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神秘組織
2024-07-04 23:22:50
作者: 人魚草方
簡悠筠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只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夢裡先是出現了一個溫文爾雅卻看不清面容的公子,之後又很快被一個一身白衣的冷峻少年郎所取代,那白衣少年郎的面目倒是清晰,眉目如畫,丰神俊朗,他搖著一把紙扇,嘴角掛著抹似笑非笑的笑容,他看著她,然後嘴巴張張合合似乎在說什麼,簡悠筠聽不清,本想上前幾步再仔細聽來,誰知那少年郎突然一臉痛苦扭曲地倒在了地上,一身白衣被鮮血染成了紅色,刺目得讓人眩暈。
「容少濂!」簡悠筠一聲驚吼,從夢中驚醒過來,不知何時,淚早已沾濕了胸前的衣襟。
許是她的動作幅度太大,牽動了胸口的劍傷,一陣鑽心的刺痛襲來,簡悠筠疼得齜牙咧嘴。
疼痛也讓她徹底清醒了,她怔怔地環顧著四周,這是一間陌生的房間,她此時正躺在一張簡單卻還算舒適的雕花木床上,透過掛在床邊的白色紗幔向外看去,房間裡的家具陳設也極為簡單,屋子的正中間只擺放了一張圓桌和幾張凳子,桌上有些茶水,桌邊有一扇窗,與尋常百姓家的窗戶無異,窗外能看到此時的天空,此時天色漸暗,不遠處的天空有一片暗紅漸次化開,把大地籠罩在一片旖旎之中,醉了看景之人的眼。
簡悠筠把目光從窗外收回,疑惑瞬間浮上了心頭,她這是在哪裡?
她又低頭查看自己身上被人包紮好的傷口,心中有了些猜想,她這是被人救了!
想到這裡,簡悠筠立即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將面前掛著的白色紗幔掀開,從床上走了下來,傷口的疼又一陣陣襲來,但她此刻只緊咬著牙關強忍著,匆匆朝著門口疾步而去,她既然得救了,那容少濂呢,他是不是也得救了?或許他現在就在外面的某一處等著她!
越想,簡悠筠的心跳地也越快,腳下的步伐似飛了起來,傷口已經隱隱滲出了血跡,她也毫不在意,直到一把將門拉開,與一人撞了個正著。
頭上頓時覺得一陣眩暈,簡悠筠腳步不穩,直直向身後栽去,好在來人托住了她的後背,她才站穩了腳跟。
「謝……」第二個謝字還沒有說出口,簡悠筠便不可思議地瞬間睜大了眼睛:「是你救了我?」
她的面前是一個高大挺拔的男子,一身黑色長衫,面容叫一塊鐵質面具遮住,看不到模樣。
這個男子簡悠筠之前曾經見過一次,就在幾月前,在她第一次去容府回去的路上,有人扮作阿帥想要殺她,就是這個面具男救了她。
面具男並不言語,他指了指手中的飯,又指了指簡悠筠的嘴,那個意思似是要簡悠筠吃飯。
簡悠筠擰緊了眉頭,她現在哪裡有胃口吃飯,她只想知道容少濂是死是活。
「你只把我一個人救回來了嗎?容少濂呢?就是那個和我在一起,穿著一身白衣的男子。」簡悠筠急急問道。
面具男搖了搖頭。
「你搖頭是什麼意思?沒看到他,還是他已經死了?」簡悠筠心中焦急,一把抓住了面前男子的衣袖:「求求你快告訴我,他的生死對我來說很重要!」
面具男頓了頓,隨即一把抓住將簡悠筠的手,簡悠筠不明白男人的意思,下意識地想要將手抽出,但男人的力氣很大,只見他將手中的飯放在簡悠筠身邊的台子上,然後用空出來的手在簡悠筠的手中一筆一划地寫著什麼。
細細感受著男人粗糲的手指在掌心的描畫,五個字在腦中呈現出來:我沒看到他。
心猛得一沉,又瞬間有了一絲欣喜,沒看到總比聽到容少濂的死訊要好,容少濂,她相信他一定還活著!簡悠筠鼻子一酸,眼裡似有東西要奪眶而出。
還不待簡悠筠伸手去搵,一塊乾淨的白色手絹便被遞到她的面前。
簡悠筠一愣,心中的酸楚瞬間退去了幾分,她抬眸向面具男望去:「謝謝了,我已經沒事了。」
空氣里有瞬間的沉默,不一會兒,面具男便將台子上的飯重新拿起,像之前一樣指了指手中的碗,又指了指簡悠筠的嘴巴。
簡悠筠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想吃,隨即又有些疑惑地問道:「你為什麼一直不說話?」
面具男又拽過簡悠筠的手,在她手上寫了幾個字。
簡悠筠微怔,男子寫了兩個字:啞巴。
氣氛有一絲說不上來的尷尬,簡悠筠立馬轉移了話題:「這裡是你家嗎,就你一個人在這?」
面具男搖了搖頭,又在她手中寫了三個字:雲雀會。
雲雀會?簡悠筠怔了怔,這個名字聽起來和雲雀樓好像,心中難免湧上幾分傷感,不知她娘簡花花到底在哪裡,何時她才能再見到她。
「和我以前的家名字倒是很相似。」簡悠筠嘆了口氣,脫口而出。
「姑娘以前的家莫不是雲雀樓?」
耳邊突然響起女子嬌媚的聲音,簡悠筠一愣,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來人穿著一身白色拽地長裙,黑髮垂肩,身材玲瓏有致,細腰芊芊,每走一步都似足下有蓮,婀娜生姿,只是女子也帶著一塊鐵皮面具,看不見容貌,但是簡悠筠猜測這面具下定是個絕色容顏的美人兒。
就在簡悠筠愣神間,女子已走到了簡悠筠的面前:「我猜的對不對?」
「沒錯,是雲雀樓。」雖說自己出身青樓,很多人恐怕都是避而不談,但簡悠筠倒是毫不介意地說了出來,對她來說那裡是她的家,那裡有她最親近的娘親,她的所有記憶都是來自那裡。
帶著面具的女子低笑一聲,並不含絲毫嘲笑之意,半晌才緩緩開口,言語中有著淡淡的哀傷:「雲雀樓是個好地方,我也很是喜歡,只是現在已經不復存在了。」
簡悠筠還沒從女子哀傷的語氣中回過味,只見那女子突然話鋒一轉,含笑說道:「你瞧我這記性,我可是來給簡姑娘換藥的,這一打岔差點把把正事耽擱了。」
女子上前牽住簡悠筠的手:「姑娘趕快隨我進屋吧,我給你瞧瞧傷勢。」
簡悠筠隨著女子進了屋子,面具男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她倒是對那個面具男有幾分好感,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
還有面前正在給簡悠筠換藥的女子,也讓她感到一絲熟稔,女子給她換藥的動作極其小心,生怕不小心弄疼了簡悠筠,簡悠筠剛才因為情緒激動把傷口不小心弄裂了開來,但在女子的精心處理下,倒是也沒有太大的疼痛。
「姐姐,你們雲雀會是幹什麼的,為什麼要救我?而且還不以真面目示人?」
女子此時已經將簡悠筠身上的血跡處理好,正在包裹新的紗布,聽到簡悠筠的問題,倒是忍不住笑了出來:「你的問題還真是不少。」
簡悠筠也笑:「雲雀會對悠筠可是有救命的大恩,悠筠自當要問得詳細點才行,要不怎麼報答你們的救命之恩。」
「無須報答。」女子已經把紗布包裹好,她又仔細地將簡悠筠的衣襟幫她穿好:「你只需知道我們雲雀會不會害你就行,其他的就別多問了。」
「這怎麼行!」簡悠筠猛地站起身,由於動作太大,又牽扯到傷口,疼得她齜牙咧嘴。
「哎呦喂,我的小祖宗哎,你倒是給我老實點,我這才包裹好的傷口。」女子匆忙上前幾步,又重新查看簡悠筠身上的傷口。
簡悠筠只覺得眼眶一熱,自她娘簡花花無故失蹤後,幾時有人對她如此照顧。
「姐姐,你對我可真好,自打剛剛開始我就覺得你有點熟悉,我們……是不是認識?」
明顯感覺女子手上的動作一僵,隨即她乾笑了兩聲:「我這個人向來對人親和,你倒是別過於在意,我們之前並未見過,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姑娘。」
「是嗎?」簡悠筠心下有些失望,無精打采地坐回到了床邊。
那女子倒是也不再言語了,她將地上沾了血跡的紗布清理乾淨便起身往門外走去,走到門口,左腳剛要踏出,又急急收回,轉身看著床邊情緒有些低落的簡悠筠道:「簡姑娘,你無需多想,只管安心的養好身子,有些事情終有一天你會知道的。」
話音落,那女子便不再多說什麼,踱步出了門。
聽著女子漸行漸遠的腳步聲,簡悠筠重新躺回了床上,此時窗外的天空已完全黑了下來,不遠處的地方似是被人點燃了燭火,影影綽綽的燭光在夜下搖曳,猶如她此刻的心,心中那一盞希望的燭火也被人再次點燃。
「容少濂。」簡悠筠低喚了一聲,壓抑在心中的痛再次涌了出來。
狠狠將眼角的淚搵去,簡悠筠突然展眉一笑,她心中的他一直如鋼鐵般堅強,她都無事,他又怎麼會有事?
簡悠筠靜靜地盯著床頂,剛才那個帶著面具的女子說的沒錯,她如今要做的就是將身體養好,然後去她和容少濂約定的地方找他,她相信容少濂一切都平安,他會在那裡等著她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