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你今天為何要來找我
2024-07-04 23:20:38
作者: 人魚草方
是夜,雲層早被夜風吹散開來,一輪清冷的明月正懸掛在頭頂,幽幽的散著孤單的光芒。
簡悠筠坐在房間裡,內心有些糾結,她想起容少濂今日對他說的話,說是晚上要來找她。
想到這裡,一股不知是害怕還是煩躁不安的情緒便在簡悠筠的心裡沸騰起來,她不知道容少濂為何會來找她,更不知道如果容少濂又想讓她幫忙做什麼事情,她還會不會答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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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也不知道對容少濂出於什麼樣的心理,一方面,她討厭他的冷酷無情,可以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罔顧他人的性命,所以她害怕他;另一方面,她又同情容少濂的遭遇,生母早早過世,一個孩童在滿是心機的府邸想要生存下去,竟然靠裝瘋賣傻才能存活至今,如果簡悠筠與容少濂的身份對換過來,簡悠筠不敢保證不會比容少濂做的更過分。所以她又總是下意識地幫助他。
簡悠筠覺得自己快要被容少濂逼瘋了,明明已經逃離了他的掌控,為何這個人又總是陰魂不散呢?
想到這裡,她又起身,將原本開著的窗戶關上,然後落上了鎖。
這深更半夜的,她簡悠筠畢竟不是容少濂的專屬管家,要特意為他留鎖留門,更沒必要特意等著他。
簡悠筠躺倒在床上,蓋上被子,打算不理會容少濂的關顧,自己美美的睡上一覺。然而,怎麼都無法入眠。
這容少濂之前的重傷未愈,倘若飛身至她的窗邊,發現窗戶鎖了,失足掉到樓下的河裡該如何是好?想到這種可能性,簡悠筠又認命地去把窗戶上的鎖打開,認命地趴在桌子上,等待著容少濂的造訪。
沒成想,她剛坐下沒多久,便聽見窗戶的方向傳來一陣窸窣的聲響,一道白色的身影正穩穩地落在窗邊。
今夜的容少濂穿了一身白色的衣服,在月光清冷的照拂下,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加消瘦慘白,氣質更是如雪蓮般清冷了一些。
簡悠筠眼尖地注意到容少濂的肩頭有一些微微潮濕的露氣,想是已經在外面待了許久。她有些好奇地抬起頭看著容少濂的眼睛,而容少濂卻故意轉移了視線。
簡悠筠不知道的是,容少濂的確在不遠處的大樹上站了許久,他從日落時分便站在那裡,看著簡悠筠在自己的屋子裡走來走去,更是將窗戶開了又關,關了又開。
他站在那裡看了許久,想了許久,每當簡悠筠關上窗戶,他想簡悠筠或許很討厭他,當簡悠筠又打開窗戶,他想她又或許沒有那麼討厭他。想到最後,他的嘴角划過一絲無奈的笑容,從小到大,容少濂都很明確自己的目的,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麼。然而在遇見簡悠筠之後,他真的有些迷茫了,他為了她破了許多例子,甚至還弗了與公主的大好姻緣,錯過了與公主聯姻,掌權容家的大好時機。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她討厭他又怎樣?不討厭他又如何?對他而言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想到這裡,容少濂只覺得額角微微跳動起來,他扶在樹上的手也微微收緊了力道,扣入樹幹之中,指甲里都已經沁出了微微的血跡。
直到夜幕時分,簡悠筠再一次打開窗戶,他看見她探頭探腦的樣子,這才飛身一躍,進入到簡悠筠的房間裡。
「你今天為何要來找我?」簡悠筠看見容少濂一副沉思的樣子,忍不住打斷他。
容少濂面上沒有什麼表情,只道:「之前我的傷口尚未痊癒,不知為何,我家裡的金瘡藥沒有你上次給我用的那般管用,不知你用的是什麼金瘡藥,特意向你尋點回去。」
簡悠筠聽得有些發愣,想她雲雀樓隨便一瓶金瘡藥竟然還比容家的管用?這說出來誰信?
但簡悠筠也不揭穿容少濂,嘴角划過一絲淺淺的微笑:「既然這樣,容大少爺儘管帶一些回去,如果不夠,我再讓他們去置辦一些。只是害得容少爺特意跑一趟,悠筠實在有些過意不去。」
容少濂自知他的謊話已經被拆穿,但依然裝作一副淡定自若,面不改色的模樣,好像他說的話真的千真萬確一般。
「既然如此,謝謝簡姑娘了。」
這是容少濂第一次喚簡悠筠簡姑娘,說實話,聽得簡悠筠有點不習慣,但她也並沒有反駁,只是嘻嘻笑了兩聲,便去一旁的柜子里,翻出兩瓶金瘡藥,遞給容少濂:「我這裡暫時就只有這麼多,請容公子笑納。」
然而容少濂卻不接過瓶子,他的眼睛淡淡地掃了一眼簡悠筠,讓簡悠筠的心裡沒來由得一驚,莫名就讓她產生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今日,我尚未上藥。」容少濂淡淡的說,那雲淡風輕的模樣,說的好像是別人的事情一般。
簡悠筠一愣,這容少濂,難不成是想讓自己給他上藥?
想到這種可能性,簡悠筠不可思議地回望著容少濂,看容少濂一副平淡無波的樣子,心中便更加肯定了自己內心的猜測。
「還愣著幹什麼?」容少濂提醒著,簡悠筠捏著瓶子,糾結了良久,才說服自己,算了,才不要跟一個受傷的人計較。
她這才放下手中的瓶子,看著容少濂,不知該如何下手脫去容少濂的衣服。
「那個……」簡悠筠有些扭捏,卻聽聞容少濂一笑:「怎麼,上次都已經脫過一次,第二次難道還害羞了不成?」
簡悠筠被容少濂一激,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不怕看,我還怕脫不成?」說完,便用力,一下扯開了容少濂的衣服。哪知道因為緊張,簡悠筠用力過猛,不小心將容少濂的衣服扯出一道口子。
容少濂原本清淡的眼神變得幽深起來,簡悠筠則心虛地低著頭,小聲嘀咕著:「我……我怎麼知道這衣服一撕就破。」
容少濂不怒反笑了起來:「你道還有理由了?還不快點上藥。」
簡悠筠如臨大赦,趕緊轉身去門外端了一盆水進來,為容少濂清洗完傷口,便將那金瘡藥倒在了傷口上。
今日的傷口較之前似乎並沒有多大的好轉,有些地方似乎又添了些新傷,新血覆蓋著舊血,看得人心裡也跟著微微一顫。
「你不會又幹了什麼事情,扯動了傷口吧?」簡悠筠邊擦藥邊問,「你這樣,傷口是好不了的,最好不要輕易干力氣活,以免再次扯動傷口。」她說著,似乎連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語氣里盡透著一絲關心。
容少濂微微閉上眼睛,感覺到簡悠筠的靠近,她溫熱的手輕輕拂過他的皮膚,溫熱的氣息輕輕徘徊在他的四周,不知為何,他只感覺心口微微一動,忍不住問:「今日在畫舫之上,你為何要代替我舞劍?」
簡悠筠抬起頭,正看見容少濂也正低著頭看著自己,她狡黠一笑:「容少爺不要誤會,我只是忽然有了舞劍的熱情,並非特意幫助你。」
容少濂聽簡悠筠這麼說,不由得嗤笑了一聲:「此話當真?我看這只是你的託詞罷了。」末了,他像是想到這麼,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嘴角划過一絲狐狸般的狡猾笑容,腦袋湊近簡悠筠的腦袋說:「你該不會是愛上我了吧?」
簡悠筠莫名的覺得心裡顫了顫,她將金瘡藥放置在一旁,站起來,低頭俯視著容少濂,不屑地說:「容大少爺可莫要自戀,您長得也並非讓人一見傾心的類型,性格嘛,更是陰晴不定,我縱使要愛上誰,斷然不會是容大少爺。我倒是覺得,容鶴軒比你好上許多,相貌不用說,性格也對我百依百順,如果一定要選夫婿,我倒是覺得我會選容鶴軒,你……」簡悠筠的話未說完,便感覺到她的手臂一緊,一股極大的力道將她往下拉,下一秒,她便躺在了容少濂的身下。
此時,容少濂正半支著手臂,俯視著簡悠筠。
他們相距的距離異常得近,簡悠筠甚至可以感覺到容少濂的呼吸和心跳聲。她的心伴隨著這種不熟悉的心跳也越加狂跳起來,面上也像火燒了一般,然後又迅速蔓延著全身。
她怒氣沖沖地看著容少濂:「你想幹什麼?」因為激動,她的面色越加潮紅,眼睛裡也像盛滿了波光,看得容少濂心裡為之一漾。
下一秒,他便傾身而下,緊緊的吻住了簡悠筠的唇。
簡悠筠只覺得腦子嗡嗡一響,這種感覺很陌生,但是又異常地熟悉。