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新娘如何抉擇

  婚禮現場被突入起來冒出來的男人搗亂成一團糟。

  換亂中被管家和保鏢護著躲開的封老爺子趕過來，對穿著和自己兒子相似搶戲的男人儘是不滿，但仍舊維持著大家的風範和教養，「你是誰？和我兒子有什麼恩怨非要放在婚禮上來搗亂？」

  「我是誰您不必知道，搗亂婚禮我可真不是故意的。」司夜離的態度禮貌而紳士，說完一雙碧眼眼神無辜。

  連一向沉穩的管家仲伯都看不下去出聲，「你都把現場搞成這樣了還說不是故意的誰信呢？」

  司夜離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周圍，「封欩信啊，他知道我不是來毀壞婚禮的，是哦？」

  

  他最後的詢問是對身後的站著的封欩問的，說完回頭一雙眼睛緊緊盯著男人，生怕錯過一絲一毫的神情異樣。

  他在試探封欩究竟醒來記起了多少，或者剛才在他下車前說的話只是歪打正著誆他的話，其實根本就還沒有回想起那些記憶。

  種種猜測在心頭划過，司夜離灼熱的視線反倒讓周圍人看得雲裡霧裡。

  這兩個男人視線電光火石的較量，不像是搗亂的敵人，倒像是新郎搶新郎的。

  封欩豈會不明白男人的試探，並沒有刻意掩藏，但也沒有和這個禍首交代的必要，而是直接沉冷地視線在他臉上逡巡，最後落在他身後的紅色保時捷方向，「君淑呢？把她交還給我們。」

  「給我個理由。」司夜離並未否人人在他手裡，反而有恃無恐聊起來。

  封欩淡冷地睨視他，「菲菲希望婚禮所有的孩子都在身邊。」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丫頭是個父母不祥拿來頂包騙人的小野種，算了，小寶貝兒想要做的事情，我自然都是成全的。」

  司夜離說完舉手在半空中彈了一個手指，後面緊跟的紅色保時捷車隊中間一輛車子車門打開，一個穿著樸素的小女孩被裡面一大把力推出來。

  白色的蓬蓬公主裙多日早已髒污不像樣子，被車裡人推出來一個沒站穩摔趴在地上的泥土裡，再站起來沾了一頭一身的草屑。

  封欩走過去將地上剛站起來的小女孩抱在懷裡，對上她余驚未消的眼睛，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腦頂，沉沉的聲音帶著撫慰人心的功效，「不怕。」

  小君淑倔強的眼神里一瞬間湧現了晶瑩的水光，連日來的委屈與害怕齊齊推翻了堤壩冒出來，化成斷了線的眼淚珠子不斷地掉在小臉上。

  封欩身後跟隨的保鏢，踹了一腳車門將紅色保時捷里推小君淑下車的男人扯出來扔到草地上一頓暴揍，封欩扭過小女孩想要扭過去的小腦袋，在她耳邊柔聲道：「小姑娘家家不要看這些。」

  「封爸爸我……」

  小君淑許久未曾開口說過話，嘎啞的聲音乾澀難聽，被男人輕柔的眼神止住。

  再多的委屈和心酸，在充滿疼愛的眼神里都化成了溫暖的細流划過心頭。

  小君淑第一次真正的認可了眼前的父親。

  「你媽咪惦記了你許久，等下她來了，你和弟弟妹妹一起給她當花童可好？」

  「好。」

  小君淑用力點頭。

  現在終於體會到有人惦念的好處，這也是她在大娘身邊輾轉顛沛時候心裡僅存的渴望和希冀。

  現如今真切的感受到了，心裡暖洋洋的。

  之前被時文雅媽媽灌輸的那些想法，也終於在這場變故中認清錯誤，幸好她沒有做太多的錯事，若是真的傷害到芳菲媽咪和弟弟妹妹，她一定會後悔的。

  封欩將小君淑交給管家仲伯帶去換衣服梳洗，重新對上了靜靜等候著他的司夜離。

  「你不是想知道我究竟想起了多少？如你所願。」

  司夜離唇角玩笑，剛想要開口戲虐，額頭上一道黑洞洞的板磚口抵上來，冰涼的觸感與死神近距離凝視震顫靈魂。

  「我不想婚禮上再見到鮮血，你自己離開，或者被我沉都前面的人工湖，選一個。」

  封欩的語氣不緊不慢，輕描淡寫好像在談天氣。

  若是面前的男人有自知之明，就該明白他已經想起來一些前塵往事，自然會早有打算，繼續留在這裡憑他帶著的那幾個人手無論想要做些什麼都沒有任何勝算。

  司夜離卻好像沒有半點兒自己處於劣勢的眼力價，邪肆的勾著唇角，眼底是囂張的笑意，「不如我們等等新娘，看她如何做抉擇？」

  「不需要！」

  從不速之客的司夜離出現始終保持淡漠冷靜的男人，聲音依舊平淡，但是加快的語速出賣了他內心一絲緊張。

  司夜離眼底的笑意更加得意，「不是不需要，是怕了吧？封欩你可偽裝的真好，從前我竟然沒有看出來你會對菲菲寶貝兒動心了？更沒想到你能這麼狠，親手殺死自己最愛的女人？」

  「你閉嘴！」

  封欩的聲音終於失控，當他吼出聲時候，也讓面前的男人嘴臉極為的囂張得逞。

  「你和菲寶貝兒的詛咒從來不會停止，你用原戒和半條命救了她阻止了她的死亡又怎麼樣？你猜得知真相的菲寶貝兒會不會親手殺了你為自己和家人報仇？」

  「她不會。」

  封欩的聲音顫抖，堅定的語氣不知道是在否定司夜離還是在給自己強行打鎮定劑。

  只是他的願望並沒有如他期盼的視線。

  從紅色保時捷最後一輛車裡下來的小女人，一襲潔白婚紗聖潔優雅，仿佛古希臘的雅典女神，逆著成光款步而來。。

  只是那張細嫩的臉上沒有熟悉的嬌俏和笑意，有的只有寒意刺骨的冷意。

  季芳菲踩著柔軟的草坪，一雙腿努力維持穩定，又緩又慢地走向古老教堂門前矗立的高大男人。

  他穿著白色新郎禮服，打著紅色領結還是試穿禮服時候她親自替他挑選。

  若是沒有意外，今天會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一天。

  一如久遠的畫面里，那個穿著大紅色喜服滿懷憧憬和心愛的新郎夫妻對拜的女人一樣。

  可是命運的齒輪讓她在這一刻想起了一些過往，難以原諒封欩的，難以裝糊塗將婚禮舉行下去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