看著他,臉上有憤懣、有不堪,更有難以接受。
鄧炎卻還能笑的出來,他很淡定地看著沈西寧。
「沈大人為何用這種眼神看我?可是對此事的結果還算是滿意?那兩本帳本可以隨意沈小姐查,這兩本帳本會隨著這人的屍體一起上京,到了那時,沈太傅想來定然會討個公道,沈太傅真是好運,有個這麼能幹的女兒。」
明明是褒義詞,但是聽在耳朵里卻句句諷刺,這人在提及皇上時,手還專門向上揚著,以此彰顯對當今聖上的尊重,但動作卻漫不經心。
鄧炎步步靠近,手指甚至想要搭上沈西寧的臉,沈西寧面上毫無表情,手上的匕首卻直接捅進了他的胸口處。
鄧炎怒目圓睜,似乎是不敢相信眼前的場景。
「你......」
沈西寧手上用足了力氣,刀子插進去的力道越發大了一些,在周圍侍衛想要衝過來的時候,她奪下來侍衛的劍,砍在了鄧炎的腿處,似乎這樣才能憤恨。
沈西寧握緊手中的劍,力道極大,每一下都正好砍在男人的疼痛處,卻又不至於使他喪命。
「你.......」
周圍的侍衛都嚇壞了,拼命地想要過來阻止沈西寧,沈西寧的手腕處都是血,她的眼睛泛紅,似乎是把長久以來的這種怒意全數宣洩出來了。
她的劍指著周圍的這群人,聲音中更是帶著濃厚的狠厲感。
「今日,你們誰敢進來,我必讓你們血債血償!讓你們自己來感受一下,什麼叫做被人挑斷手筋和腳筋的感覺。」
周圍的侍衛不敢靠近,沈西寧的身份並不簡單,他們絕不敢在明面上殺了她,不然的話,前段時間也不會鬧出來鼠疫的事情,而是按照他們的性格,直接刺殺就好了。
沈西寧看著跪在地上,神情恍惚的鄧炎,句句泣血。
「便是因為你的自私和冷漠,那女子在回家之後便上吊自殺了,她今年不過剛剛及笄,鄰居家已然有一個說好的夫婿,未來的美好生活正在等著她,皆是因為你,這一切都改變了。縣城裡,那麼多的百姓,因著你的一己私慾,讓多少人都為之喪命。」
沈西寧把劍扔在地上,劍掉落在地上發出響亮的一聲,沈西寧冷聲說道。
「鄧炎,我不殺你,這世上自有律法來判斷你們這種人,你們既然做了錯事,便一定會受到懲罰的。」
鄧炎笑了,只是,他現如今滿臉都是血泊,讓人看不出來他的笑意如何,沈西寧轉身離開,吩咐人將鄧炎送到京都去,讓陛下來判斷,他當如何。
謝兆安聽聞這個消息,並不驚訝。
「若是將此人殺了,才不是沈西寧的性格,只是,我們應當期待一下,沈西寧在回到皇城之後的神情。」
「月先生,那我們是要回到京都嗎?」
「暫時不回,那封信,到了嗎?」
月尾將信遞過來,謝兆安擺擺手。
「不必了,直接給沈西寧便是。」
謝兆安又喝了一口茶,心情看上去很是不錯的樣子。
沈西寧在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睡了幾個時辰,睡夢之中總是有那幾個人入夢。鄧炎的嘴臉,亦或是曾經被鄧炎欺負過的那些人,那些人的嘴臉映入眼眸,總歸讓沈西寧有些噩夢連連。
等她清醒過來時,身上再次被汗液濕透,她已經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外面的天色也已然黑沉了下來,沈西寧當是昏睡了幾個時辰。
春幸聽聞她醒了,推門進來給她穿衣,神情莫名有些緊張。
沈西寧抓住她的手。
「如何?帳本可是核查清楚了?是否是那鄧炎的問題?亦或是鄧炎現如今可是有問題?」
「帳本已然查出來了,確實是屬實的,只不過鄧炎的罪證,仍舊在列舉中,他在此處駐紮多日,惹得當地的官員還有百姓憤憤不平,現如今聽聞有整治他的機會,眾人紛紛上報,至於押送鄧炎的人都是當地的精衛,確實沒有鄧炎的爪牙,小姐可以放心了。」
「那是如何?讓你如此心有不平?」
春幸猛地跪在了地上。
「小姐,還請小姐贖罪,傍晚時分,我在門口看見了一封信,不曾知道是姜少爺的信,沒有及時叫醒小姐。」
只怕不是不知,而是信中內容,春幸並不想讓沈西寧知道罷了。
沈西寧拿過來那封信,看了一遍,微微有些氣血上涌,姜危是那麼驍勇善戰的一人,如何會這般痴傻,孤軍奮戰至那邊疆地區,以至於孤立無援,險被敵人圍剿?現如今,若不是憑藉他的實力,只怕早已死了,只是,他現如今也是身負重傷,臥病在床,生命垂危。
沈西寧在合上信的時候,卻驀然覺得不對,她的手指觸上這紙張,微微碾搓了一番,隨即勾唇笑了,她大步流星地走到了謝兆安的院子裡,男子果然是又在斜靠在椅背上,懶洋洋地看書,看見沈西寧來了,他的眼中絲毫沒有任何的驚訝。
「沈大人,稀客。」
「不算吧。」
沈西寧將信扔到謝兆安的身上,他倒是不生氣,坐起身,拿起信,看了兩眼,佯裝恐慌地看著沈西寧。
「沈大人這是何意?姜小將軍給你的信,為何要給我看?」
「四皇子不若看看,這是否是姜小將軍給我的信,還是另有他人?」
謝兆安拿著信,還想裝蒜,沈西寧冷笑,毫不客氣地開口說道。
「姜危字如其人,筆尖霸道絕不拖泥帶水,此寫信之人雖盡力模仿,卻字字之間都帶著繾綣的尾調,擺明了是常年練習書法,且陰險狡詐之人。況且,這紙張,是桃花縣的紙,並非是邊疆之地的紙張,桃花縣的紙帶著桃花的香氣,質地上也比較起來邊疆更加的柔軟一些,四皇子,這些,你要如何解釋?」
作何解釋?
謝兆安拿著手中的紙,絲毫不慌。
「不懂沈大人在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