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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容談的陰謀

2024-07-04 23:22:23 作者: 人魚草方

  「啊!哪裡來的畜生敢咬老子的手!」老趙吃痛地大叫一聲,狠狠地將咬住他的黑貓甩在了地上。

  那黑貓被甩落在地,似是極其憤怒,齜牙咧嘴地向著老趙低吼了幾聲,便又一躍而起朝著老趙的面門撲去。

  老趙躲閃不及,臉上生生被抓了幾道血印,大怒之下又想去摔那黑貓,黑貓顯然吸取了剛才的教訓,靈巧地躲開了老趙的手,得意地「喵」了一聲,便一下子躍入窗外的黑暗之中。

  簡悠筠怔怔地看著面前獄卒猙獰大怒的面孔,半天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她貌似被一隻貓救了……

  這個場景似乎有些眼熟,簡悠筠皺了皺眉,一道閃光在她腦中閃現,對了!當初她在雲雀樓跟蹤阿帥差點被阿帥發現的時候也是一隻黑貓突然冒出來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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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帥……想到這個名字,簡悠筠的心莫名地一沉,以為自己的心不會再痛了,但此時心裡卻仍似刀割一般。

  「哎喲,老趙啊,你可別給我惹事了。」另一個獄卒老李聞聲匆匆而來,剛才他就想阻止老趙不要亂為,但是酒意上來人便不受控制地昏睡了過去,剛才的動靜正好把他驚醒,便匆匆趕來阻止:「這女子雖是殺人犯,但大人最終還沒有下判決,最終決斷現在還說不準,這女子出於容家,你若現在做了這種蠢事,搞不好日後容家的人會找我們算帳,幾條命都不夠賠的!」

  經過方才的黑貓事件,老趙的酒意顯然褪去了幾分,大腦也清醒了不少,再聽老李的這番說辭,身體一凜,心有不甘地朝著還蜷縮在角落裡的女子望去,恨恨道:「好,好,好,我今日就聽你的了!」撫了撫方才被黑貓抓破的傷口,老趙一呲牙:「媽的,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女人碰不成,還搞了一身傷,晦氣!」說罷,便一拂袖,大步朝牢房外走去。

  老李趕緊撿起地上的鎖,把牢房的大門又重新落了鎖,才跟著老趙離去。

  牢獄之中又恢復到之前的死寂中,簡悠筠舒了一口氣,好在有驚無險,她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落向對面仍舊木訥呆滯的囚犯,口中氣憤地念叨:「鐵石心腸,見死不救,還不如一隻貓!」

  那人眼中盪起一絲波光,嘴角迅速翹起又落下,由於是低著頭的緣故,這細微的動作並沒有被對面的女子察覺。

  牢獄的屋檐上,又看了眼牢獄中的女子,容少濂將屋檐被他揭起的瓦磚重新放回了原處,這次起身,負手而立。

  迎著月色,一張冷峻的臉被朦朧的月光勾勒得更加冷毅,仿佛裹上了一層厚厚的冰霜。

  想到剛才在牢獄裡看到的那一幕,心裡便似燃起了一團火,仿佛下一秒就要噴射而出,好啊,他倒不知這知府大人就是這樣管教手下的,那個傻子居然差點讓一個小小獄卒欺辱了去!

  眼睛危險地眯成一條縫,既然這個獄卒如此好女色,那便讓他在這溫柔鄉中醉生夢死……

  容少濂從袖中取出常帶的紙扇,嘴角勾勒出一抹嗜血殘忍的笑,明明是謙謙君子的模樣,眼裡卻是出奇的狠厲。

  目光向著不遠處的黑暗投去,隱隱約約還能看見一隻黑貓跳躍的身影,之前宏觀就有向他提過簡悠筠身邊似乎有一批人在暗中保護她,今日那個和她共處一個牢獄的男子應該就是保護他的人吧?

  容少濂的眼力何等厲害,只是一瞥,便知那個看似邋遢的男子功力深不可測,怕是連他也不及。

  「傻子啊傻子,你到底是什麼人,真的是青樓老鴇的女兒嗎?」容少濂自語道,隨即眼中精光一閃,「這雲雀樓似乎有些蹊蹺,看來得從這雲雀樓入手查看了……」

  天際冒出點光亮,瞬間破開夜色而出,沒過多久便翻起了魚肚皮,已是黎明到來。

  容鶴軒焦急地在房中來回踱著步,雖然他只被她娘關了一夜,卻仿佛過了一個春夏秋冬般,平日裡神采奕奕的眼睛此時也失了色彩,面容慘澹,額間一塊刺目的傷疤,下巴下也冒起了青渣,哪裡還有貴公子的形象?

  怎麼辦,怎麼辦?容鶴軒在內心念叨了無數遍,焦躁不安感一刻都沒有停歇過,滿腦子想的都是簡悠筠的事情。

  他如今出不去,簡悠筠的事情他也無從得知,也幫不了她什麼忙,想到這裡,容鶴軒一拳狠狠地捶打在桌子上,雙手因為劇痛而微微顫抖,但比手更疼的卻是心。

  「少爺。」門口突然響起玉聲壓低的聲音。

  容鶴軒心中一喜,快步朝門口走去,隔著門焦急地說道:「玉聲,你怎麼才來,快想辦法放我出去!」

  「少爺,我今日來就是來救你的!」玉聲咳了兩聲,聲音中帶出了點沙啞:「少爺,你一定得想辦法救出悠筠姐,我當初叫了她一聲姐姐,便真的把她當作姐姐來看,玉聲今日拼了命也要放少爺出去救她!」說罷,又是一聲劇烈的咳嗽。

  「玉聲,你怎麼了?」聽出玉聲聲音中的異樣,容鶴軒皺了皺眉:「你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對!」

  「沒事!」玉聲笑道:「就是夫人說我沒有看管好少爺,叫人打了我幾個板子而已。」

  「我娘打你了?」容鶴軒一驚,怪不得玉聲到現在才來。

  「不礙事,門外的看管已叫我全數打暈,我現在就把門鎖劈開放少爺出來!」

  話音落,只聽見刀劍與門鎖碰撞的聲音,沒過多久,容鶴軒的屋門便被人從外推開,刺眼的陽光灑射入屋,讓容鶴軒顯現睜不開眼。

  「玉聲,你沒事吧?」看著門口的玉聲用劍尖撐地,面色蒼白,嘴角還掛著絲殘留的血跡,一陣酸楚浮上容鶴軒的心頭。

  「少爺,我沒事,你快去想辦法救簡悠筠姐,不然你會後悔一輩子的!」強擠出一抹笑,玉聲猛得推了容鶴軒一把:「少爺,快去!」

  看了眼站起來都有些吃力的玉聲,容鶴軒一咬牙:「玉聲,你等我回來。」說罷便一拂衣袖朝著院門外跑去。

  容鶴軒本來想直接奔向花都大牢看看簡悠筠的狀況,但想了想又折回了容府,那花都大牢是個什麼地方,容鶴軒比誰都清楚。悠筠的事情刻不容緩,容不得他耽誤,他必須儘快找人幫忙,現如今他娘不肯幫他,他還能找誰?想了想,最終,容鶴軒還是決定去找他爹容談,他爹之前既然已經答應了他與簡悠筠的婚事,自然會願意幫他!

  匆匆走到容談的書房的門口,容鶴軒剛準備敲門,便聽見了從裡面傳來的說話聲。

  「大人,我們派去刺殺簡悠筠的侍衛已經被人盡數斬殺,小人還未查出是誰所為。」是容談的貼身侍衛河翼的聲音。

  裡面沉默了半晌,才聽見容談帶著慍怒的聲音:「好啊,這簡悠筠倒是有些本事,幫她的人倒是不少!」隨即冷哼一聲,又繼續道:「好在本官留了後手,設計了一出連環計,我看這女子還如何不死……」

  容談的話還沒說完,只聽見書房的門猛得被人推開,刺目的陽光下,一個挺拔的男子立在門邊,臉上儘是不可思議之色,原本就有些慘白的面容現在看來更是毫無血色,身體也跟著如篩子般劇烈地顫抖起來。

  「爹,你剛才說什麼?」容鶴軒的聲音低沉暗啞,眼睛空洞得如一攤死水。

  「誰讓你進來的!」容談面色一沉,怒道。

  容鶴軒仿佛沒有聽見般,又將將朝前走了兩步,面上勉強扯出一抹慘澹的笑,再次確認道:「爹,你告訴我,我剛才是不是聽錯了?」

  屋內沉默了半晌,河翼看了容談和容鶴軒二人一眼,靜靜地退出了門外,將書房的門合上才離開。

  「軒兒……」容談輕嘆了一口氣:「爹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那女子肯定不能入我們容家的門!以後你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為何偏偏要和那樣的女子糾纏不清?」

  「不,不!爹,你騙我,你騙我!」容鶴軒的聲音猛得提高,近似瘋狂:「你不喜歡悠筠孩兒不娶她便是,你為何要派人殺她!為何要她的命!」

  「軒兒……」

  容談想要放在容鶴軒肩頭的手被容鶴軒猛得揮開,容鶴軒此時雙目已有了點渙散,瘋癲地吼道:「爹,你不能這樣,我不能讓她死,她死了孩兒也不想活了!」

  「你這個逆子!」容談惱了,揚起手臂想要掌摑容鶴軒的臉,但最終沒下得去手。

  「爹!」容鶴軒一下子跪倒在地,雙手緊緊拽住容談的衣擺:「孩兒求你,孩兒求你放了她,放了她,只要爹肯放了她,您讓孩兒做什麼孩兒都願意,甚至可以答應爹自此之後再不和簡悠筠往來……」說到最後,容鶴軒的聲音越來越低,帶著嗚咽,仿若被人抽走了生氣。

  容談仰頭緊閉了雙眼:「軒兒,太晚了,爹已命知府大人今日一大早開審,那案子人證物證具在,那女子必當定罪,想必現在已經判決了……」

  緊抓住容談衣擺的手猛得一松,容鶴軒心中大駭,遽然癱坐在地上,他的眼裡滲著駭人的鮮紅,仿佛一個不會動的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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