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再救容少濂
2024-07-04 23:21:27
作者: 人魚草方
聽著容少濂恐嚇的語氣,簡悠筠只覺得好笑,她現在對他絲毫沒有以前的畏懼,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容少濂,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讓我死得很難看。」隨即又像想起什麼般問道:「對了,剛剛救我的是你派來的人嗎?」
容少濂放開了攬在簡悠筠腰間的手,身後有半晌的沉默,就在簡悠筠以為容少濂是不是暈過去的時候,才聽見容少濂低沉的聲音,語氣聽起來有些古怪:「不是,我看倒像是為了救你而來,傻子,似乎你還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簡悠筠一驚,為了救她而來?腦中突然浮現出前幾日救她的面具男,那個男人說是有人讓他暗中保護她,起初她還以為是容少濂,現在看來並不像,那那個派人保護她的人是誰?
來不及深究,因為容少濂此時已經徹底體力不支,周圍的隱患已除,他也安心地倒了下去。
「悠筠。」此時李神醫也不知何時醒了過來,他在李小離的攙扶下走了過來。
「師父,你沒事吧?」簡悠筠關切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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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李神醫嘴角揚起一抹似笑非笑,他鋝了鋝自己扎了小辮子的鬍子:「我這個老頭兒福大命大,死不了,倒是容少濂……」他轉頭看向昏厥過去的容少濂,突然面色一變:「壞了,他的面色有異!」
「他怎麼了?」簡悠筠的心驟然一緊。
李神醫迅速伸手向著容少濂的脈搏探去,眉頭越皺越緊:「他本就重傷未愈,剛才又與黑衣人糾纏了一番,再加上一瞬的氣急攻心,如今邪火已入五臟六腑。」
「師父,你有辦法治好嗎?」簡悠筠一把抓上了李神醫的手腕。
李神醫微一沉吟,深深看了一眼簡悠筠的眼睛:「也不是沒有辦法,不過……」
「師父你倒是說啊。」簡悠筠急道。
「要將七七四十九種草藥泡在冰水之中,待草藥浸透冰水,再把容少濂放入這水中泡上個三天三夜,倘若他熬過了這幾天便無大礙,這七七四十九種草藥我這裡都有,卻獨獨少了一味藥引。」
「什麼藥引,這味藥引很難得到嗎?」簡悠筠越聽越慌。
李神醫眉頭皺得更深:「想得到這味藥引說容易也容易,說難也難,那就要看你了。」
「我?」簡悠筠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哪怕是割下她一塊肉來她也認了,她一咬牙道:「師父你說吧。」
「這味藥引便是女子的陰柔之氣。」
女子的陰柔之氣?簡悠筠不解,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只見李神醫突然不自然地輕咳了兩聲,眼睛左顧右盼,轉頭看見自己的孫女李小離也睜著一雙圓不溜秋的大眼睛疑惑地盯著他,趕緊厲聲道:「你爺爺我餓了,還不回去做飯去!」
李小離不聽,在地上狠狠跺了一腳:「死老頭,我才死裡逃生,才不要回去做飯,我要聽什麼是女子的陰柔之氣!」
李神醫一怒,一腳就朝李小離的屁股踹了過去:「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把你打死,還不快走!」
李小離心中雖是不服,卻也是忌憚她爺爺幾分,憤憤地瞪了簡悠筠一眼,便心不甘情不願地朝著小屋的方向走去,走兩步還不忘回頭看兩眼。
直到李小離走遠,李神醫才臉色一正道:「那陰柔之氣便是要一名女子赤身與容少濂雙手相抵,泡在一處三天三夜。」
簡悠筠剛才還在想,要挖她一塊肉也不至於把李小離特地支開吧,現在聽到李神醫的說辭瞬間明白了他的用意,不禁漲紅了臉,這雖不是什麼難事,但對於一名女子來說卻也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看著簡悠筠為難的神色,李神醫又道:「悠筠,你也可以不當藥引,缺了你這個藥引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治癒的機率會小上一半。」
簡悠筠緊緊咬著自己的下嘴唇,腦中突然浮現出那日和容少濂糾纏的場景,反正該看的也看了,在容少濂的命面前,這些也算不了什麼,她必須救他!
「師父,我同意做藥引。」女子緩緩開口,聽不出語氣。
李神醫嘆了一口氣:「你當真這麼想救他?」他其實並不想讓簡悠筠與容家人有過多牽扯,但容少濂私下裡和他也有些利益關係,他也不想他死。
見簡悠筠又堅定地點了點頭,李神醫又是一聲嘆息:「山間有間密室,連小離都不知道,那裡最適宜容少濂療傷。」
李神醫背著容少濂,簡悠筠緊跟在他們的身後,穿過林間一片繁密的樹木花草,沒走幾步便在花草的縫隙中看到了一扇石門。
「就在這裡,隨我來。」李神醫將遮擋在眼前的花草撥開,輕擰了一下石門邊一個球狀的石柱,那石門便「嘩啦」一下被打開了,周邊灰塵清揚,想是許久沒有人來過了,
跟著李神醫進入石門,密室里的布置很是簡單,除了正中間的一個浴池和簡單的一些家具外,其他一無所有。
「師父,這座密室你平時用來幹嘛的?」四處打量著密室,簡悠筠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李神醫乾笑了兩聲,半晌才答道:「我喜歡在這裡用藥草泡腳。」
簡悠筠一個趔趄,險些摔一跤,不過想起她師父還有在床底睡午覺的特殊癖好,在密室泡腳也沒什麼可吃驚的了。
就在她神遊間,李神醫已將藥草浸泡在了浴池裡,那浴池似是自身就是冰冷得一般,一陣陣地冒著寒氣。
「這水引自千年冰川,一年四季都是寒氣逼人,容少濂火毒攻心不覺有異,但正常人下入這水中,即使現在是盛夏,也要有極強的耐受度,悠筠,你真的想好了嗎?」
用手輕觸這滿池的寒水,簡悠筠只覺得一陣寒意侵入心脾,她看了一眼一邊昏睡地容少濂,一咬牙道:「我能忍。」
李神醫也不再言語,待草藥完全浸泡好後,便把容少濂的衣裳退去,放入了池中,這浴池的水不深,容少濂坐在裡面,能露出一個肩膀,換做簡悠筠坐在裡面的話估計能露出一個頭來。
待準備就緒後,李神醫又有些擔憂地看了簡悠筠一眼:「我已準備妥當,待會我出去,你便可以下入這池中了,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簡悠筠搖了搖頭:「師父,你出去吧。」
「哎,孽緣。」李神醫小聲嘀咕了一句,隨即出了密室的大門。
現在密室里只餘下容少濂和簡悠筠二人,看著池中的容少濂,他面容蒼白,緊鎖著眉頭,嘴角還有一絲殘留的血跡,像一朵罌粟般,刺痛了簡悠筠的眼睛。還有男人精壯的身體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傷口,有肩頭她所知道的傷痕,還有心口一處險些要命的刀疤,以及密密麻麻的各種小傷口。
簡悠筠心中一疼,在這個男人身上到底發生過多少事情?背過容少濂,解開了自己的衣裳,衣裳應聲而落,女子雪白的肌膚赤裸裸的暴露在了空氣里,她轉身,一步步地朝著浴池走去。
用腳輕觸了下浴池的水,瞬間只覺得一陣寒意侵襲全身,凍得簡悠筠一個機靈收回了腿,數秒後,她又一咬牙,將整條腿迅速沒入了浴池中,刺骨的寒意更加瘋狂地肆虐著她的全身,這次簡悠筠沒有收回腳,而是將整個人都侵入了池水之中,身體幾近麻木,雙唇也凍得瑟瑟發抖。
容少濂,你以前幾番救我於危難,這一次我應該全都還清了吧,簡悠筠邊想邊走到了容少濂面前坐下,男子的雙眸依舊緊閉,身體不易察覺地輕顫了一下。
執起容少濂粗糲的雙手,自己的手與他相抵,簡悠筠也輕闔了雙眼,他的手很燙,和這滿池的冰水形成冰火兩重天之勢。
「容少濂,我警告你,本姑娘好心救你,你可不准睜開眼睛來偷看,我也不會偷看你的。」明知道容少濂如今是昏迷的狀態,簡悠筠還是自欺欺人地警告道。
誰知,空氣里回了一聲幾不可聞的「嗯」,簡悠筠一驚,猛得睜眼朝容少濂望去,只見他此時依舊緊緊閉著雙眸,那聲回應也許只是她的幻覺罷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簡悠筠覺得自己仿佛墮入了冰川之中,寒氣較之之前更甚,身體禁不住地劇烈顫抖起來,她不斷在心裡給自己打氣,但寒意陣陣,她忍受不了。
就在此時,一個發熱的東西靠近了她,讓她不自覺地想要向熱源靠近,當肌膚相觸,簡悠筠猛得一驚,一睜開眼便發現容少濂不知何時貼近了自己,他的眼睛依舊緊閉,只是手已經環上了她的腰肢。
「別動。」他的語氣低沉,透著一股不容置疑:「再這樣下去你會受不了的。」
簡悠筠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容少濂的語氣中不含絲毫淫穢之意,她知道他只是想讓她暖和點。
看著容少濂緊閉的雙眼,簡悠筠問道:「喂,剛才我和你說話的時候你是不是就已經醒了?」
「沒有,只是恍惚間聽見有人叫我別偷看她,我就隨口應了。」想了想,嘴角又露出一抹似笑非笑:「她還說也不會偷看我,如今也不知是誰眼睛睜得比銅鈴還大。」
簡悠筠的臉一紅,迅速閉上了眼睛,想想又覺得不對:「你怎麼知道我眼睛睜開的!」
容少濂輕笑一聲,他的臉色已經好了許多,臉上染上了一絲血色,笑起來有了點神采:「我猜的。」
「你!」
又想要推開身前的男人,但容少濂卻突然收了笑容,開口道:「傻子,讓我來和你說說我的過去吧。」那語氣綿長悠遠,透著化不開的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