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傷痛的往事
2024-07-04 23:26:37
作者: 人魚草方
容少濂墨黑的雙眸由於女子的舉動盪起一絲溫柔地漣漪,他轉過身反抱住女子嬌小的身軀,那雙手臂箍得很緊,粗重的呼吸聲在女子的頭頂縈繞著。
過了好一會,容少濂才俯身在簡悠筠耳邊輕道了一聲:「悠筠,我已經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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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悠筠的心裡還是覺得有些酸澀,她埋在男子胸前的頭又往裡蹭了蹭,直到眼角留下的淚在容少濂的衣襟上蹭乾淨了,這才仰起頭看向男子,低低問道:「是不是月騎營的將士救了你之後,你就接替了你父親寧無歡的職務,成為了如今黑騎軍的主帥?」
容少濂點了點頭,但神情卻有些嚴肅:「但也不是那麼簡單,月騎營里的將士多是能人,他們雖對我爹寧無歡忠心不二,但對我這個在『曹營』養大的兒子卻並不放心,為了知道我的能力如何,對我進行了多番考驗,有幾次我差點死在這些對我爹忠心耿耿的舊部下手中。」說到這裡的時候,容少濂笑著搖了搖頭,說的人像是在說一件不足為奇的往事,但聽的人的心卻瞬間提到了嗓子眼,簡悠筠下意識地抓緊了男子胸前的衣襟,指關節都由於用力過度,微微泛白了。
只聽容少濂繼續說道:「所以,之前我與容談纏鬥受的傷雖好了,卻一直抽不得身去尋你,只能找人送了一封書信到我們約定的小屋去,再留下一塊信物給你,希望你可以來尋我,只是我沒想到會發生那樣的事情。」
玉翠崖一難,容少濂始料未及,當聽說了整個雲雀會的成員在玉翠崖上被風離澈率領的重兵全剿,而簡悠筠也因此跳下玉翠崖,他感覺自己的靈魂瞬間被抽離了,整個人成了一具行屍走肉。
那時的他不顧月騎營的人對他的阻撓,也不顧身體在一次次考驗中受下的重傷,連夜快馬趕到玉翠崖,但看到的卻是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的情景,哪裡都尋不得簡悠筠的身影,後來他才知道,簡悠筠沒有死,她被祝庭鈺帶回了風國。
想到這裡,容少濂只覺得此刻的心還能感受到當時的痛苦,恐怕這種痛會成為他一生的烙印。
他起初並不知道祝庭鈺和簡悠筠是什麼關係,為什麼祝庭鈺會將簡悠筠帶迴風國,只是隱隱猜測出簡悠筠和祝庭鈺的關係定是不簡單,後來多番派人調查,他終於知道了簡悠筠的過往,她原來是雲國丞相月成煥的女兒月清泠,而祝庭鈺曾經是她的丈夫,只不過在雲國被攻下,祝庭鈺倒戈相向之後,月清泠最終選擇跳下了玉翠崖,忘了過往的所有一切,包括她曾經深愛的丈夫。
自此之後,這個世上再沒有月清泠這個人,只留下了簡悠筠。
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容少濂沉默了很久,並不是因為介懷簡悠筠的過去,而是他怕,怕簡悠筠想起一切,選擇和祝庭鈺在一起,即使想不起來,他也怕,怕簡悠筠重新愛上那個日日夜夜陪在她身邊,守護著她的男子。
但很多時候都是怕什麼來什麼,最終他的擔心變成了真,簡悠筠還是愛上了祝庭鈺。
容少濂看著眼前緊緊鎖住他的女子,心中泛起一絲苦澀,不知道如今的她還留了幾分真心給他,但哪怕只有一絲,他也願意一直守護在她身邊,不離不棄。
「悠筠,玉翠崖一役後,我知道你一定恨風離澈入骨,但是那個時候我還沒有能力替你報仇,所以我並沒有急著去找你,而是在月騎營磨鍊,直到讓月騎營的所有將士都心服口服地將我推上了主帥的位置,這之後,我便把月騎營改名為黑旗軍,軍旗上寫上了『大魔王』的字樣,為的就是想告訴你,我平安無事。」
簡悠筠只覺得心中柔軟一片,她緊緊凝視著眼前的人,怕自己一不留意,容少濂又會消失在她的生命里。
「悠筠,我還有一事想告訴你,還記得很久以前,你還是我的奴僕的時候,我曾讓你去幫我調查的珍貴東西嗎?」
簡悠筠本因為之前容少濂說的話,心裡酸澀,想哭出來,但猛得又聽到容少濂將這段不堪的舊事重提,又忍不住笑出了聲,怒道:「容少濂,你還好意思提這茬?」
容少濂也勾了勾嘴角,似乎也覺得過往的經歷有些好笑,戲虐道:「為何不敢,有人懼怕我的醜態我至今還記得一清二楚。」
「你!」簡悠筠氣急,乾脆扭過身不理睬某人,但又對容少濂即將要說的話好奇,忍不住問道:「喂,大魔王,那樣珍貴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容少濂似是猜到簡悠筠會開口問他,不緊不慢地答道:「那東西便是雲國開國皇帝地下皇陵的地圖,一開始我以為這地圖落入了容談的妻妾手中,但幾番查探下來卻不是,想那皇陵的地圖或許根本就不在我娘手中,我爹當初應該把地圖交給了其它的人。」容少濂的眉頭皺了皺:「倒是可惜了,如果我們能得到這地圖,光復雲國便指日可待了,我雖生長在寧國,但我爹是雲國人,我自然也是雲國人,他在天有靈,應該是希望看到雲國能恢復到昔日的繁榮吧。」
簡悠筠也嘆了口氣,雲國如今雖靠容少濂率領的黑旗軍反敗為勝了幾局,但到底勢單力薄,風國和寧國都窺伺著這塊肥肉,保不准哪天便聯合夾擊,那雲國的滅亡便是肯定的了。
兩人沉默了一會,簡悠筠看向容少濂一臉沉思的臉,忍不住開口問道:「大魔王,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什麼問題?」容少濂收起思緒,看向了面前的女子。
簡悠筠猶豫了片刻,才開口問道:「你……還會不會去找容談報仇?」簡悠筠將語調壓低,聲音儘量的柔和,怕一不小心戳中容少濂的痛楚。
沒想到容少濂卻輕笑了出來,好似不在意地說道:「悠筠,我倒忘記和你說了,容談他早就死了,我的仇也已報。」
「你說什麼?」簡悠筠瞬間睜大了眼睛,她剛才肯定是產生了幻聽,容少濂說容談早就死了?那現在那個還好好待在寧國掌握大權的容談是什麼人。
但還不待她將心中的疑惑問出口,容少濂接下來說出的話又讓她瞠目結舌。
「那次與容談大戰時,我便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原本屬於容談身上的胎記不見了,我起初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但在一次機緣巧合下,我遇見了容鶴軒失蹤多時的小廝玉聲,知道了一些事情,現在的容談根本是假冒的,容鶴軒之所以被容談殺死,便是因為他無意中撞破了假容談易容的過程,但他與公主大婚在即,怕自己如果在這個時候捅破了容談的真面目,恐怕會給容家造成大難,便讓自己的小廝先行逃走,容鶴軒本來認為自己即將成為風國的駙馬,這個假容談不會輕舉妄動,沒想到容談為了以絕後患,將容鶴軒和公主全部都害死在新婚之夜,不過這個容談雖然是個假冒的,但真實身份是誰,我卻怎麼都查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